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史婷婷连连摇头,跟见到瘟神一样,恨不得立马长出一双翅膀,赶紧飞走,飞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让她见到这位煞神。
“姐姐,我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了!”史婷婷一边说一边往外跑,途径顾晏洲身边时,还不忘想他行了一礼:“王爷好,臣女告退了。”
史婷婷跑得飞快,云知夏在半空中伸着手去抓她都没抓住。
云知夏有点无语,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去你家吗?你跑了我咋去啊?你倒是等等我。
快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史婷婷就跟身后有狗撵她似的,消失在了大门口。
云知夏赶紧快步追过去,途中还不忘像史婷婷一样像顾晏洲行了一礼:“王爷,我怕婷婷一个人回去有危险,我去送送她。”
谁知,她刚迈出去两步,就被人攥着胳膊拎了回来:“史兴昌的千金,自有他们史府家仆护送。”
云知夏被人拎着,没办法只好停下来:“婷婷刚说她还有好多不懂的地方,要我教他,我还答应要给她画人体解剖图,我还是去史府一趟吧。”
“有何疑问,可以明日白天再问,至于你说的人体解剖图,可以画好了派人给她送过去,不一定非要去史府。”
说完,顾晏洲就不由分说地拉着云知夏走出了大理寺的大门:“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未来得及休息就来这里验尸,你现下最该做的就是好好洗个澡,好好休息。”
云知夏拗不过顾晏洲,只得跟着他上了车。
“其实民女不是太累,王爷您不知道,我……”
“民女?您?”顾晏洲凉凉地瞟了她一眼,用上位者的威势压了下来:“怎么又这样称呼?”
云知夏恍若未觉,不知为何,她现在虽然还时代担心自己的脑袋,但却不那么怕顾晏洲了。
她反问道:“哪样?民女不一直这样对您敬重有加吗?”
顾晏洲沉默了一瞬,忽然挑了挑眉,问她:“你在生气?因为今日在王府门口?”
云知夏赶紧否认:“民女没有。”
否认完,还用蚊子似的声音碎碎念了句:“我怎么敢生摄政王的气,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顾晏洲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云仵作这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怎么动不动就觉得我想要你脑袋似的?我又不是嗜血成性的暴虐狂。”
云知夏立马噤了声,等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顾晏洲:“你会读心术吗?我心里话你都能听见?”
顾晏洲勾起嘴角,冷哼一声:“呵,你自以为的心里话吧,即使比文字声还小的声音,我也能听到。所以,”
顾晏洲突然欺近她:“以后别想着偷偷骂我,逃不过我的耳朵。”
云知夏咬着唇,一言不发。
原书中将你描写成一个残暴无常的神经病,你知道吗?
顾晏洲重新坐直身子,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云知夏眨眨眼:“王爷,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顾晏洲:“你刚才说话了?”
云知夏郑重地点点头:“心里话。”
顾晏洲:“……”
“在心里骂我?别让我听见就行。”
云知夏这次没否认,她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夜间的凉风扑面而来,让人顿觉凉爽不少。
街道上只有几盏零零散散的灯笼挂在不知谁家的门口,偶有一直夜猫从暗处窜出来,又无声的隐入墙角。
一对金吾卫巡逻经过,看见马车后,齐齐停在原地行礼,等待马车走远。
夜风将那些莫名其妙的烦躁一并带走了,云知夏放下车帘,直直看向顾晏洲,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你是王爷,我只是莱阳县城的一名仵作,你我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地上,云泥之别。”
顾晏洲也回望着云知夏,一双眉毛拧得死紧:“你与其他人很不一样,何必如此贬低自己?”
云知夏只是笑笑,接着道:“我虽没有官职品阶在身,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作为摄政王,是我上司的顶头上司,便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王爷让我查案,我定然要竭尽全力,将案情查个水落石出,定会给你和受害者一个交代。”
顾晏洲沉默着,一双墨眸紧紧盯着云知夏,等着她的下文。
“所以,王爷你大可不必如此礼遇我,既然我跟你来到京城,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顾晏洲一双眸子暗了又暗,最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问她:“你认为我一路上做的这一切都是对你作为一个仵作的礼遇?是为了拉拢你,让你帮我查案?”
云知夏瞪着一双无辜的美眸,看着他:“那不然呢?”
顾晏洲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没死在战场上,是为了线下给云知夏气死来了。
“那日我在客栈说我喜欢你,你也说喜欢我来着,那是在诓骗我?”
“当然不是,我没有骗你。”云知夏不知道顾晏洲为何突然生气,却还是耐心解释道:“我是喜欢你。”
只这一句话就让顾晏洲的心跳漏跳了好几个节拍。
一时间,车里只听得见外边“哒哒”的马蹄声,顾晏洲藏在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反复数次,最后才从齿缝中挤出来几个字:“是哪种喜欢?”
顾晏洲的声音极轻,请到如果云知夏离他稍远一些,恐怕都听不到的程度。
云知夏瞄到面无表情的顾晏洲,莫名觉得自己回答不好,车里这煞神恐怕下一刻就要暴走了。她小心地开口:“就是,你先答应,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顾晏洲“哼”了一声:“云仵作很怕我生气?”
她敢说一个“怕”试试?她敢说怕,本王就让她见识一下他真的生起气来什么样子!
云知夏点点头:“怕啊,试问这大周朝谁不怕你生气,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顾晏洲:“……”
顾晏洲怒极反笑,被气得没了脾气:“我是不是说过,你的脑袋很结实,没人能要了去。且我已把免死金牌送给你了,只要有金牌在,这大周就没人能要你的脑袋。”
“对哦。”云知夏摸了摸腰间,没摸到金牌,这才想起来金牌在包袱里,赶紧趁机告状:“我金牌在包袱里,包袱被丁一抢走了。”
顾晏洲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道:“你的包袱,是我让丁一帮你拿进摄政王府的,回去就给你。”
他抬手抓住云知夏的手腕,命令道:“不要逃避,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哪一种喜欢?”
云知夏往外抽了抽自己的手,没抽出来,顾晏洲大有她回答不好就不放过她的架势。
“就是喜欢跟王爷你共事啊。”
顾晏洲攥着云知夏的手腕,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一双墨眸紧紧盯着她,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她满意。
云知夏无奈,小心地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啊。坊间传闻摄政王顾晏洲偏执残暴,动不动就要朝臣的脑袋,视人命如草芥。当初在莱州县衙遇到你的时候,那阵势,我真以为你是这样的人。”
毕竟当初她可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顾晏洲的杀心,要不是秦公公及时出现,恐怕她早就提前下线了。
顾晏洲憋了半天,终是没忍住,皱眉道:“本王杀的都是那些官员要么贪污腐败、要么欺压百姓、要么意图谋反,他们每一个都罪有应得,本王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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