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胡说!”
冯大已经彻底失控了,他挣扎着要扑向云知夏,却被顾晏洲一脚踢飞了出去。
暗卫很快上前按住了冯大。
顾晏洲这一脚,差点废了冯大半条命。他被人按在地上,不断向云知夏叫嚣着,只是他喉咙中有血,发出的声音就像野兽的嘶吼。
云知夏十分无语地看着顾晏洲:“王爷,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您不必亲自动手的,若是非要动手,您也留几分力,别累着了不是。”
幸好这一脚没将人踢死,否则她还怎么继续查案。
顾晏洲看着云知夏姣好的面容,心尖像被什么轻轻扯了一下一样,微微颤动着。
云仵作这是在心疼他,他知道的。
云知夏不管顾晏洲那奇怪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她走到冯大面前,对准他的几个穴位,几针下去,冯大瞬间就安静下来。
云知夏对着两名按住冯大的暗卫道:“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伤害别人了,麻烦两位守卫大哥放开他。”
两名暗卫没有直接放开冯大,而是看向云知夏身后的顾晏洲,待得到后者允许手,方才退到一边。
顾晏洲自己则寸步不离的站在云知夏身边,以防冯大再暴起伤害她。
云知夏拿出一号死者的画像和验状递拍在冯大面前:“你的血与我再死者心脏处采集的瘀血相融,你还说你不认识死者?”
冯大早已面如死灰,嘴却跟锯嘴葫芦似的,不肯开口。
“她是你的女儿是不是?”
云知夏不是在诈冯大,她已经在解剖室做过DNA检测,冯大和一号女死者确实存在亲自关系。
冯大眼珠子动了动,还是不说话。
“你看看这验状,她生前被人侵犯后,又生生挨了十几刀,最后失血过多而亡。”
冯大终于动了一下,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验状和女子的画像留下泪来。
云知夏知道冯大的心房有所松动,必须趁此时问出相关的线索,否则让她重新建立起心理防线后,再想敲开他的嘴,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再后厨逮住的那只被噎死的老鼠,从它肚子里取出来的那根手指,就是你女儿的,你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吧。”
云知夏说完,冯大一瞬间便崩溃了,他将那画像抱进怀里,大哭了起来,口中还念着:“阿媛,爹爹对不起你啊!”
原来,一号死者叫冯媛。
见冯大哭得差不多了,云知夏开口道:“阿媛死之前曾经被两个男人侵犯过,你知道吗?”
冯大摇摇头,看向云知夏的眼中充满了仇恨:“是谁?是谁欺负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他!”
顾晏洲将云知夏拉到自己身后:“你问话就问话,离他远一些。”
云知夏知道顾晏洲的顾虑,冯大虽然是一号死者冯媛的父亲,但是他知情不报,还有意隐瞒,很有可能是凶手的共犯,或者干脆他就是凶手。
云知夏拍拍顾晏洲的手背,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才小声告诉他:“放心,我给他施了针,他现在除了说话,什么力气都没有。”
云知夏重新看向冯大,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是谁欺负了她,你不知道吗?”
冯大茫然的看向云知夏:“你什么意思?”
“阿媛一定是你的掌上明珠,从小被疼爱着长大的,要不然她耳朵上怎么会戴着足金的耳环,那是你这个爹给她的嫁妆吧?”
云知夏循循善诱,意图帮冯大回忆自己和女儿相处的时光,唤起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良知,这样才能让他吐露更多线索。
冯大果然受云知夏的影响,看着手中的画像,回忆起冯媛生前的种种。
“阿媛生得命苦,刚出生,他娘就去世了,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她拉扯大,小心呵护,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我的阿媛从小就乖巧听话,跟她阿娘一样善良。”
说着说着,冯大便趴在地上哭了起来:“阿媛,我的阿媛啊!”
“既然阿媛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狠心让他去死呢?甚至他的尸体挖出来之后,你还狠心不认她。”
“我没有!”冯大突然很大声地反驳:“我没有让阿媛死,我是,我是……”
见冯大明显犹豫了,云知夏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你是把阿媛卖了,让她先被人□□再被人放学,最后尸首埋在暗无天日的老鼠洞口,手指都被老鼠吃进肚子里,尸身都差点保不住,你还没让她死?”
云知夏说这话的时候,疾言厉色,每一句重音都放在最残忍的字眼上,她说一句,冯大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
云知夏说到最后,一双锐利的美眸直直望进了冯大心底最恐惧的地方:“我看你是让她不得好死!”
“不是,不是的!是那些人说,只有这样,能唤回阿媛母亲的生魂,她们也能死而复生。”
冯大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云知夏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冯大的心防已经彻底坍塌,他将知无不言。
“死而复生这种谎言你也信?”云知夏舒了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气,继续问冯大:“他们是谁?”
冯大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你就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们祸害?”云知夏实在是无法理解,什么样的父亲才会将自己亲生女儿献祭出去:“冯大,你问问你自己,你可配得上做一个父亲?”
冯大掩面而泣,喃喃道:“我不配,我不配。”
两年前,冯大的家乡大旱,土地干涸,田里的庄家寸草不生,冯大妇女差点饿死。
这时候,村里突然来了一帮道人,他们说自己会仙术,能祈雨。起初许多人不信,但是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做法,当天晚上就天降大雨。从此,人们便奉这帮道人为神明。其中也包括冯大。
冯大件这帮道人有些真本事,便想让冯媛跟着他们当学徒学些本事。那帮道人倒很爽快,二话不说就收了冯媛做徒弟。他们还说只要冯媛好好学,肯吃苦,他们就把起死回生的法术交给冯媛。
云知夏问他:“那你是如何来到此地成为客栈老板的?冯媛和那五位女子又是如何遇害的?一一说来。”
冯大陷入回忆良久,才又开口道:“那几个道人在冯家村住了半年,每日都会教阿媛功课,他们也教我做一些小生意,我也挣了些钱,攒了些银两。”
“那一日,他们说阿媛已经学有所成,可以继续研习起死回生之术了。但是冯家村的风水不好,不一定能成功,他们已经利用堪舆之术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有十成把握,起死回生之术能成功。”
云知夏想到这客栈的地里位置和它身后的茫茫大山,还有那一线天的岩缝,可不就是块儿风水宝地吗?
“就是此地?”
“是的。”冯大继续道:“此地是商旅要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挨着大山,不知道为什么,市署本来是不同意我在此开店的。”
顾晏洲突然开口道:“是因为这里地处荒凉,你若在此处开店,很容易成为土匪流寇聚集的窝点。”
冯大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市署的人故意刁难我。因为是那几个道人说他们有办法,等第二日我再去市署的时候,他们便同意我在此开店了。”
云知夏冷声开口:“开店之后呢?你们就开始杀人?”
冯大赶紧为自己辩解:“不,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杀了人。”
“开始你不知道?”云知夏很快抓住了他画中的漏洞:“但是你后来知道了,你果然是帮凶。”
“不,不是的。”冯大否认:“开始,他们只是在这客栈的后院那儿挖了很大一个坑,当他们带着第一局尸体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坑是用来埋尸体的。”
“我吓死了,本来想要退出的,但是他们说,开工没有回头箭,人已经杀了,阵法已经启动,收手也来不及了,如果强行退出,我们父女都得死。”
云知夏觉得冯大应该不会被几句话吓住,便问他:“所以呢?你怕了吗?”
“没有,我没怕。我只是想让阿媛的娘亲死而复生,但我不想去害别人啊。可是当天晚上,阿媛的娘亲就入到我的梦里来,她说她在那边很想我,他说她不想在那边受罪,想跟我一起活。她还跟我……”
“我醒来后,身上果然有阿媛娘亲留下的痕迹。从此我便对他们深信不疑,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云知夏在一边在案簿上记着一边说:“所以,除了第一个死者的死你没有参与,其他五名死者,包括你的女儿冯媛的死你都有参与,对吗?”
冯大颓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阿媛是被他们带走的,我没参与。”
云知夏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冯大亲自将自己的女儿送到恶魔手里,与亲手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冯大看着冯媛的画像,痛苦万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对我的阿媛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
“冯大,我问你。”云知夏俯身看着冯大:“那你现在还相信那帮道人所谓的起死回生之言吗?”
冯大闻言默默低下头,良久才道:“他们做完法第二天便消失了,说是要继续去云游四方,积德行善,待到有缘之时,便会重启阵法,我的妻女便会回来。”
“可是他们一走就是两年,毫无音信,我就开始怀疑了。但是,但是……”
冯大“但是”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云知夏帮他接着道:“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你宁愿相信那帮道人的假话,也不愿承认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冯大哭得更大声了。
云知夏还不放过他:“冯大,我现在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仙术阵法,更没有什么妖魔鬼怪,那些道人之所以能祈雨,是因为他们懂得观测云层星象,自然就会知道什么时候回下雨。”
“至于他们所设的那个起死回生的阵法,其实是一种毫无用处的邪术。他们将活人开膛分尸,收集他们的血液,就是为了在山中供奉在山中的祭坛之中,与起死回生毫无干系。”
云知夏并没有将山中祭坛的事情全盘托出,他知道顾晏洲有自己的考量,她只负责查杀人案就行。
接下来,冯大被迫接受了起死回生法术的真相,再也不能装作一无所知,心安理得的过活了。他要为他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根据冯大提供的线索,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其他五名死者的家属。
取名死者的家属与冯大一样,都是让那几名道人用障眼法蒙骗了去,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女儿交到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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