“咳咳咳”
叶澈咳嗽着醒来,嗓子像是被火烤过一样难受,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裹紧衣服才头重脚轻地往医馆方向走去。
这些年叶澈几乎没有生过病,当年客栈的那场大火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他吸入太多烟尘伤到心肺,被棠敬从水中救起后又反反复复发烧好几天,整整咳了两年多身体才真正恢复过来。自那以后他小心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再犯咳病。
这次下手狠重也是担心症状太轻会引起萧灼尘的怀疑,叶澈边走边咳,平日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走走停停耗了一个多时辰。
回春堂的门脸不大,黑底金字的匾额透着古朴,在其他商铺招揽声不断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沉静,叶澈还未完全踏进医馆便已闻见空气中弥漫着的药材香气。
他被领着到八仙桌边坐下,头戴方巾的医师边问边记,听着叶澈止不住的咳嗽皱眉道:“你咳得这么厉害,是拖了很久才来看,还是以前有其他顽疾?”
叶澈点头:“以前被浓烟伤过心肺,治疗了几年。”
见医师提笔就记,他制止道:“大夫,不用写这么详细,我的身体我知道,您开几副药给我就行。”
医师是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他瞪眼提高音量:“你们这些年轻人心高气傲,自己都知道怎么治的话还来医馆做什么!”
见叶澈没再还嘴他才说:“先开两副散风热和止咳的药,现在正是换季,注意保暖喝水,按单子抓药,家里不方便的话可以来医馆煎服,还有,别嫌麻烦,咳嗽要是严重的话再来找我,我再给你开些温补的药。”
医师语气严厉,絮叨的话语里却都是关切,叶澈被骂了一顿也不恼,拎着药包出门。
从回春堂往马路上的方向有两个台阶,叶澈半踩空往右边一歪,正在门口清扫的隔壁小二扶住他,垂首相近的瞬间叶澈低声道:“明日巳时一刻,叫狐狸来医馆后院。”
小二嘴都没张的“嗯”了一声,叶澈已经站直身体抱拳谢过后便继续走自己的路。
叶澈回家后便没再出门,院里轻烟不断,淡淡的药味溢出,跟踪的人换岗后便去禀了萧灼尘。
“真病了?”萧灼尘捏着手里的诊单和药方仔细看,这人年纪轻轻还有旧疾。
手下应道:“是,他去医馆的路上就咳了一路。”
想起他衣衫单薄的模样,着凉了也有可能,只是萧灼尘总觉得哪里不对,公主的诞辰日近在眼前,这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收起药方:“去查查医馆的人。”
整夜盗汗难眠,再睁眼时,叶澈有些后悔昨天的药一口没喝便倒掉,他头晕得厉害也有些发冷,看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担心药到病除不好找理由去医馆,现在他更担心病着的身体扯后腿。
叶澈又多裹了件披风才出门,再进回春堂时,医师满脸惊讶:“你脸色怎么更差了?”说着伸手一探,更惊:“高热还没退?”
不等叶澈开口,医师已经叫人:“带他去后院歇着,我重新开点药,先把体温降下来。”
医者仁心,这倒是免了他的口舌,叶澈真心实意感谢他的热心肠,跟着人进了后院。
后院有个小药圃,种着各种草药,药圃旁有几个药炉,炉火正旺,有几个药工正在忙碌,再往里走便是几间病房,叶澈被安置在靠里的房里,药童离开片刻后有人敲门,叶澈哑着声音说:“进来。”
门口站着的是位面容清秀的药童,他左顾右盼看了几眼,确认四下无人才进门拱手道:“青使。”
狐狸千面,擅长伪装,易容术是薛晓的看家本领。
叶澈咳嗽不断:“长话短说,我问你,你和赖凤时是什么关系?”
薛晓面色一怔:“您见过他了?”
叶澈眉头轻皱,薛晓急忙补充道:“我和他没关系,他是聆音居的老板,偶尔也会来新燕馆听曲,京城常有庆典,我们就是在中秋活动上认识的,因为趣味相投,所以来往过一段时间,可我发现他对我的身份有猜测,已经疏远没再来往。”
叶澈喝了口水平息咳意,平淡道:“中秋距今也不过三个多月,你既然已将木雕赠予他,他也打算在公主诞辰日救你出京,这不是好事吗?”
“什么?”薛晓大惊失色,单膝跪下,“老门主对我有恩,小门主也很好,我不会背叛银钩门。我没有送过他东西,更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青使,这是个圈套。”
叶澈仔细端详她的眼睛,人皮面具会说谎,眼神却不会,他轻敲桌子:“我知道了,起来吧,这人疑点太多,但有一点没说错,诞辰日是最佳时机,门主已经下令撤出京城,我这次来就是想办法带你们出去。”
薛晓没有站起,她犹豫着说道:“我……我不想离开京城。”
叶澈捂嘴轻咳:“原因。”
“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才在京城站稳脚跟,如今党争正烈,朝堂和江湖门派也有勾结,银钩门要想长久地活下来,必须有人在这里打探消息。”薛晓目光坚定。
叶澈沉默片刻,这些他也想过,新燕馆是银钩门走得最近朝堂的据点,若不是局势混乱他也不愿意轻易撤出,他起身扶起薛晓:“这些门主都考虑过,但你也知道,对于银钩门来说最重要的是人,如今萧灼尘已经盯上你,你不走,日子不会好过。”
薛晓回道:“青使放心,萧灼尘再厉害也只有一个人,他手下的兵散乱,难成大器。”
这话说得叶澈无法反驳,大理寺盯人的水平他也有所领教,叶澈嘱咐她:“轻敌不是好习惯。”
薛晓见他语气有所松动,继续道:“青使放心,我会谨慎,倒是您,如今想要撤出京城会有些难,用不用我……”
叶澈抬手止住她的话:“我自有安排,诞辰日的行动会按期进行,想走的走,你若要留这需万事小心,赖凤时这边我来处理。”
薛晓有些迟疑:“您,要杀了他吗?”
看上去不像是不在乎的样子,瞧见她眉眼间的情绪,叶澈猜道:“你喜欢他?”
“不”,薛晓否认得很快,又继续说,“他为人潇洒,兴趣喜好很多,确实也算半个知己,可如果他站在银钩门的对立面,我也不会放过他。”
叶澈摇头,嘴上说得狠,话里却不舍,他说:“我来京城的任务是带人走,不会节外生枝。”
见薛晓轻吁一口气,叶澈心中沉了几分,他不杀赖凤时,但也不能任这人留在薛晓身边,他不动声色道:“走之前我不会再见你,到时让想走的人准备好。”
薛晓点头,又趁着四下无人退出房间。
薛晓居然对那人有情谊,见她安全离开后,叶澈才忧心忡忡躺倒在床,赖凤时说话真假难辨,要从薛晓身边赶走他还不能真的伤人,他昏头昏脑想着不过一会,就听见屋外传来混乱的动静。
叶澈披着衣服出门,正和带着官兵闯进来的萧灼尘打个照面,萧灼尘盯着他苍白的脸吩咐:“有犯人从大理寺逃脱,本官查人,老实配合。”
还好薛晓走得快,叶澈扯出一丝笑容,懒得再和萧灼尘对上,打算回屋歇着。
“慢着”,萧灼尘已经开口,朝他走来,“叶老板看到我好像毫不意外,你知道我会来?”
叶澈转身看他,身体不适让他不愿跟这人迂回,他咳嗽几声:“大人,京城是您的地盘,遇到您不是很正常?还是说您这一趟就是来抓我的?”
他高热未退,整个人脸色苍白,眼睛却似乎喷着火,烧得水汽氤氲,看着柔弱却很是嚣张,萧灼尘扣住他的下巴,肯定道:“你已经见过薛晓了。”
他没用太大力气,可叶澈本就烧得头痛,被他这么一捏觉得整张脸都疼,忍不住抬手打开他的手,用力过猛气血直冲头顶,就这么两眼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萧灼尘没想到他会还手,更没想到这人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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