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想姐姐算做坏事吗？”
穆以姌努嘴拍了拍他的脑袋，“行吧，看在我自己的面子上，不算。”
少年低声笑了。
“拿的什么？”时攸隰接过她手里一个不大的礼盒。
穆以姌想拆，但又停下手，
“是刚刚收到的，好像是赫连家给你的庆贺礼，你不看看？”
时攸隰本想把东西搁到旁边花坛上的动作一顿，随手拆了礼盒，里面是一把钥匙下面还有一份产权证书。
“只是一套公寓，在大学旁边。”
穆以姌：“？！？！”
时攸隰也没拿出来看，颠了两下确认没有别的东西，就要把盒子盖上。
穆以姌拦住他称得上粗暴的举动：
“哎哎哎，怎么，不喜欢吗？”
时攸隰被她拨开手指，就耷在旁边，时不时感受她指尖触碰过来，
“就那样，没什么不喜欢的。”
跟他往年收到的任何礼物都差不多。
而穆以姌看着产权证书上面标的位置和面积在心里疯狂咋舌。
利国n 市市中心一套顶楼大平层公寓，在这小子这里就值一句：就那样？？！
那她准备的那些算什么，算个就这？
想到自己准备的那些相册，穆以姌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小丑过。
她镇定地把东西放好，“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或者这几天收到的里面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
少年的黑瞳被夕阳的余光印出一勾弯月，勾得穆以姌直盯着看。
时攸隰把礼盒从她手里抽走，丢到旁边，
“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该不会……姐姐还没准备好要给我的礼物吧？”
穆以姌点头又摇头。
“没有啊，我早准备好了，就是……我没给你这样的挑过礼物。”
时攸隰双眼一眯：“我这样的？”
穆以姌：“你这个年龄的。”
“你就告诉我你对哪些无感吧，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我还可以再去准备。”
“那别的年龄的你就送过？”少年声音骤降。
穆以姌掏手机的动作一顿，“什么别的年龄？”
她还没说完，面前的少年径直起身，“姐姐不知道，那就去问那些你送过的人好了，问我还有什么惊喜。”
“……”
少年不咸不淡地甩下这句话就要走，穆以姌都懵了，连忙拉住他，
“不是？怎么了又？怎么又起脾气了？”
时攸隰扭着头就是不看她，“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你去问别人吧。”
去问问看。
“我为什么要问别人啊？不是你的生日礼物吗！”穆以姌转到他面前，少年就又背过去。
穆以姌再转：“不用那么精准，大概？大概行不行？”
时攸隰见她转移话题，就不说那些别的年龄的男人，脸越来越臭，又背过去。
两个人交错二人跳，把穆以姌惹急了，揪住他脑后的头发把脑袋别过来。
“祖宗哎别转了！”
时攸隰被她拽着低头，拗不过她，有点不情不愿
道：“我说喜欢什么你都能给？多少个都可以？”
穆以姌：“对啊。”
时攸隰想了一下，“这个不能算是我的升学礼和答应的补偿。”
升学礼，答应给他的补偿，生日礼物，一个都不能少。
少年伸着手指一个个算，每说一个还都要得到穆以姌点头肯定才行，。
穆以姌被他的模样逗笑了：“跟我要算的这么清？”
时攸隰点头，“不这样，姐姐会耍赖。”
他得要姐姐知道她答应了自己多少，欠了自己多少，等到他最后索求的时候，女人才会没办法拒绝，没办法反悔。
穆以姌通通答应，包住他伸着的几根手指，“少不了你的，放心吧大少爷。”
时攸隰鼓了一下嘴，盯着她想了会，几秒后很认真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
穆以姌：“……”
d 拳头硬了！
她深呼一口气，“收了十几年礼物，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看女人咬牙切齿，时攸隰可能感觉到怕了，捏着鼻子沉思。
“有吧……”
时攸隰脑海里闪过一个被压扁的速食小蛋糕，被用来当蜡烛点燃的假发，还有一个粉色塑料拖鞋。
他脱口而出，“喜欢精致又便宜的。”
穆以姌：“……纳尼？”
少年肯定点头：“还有有那种烧焦的味道，的东西。”
“……”
穆以姌满脸空白：“……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精致又廉价的？
有烧焦味又是什么？！
时攸隰：“那就要姐姐自己想了，什么都告诉你就不叫礼物了。”
穆以姌崩溃地抓了把头发，“行……行！还有什么，一起说了！”
还想要什么……
时攸隰看着眼前的女人，盯着她的脸，锁骨，他慢吞吞眨了下眼。
过去因为害怕她消失而不敢探求的，有关她的一切，在即将到来的生
日，是不是……也能有知道的资格了？
“想知道姐姐……”
穆以姌没听清，“嗯？”
少年凑近她，嘴巴一张一合。
耳边的气流声音越来越虚，穆以姌凝神去听……
“啪！啪！啪！”
花园楼下。
官识延捧着四个礼炮，左胳肢窝夹俩，右胳肢窝夹俩，嘴上还叼着一个卷卷口哨。
吹两下，放一炮。
“恭喜我时大少爷金榜题名！人呢？！我都亲自给他来送礼怎么不出来迎接我！”
“……”
热烈的礼炮声还在响，穆以姌听到艾倪跑出去让他别再放炮。
然后是礼炮声嚣张地噼里啪啦炸开。
时攸隰啧了一声，快速下楼。
花园只留穆以姌一个人，她走过去靠在围栏边看着楼下。
时攸隰跟官识延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年面无表情抽过一根礼炮，轰了官识延一脸彩带。
穆以姌笑着揉了揉耳朵。
她想到刚刚时攸隰低语的那句话。
“我想知道姐姐是谁。”
他想知道她是谁。
不是几年前那个女仆穆染，也不是程家大小姐的程姌。
就只是她穆以姌。
这么想来，两次穿越跟时攸隰相处的日子加在一起零零总总也有小一年，但他们还从来没有真正地互相认识过。
之前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不仅因为穿越很荒谬，她也害怕如果说出来，会发生像她去找 16 年的穆以姌一样，因为影响到现实的发展而被强制抹除痕迹。
可她现在这个身体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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