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南的脸刷地涨红,抠紧了食案,慌忙错开视线,急声道:“对不起,姑父,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我马上出去!”
她快步冲到书案前,将东西一放,扭头就走。
谢邈已经将衣裳穿好,在心里轻笑一声,道:“这是何物?”
强撑着站起身,走了过来。
赵意南脚步顿住,缓缓转向他,磕磕巴巴道:
“姑父多次护着南儿,南儿今日特地献上拜师礼一份,也算是正是成为您的学生。日后我定当发奋学习,不辱姑父对南儿的爱护。”
谢邈信步走到书案后,撑着桌面坐下,幽深的目光打量着食案里头摆放整齐的芹菜,肉干,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干果。
赵意南已经走过来,伸手将食案端起来,退后两步,就要下跪。
“慢。”谢邈立即打断她。
赵意南一怔,道:“南儿知道姑父白日都很忙,所以只能晚上抽空过来。若是姑父觉得不妥,那改日等姑父空了,南儿白日再来,郑重地拜见姑父。”
“本王只是给你讲学而已,从未想过要做你的师父。”
赵意南震惊之余,莫名有些失落。
她垂下眼帘,咬着下唇,小声道:“他们都说南儿是废物,看来姑父也是这么认为。是南儿痴心妄想了,这么晚了南儿就不……”
“你可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谢邈的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赵意南茫然地点头,道:“南儿自然知道的呀。”
“你且过来。”谢邈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眸,见她不明所以,又将唇角微微扬起,给她一丝鼓励。
赵意南这才挪蹭到书案前。
“东西放下。”
赵意南听话地照做后,谢邈指着食案上的小瓷罐,问她:“这又是何物?”
“方才在南儿府上,姑父不是说过,你染了伤寒吗?这是我让人炖的姜汤,对伤寒很有助益,南儿每次……”她慌忙将剩下的话吞进肚里,顷刻间红着脸改了说辞,“每次着凉,喝了这个很快就会好转。”
谢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徐徐点头。
赵意南立刻取下盖子,里头瞬间冒出一股热气,她立即捧起罐子,递给谢邈。
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道:“姑父趁热喝了吧。”
谢邈喉结一滚。
想了想,觉得姜汤应该与他服下的汤药并无冲突,这才微微一笑,接过姜汤,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赵意南又立即把准备好的手帕递了过去。
谢邈看着眼前柔嫩的小手里带着淡香的手帕,眸色突然幽深起来。
“这是干净的,姑父。”
谢邈勾唇,接过手帕,动作优雅地轻拭唇角,但心里着实觉得这声姑父太过刺耳。
“本王身体抱恙,以后怕是无法继续去你的学堂了。”
“所以姑父才不肯收下我的拜师礼?”
谢邈笑笑不说话,看了眼院外漆黑的夜色,道:“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
赵意南闷闷不乐地“哦”了声,屈膝福了一礼,道:
“那姑父早些歇息,南儿告退。”
“本王送你。”
赵意南先是一惊,又连忙干笑两声,推辞道:
“我认得路,方才就是我自己一个人找来书房的。”
谢邈恍若未闻般,已经走到她面前,温柔地说道:“走吧。”
“真的不用了姑父。”
转眼谢邈已经出了书房门,她只好没再推辞,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总算来到王府大门,她立即加快步伐,走出去几步,转身挡在谢邈身前。
哈哈笑着,朝他摆手:“姑父留步,我的马车就在门外。”
“难不成,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市集上看热闹?”谢邈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本王要亲自送你回府。”
赵意南瞬间笑不出来了。她就像被人点了穴一样,浑身僵硬。
回过神,谢邈已经走下府门的石阶,正在朝她的马车迈步而去。
她忙追上去,连珠炮似的说道:“姑父,我就是要回府的,你别不信啊!”
谢邈已经走到自己马车跟前,直愣愣地看着她,一副不看着她上车决不罢休的架势。
见她迟迟未有动作,他索性将手臂一抬递到她面前,面色平静,道:“为何还不上车?”
*
天不亮就去当值,一回王府就直奔谢邈书房,今日霍刚还未得片刻休息。
所以便先回了自己院里,稍事休息。
修整一番后,他便准备去军营调兵。一路走到王府门口,老远看见谢邈与一女子停在马车前,不知在谈些什么。
他太讶异了。他印象中,谢邈是不会让女人靠近他五步之内的。
期初他还当自己看错了,毕竟天快黑了,有些看不大清。
但是谢邈的身形,他绝不会认错。他身上有一种寒气,哪怕在几丈开外,也能把人逼退。
再看那女娇娥,光看背影就觉得定是个灵动美人。
一时震惊,出去这一年,谢邈竟有了来往的女人!
霍刚心想,人家在这依依惜别,他自然不好上前去打搅。但他又好奇地心痒痒,能让谢邈这块万年寒冰屈尊降贵的人,究竟会是何许模样?
便朝着他们走过去,想打声招呼,顺便惊鸿一瞥。
谁知越走近越觉得这女子眼熟……
“赵意南?”离她两步的时候,他认出她了。
他真是疑窦丛生,满腹狐疑全写在眼睛里,直射谢邈:“你们这是在作甚?”
赵意南看到霍刚,瞬间像落难的人看到天神骤降一样,满眼放光。
“霍大缸!”兴奋地喊着,跑到他身旁。
谢邈却不似她这般惊讶。自打霍刚站在府门口往他们这边打量,他的余光便察觉到了。
他徐徐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背到身后。
听到赵意南见到霍刚,一改那种恭恭敬敬的调门,高亢的嗓音地简直快要唱出来了。
不知为何,谢邈心头突然生出些不适。
赵意南已经抓起霍刚的小臂,紧紧握在手里,道:“你是要出门吗?正好就不劳姑父大驾了,霍大缸,你送我回府吧!”
“好不好嘛?”她晃着霍刚的手臂,嗓音极尽娇软,眼中写满恳求。
就差把“千万别拒绝”几个字用只有霍刚能看见的神奇墨水写在脑门上。
谁愿意跟自己的夫子、长辈久处啊,而且还是让人闻名丧胆的摄政王。
霍刚看看谢邈,想到那起扒.衣案,才道:“对,最近京中是不太平,王爷他也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于是把变.态扒人衣服的事情三言两语跟赵意南讲了。
赵意南这才恍然大悟。
她怀着十分的感激朝谢邈屈膝行了一礼,道过谢之后,还是坚持让霍刚送她回府。
夜幕降临,遮掩了谢邈脸上淡淡的失落。
霍刚突然想到谢邈身上还带着伤,不宜操劳,忙附和赵意南的话:“王爷,还是让属下送公主回府吧,顺路的。”
谢邈皮笑肉不笑,道:“如此甚好。”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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