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区谈不上什么安保措施,不过这并不代表老城区不安全。毕竟世界第六大间谍组织朝阳区群众靠的也不是先进的设备,而是强大的组织动员人防能力。
这不,秦渊和李重黎还没走进楼道,一个躺着卷发,胳膊上还挎着超市无纺布购物袋的老阿姨就迎了上来,狐疑地打量起他们。
“哎哎,你们找谁?谁准你们进楼的?”
她语气不善地问道。
他们这小区前段时间不怎么太平,现在老邻舍们见到眼生的男人进来都会堤防一下。
“我们找老金。金诚。”
之前男人来店里找秦渊鉴定古玉的时候,通过姓名。
“你们是他什么人啊?之前没见过啊。”
老阿姨拧着眉毛,一脸警惕问道。
“我是老金的朋友。老金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拜托我帮他照顾几天阿福。这不,我今天把狗送回来。”
秦渊说着,把阿福牵到身前来。
阿福伸出舌头,热情地对着老太太摇了摇大尾巴。
“原来是老金的朋友。我说最近怎么都见不到老金呢,原来是病了啊……那你们上去吧。替我向老金问好啊。阿福,再见。”
老太太让到一旁,好奇地看着两人一狗往楼上走,心想真是难得,老金还认识两个那么年轻漂亮的小朋友呢。
在阿福的带领下,二人走到位于顶楼的老金家门口。
老式的楼房没有电梯,走道上堆满了各家的杂物,小狐狸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坏了的烧水壶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响声惊动了邻居,一个中年秃头男人打开门缝朝外瞧了一眼,在见到秦渊高大的背影后,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砰”地把门关上。
“搞什么啊?”
李重黎皱起眉头。
秦渊在门框边找了一圈,没发现门铃,只好伸手拍门。
“没人应门,你主人不会出去了吧?”
迟迟等不到门开,李重黎对着乖巧地坐在门垫上的阿福问道。
“不会,主人身体不好,很久没有出门了。”
阿福呜呜答道,伸出毛绒绒的前爪去扒拉大门。
秦渊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他低下头摸了摸阿福的脑袋,让它叫唤两声试试。
老秦的方法还挺管用,果然在听到熟悉的狗叫后,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了一道口子,一个佝偻着身躯,瘦到形销骨立的男人出现在门后。
“呜呜……”
阿福几乎是立刻扑进了男人的怀里,不住地撒娇。
“阿福,你去哪里了……我以为连你都不要我了。”
男人被阿福扑得先是后退了两步,接着蹲下·身子,搂着它的脖子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咳……”
虽然眼前的一幕堪称温馨,不过秦渊还是轻轻地咳嗽一声提醒他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楼道里的窗户被杂物堵着透不进阳光,老金的屋子里也没有开灯,瘦弱的男人明显没认出秦渊,惊恐地抱着老狗的脖子,慌乱地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干什么?难道还想闯进来么?我告诉你们,这房子我是不会卖的。他欠高利贷是他的事情,我不会管他的。”
高利贷?
李重黎不解地看向秦渊,后者干脆上前一步走进门内,伸手按下了大门右侧的电灯按钮。
性能不佳的节能灯在连续闪烁了十几下后,终于稳定了下来,投下还算明亮的光线,照在门内外人的身上。
“老金,不记得我了?我是通玄古玩店的秦老板。”
秦渊把站在门外的李重黎拉了进来,顺手关上房门。
刚才房门一开,他就觉得这屋子有些不对劲。
明明现在是春天,外头都二十多度了,这屋子却让人感觉凉飕飕的,带着一股阴气。
“秦老板?啊……是的是的。”
男人比上次来店里的时候更加憔悴,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印堂发黑,眼睛也开始浑浊了起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秦渊,接着十分抱歉地用手擦了擦裤管,上前和秦渊握了握手。
“真不好意思……我最近真是病的糊涂了。快请坐,我去泡茶……”
金诚走进出发,拿起暖水壶才发现里面早就不剩一滴热水,至于自己上一回烧水是什么时候,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不忙,我们也不渴。”
趁着秦渊和老金说话,小狐狸把这房子好好打地打量了一番。
这房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格局。
进了门就是客厅,左手边连着一间卧室。右手是厨房,再往里面走应该就是厕所,朝北的方向另有一个小卧室。
李重黎现在住的秦家老宅是明清时候的房子,有房梁有院子,宽敞明亮。这种四四方方,火柴盒一样狭小|逼仄的房型还是第一次见到,难免有些好奇。
他不知道这种二室户的房子是典型的七八十年代为了解决大龄职工住房困难,单位建造的福利房。夫妻两个再加上一个独生子女,这样的大小恰恰好。
当然了,这种苏联审美的老式公房,谈不上什么舒适度就是了。一般等孩子长大,或者有了第三代之后就会搬出去另觅他处居住。留在这里的都是故土难离的老人家,或者被低廉房价吸引来的外来打工租户。
这位老金先生明显就是一个人居住的孤老。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药物和保健品,和几只油腻腻的饭碗,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碗口已经有些发黑。
参观完毕,李重黎发现这家里不止沙发,餐桌茶几地板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他身上的这套红白相间,袖口还绣着一个小狐狸的春衣是红姑姑刚送的,今天第一次穿。他舍不得弄脏衣服,干脆站在一旁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这我弟弟……小孩子不懂事,您见笑。”
见金诚在打量小狐狸,秦渊忙解释道。
“谁是你弟弟?”
小狐狸一脸嫌弃。
“对,你是我祖宗。”
秦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
老金羡慕地说着。
他抬起头,往北边小卧室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逐渐黯淡下来。
“秦老板怎么会来我家?”
老金坐在秦渊的斜对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右手习惯性地伸到沙发下面,摸了摸趴在地上的阿福的脑袋。
他不知道秦渊是阿福带来的,只当这一切都是巧合。
“金先生一个人住?”
秦渊没有回答,倒是反客为主地开始提问。
“是啊……”
金诚摸了摸后脑勺,语带自嘲地说道,“说起来惭愧。自打三十多年前离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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