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仪见祖母颔首,就接着说道,
“现下,我看中了永宁道上的元丰茂,讲好了价钱,我觉得很合适。”
祖母道:
“那里的铺面可不便宜,怎么?钱不够了?想要筹钱?想到祖母了!
我说,你真是个小人精,怎么什么时间都不来看我,只是挑需要钱的时候儿跑来了。”
王瑾仪本是想揽下责任,就笑着跑到祖母身边说,抱住祖母的胳膊晃着:
“祖母,我过了契,交税时母亲说这家店买的太便宜了,怕有问题!”
王瑾仪歪着头看着祖母的表情:
“以为这才来,想让祖母、祖父给打听一下,怕有什么商业陷阱。”
.祖母也侧头看看这个刚刚病愈,就筹谋着大事儿的孩子,欣喜的表情难以抑制:
“好,我让家里人打听一下,也问问你祖父,这铺子有什么?……”
“商业陷阱。”
“你从哪儿看来的?这个词儿,别说还挺有深意。
你刚刚说永宁道上的叫什么?”
“是个绸缎庄,叫元丰茂。”
祖母抬头看着一脸心虚的母亲,王瑾仪担心母亲会不懂,现在自己大包大揽的用意。
担心母亲把实话说出来,抢着回答:
“是赵同判家卖的铺子,他家应该是可靠的,所以我就赶紧下了定钱,还从二房公中借了钱买下的这个铺子。
昨天给母亲看的官契。母亲就说我太急了,我觉得母亲有点儿太小心了,就来找祖母给我做主。”
祖母看了一眼母亲,严肃了神情: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母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王瑾仪一看,母亲恐怕受不住祖母的逼问。
于是,假装生气,撅着嘴开口道,
“娘亲,我好不容易挑中了一间铺子,就从家里借了钱,就算当做公中产业,我也要有分成,要不我可不依。”
看着母亲欲言又止,王瑾仪极力给母亲使眼色。
知道孩子是想替自己担下责任,自己又不舍得,母亲还是开了口,
“婆母,是儿媳见利而忘了谨慎,铺子买的有问题,想和母亲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后边的事……”
等到听完母亲,从最初有人上门,到今日看店发现端倪,祖母已经坐正了身子。
又看了看自家儿媳和孙女儿,开口道,
“你们一家是被人算计了,赵通判家不外是想拉一个清流文人,做他家的案件证人,还特意将产业低价出售,不过是想造势,博取一个好名声。
让他们能在审判中更有利。
说什么为了安置受害者家属,自己家不惜倾尽家产想要挽回,而我们,就成了这个案子里,倾尽家财的证人,这是被迫为证啊,
这样儿作,那户人家告官就更难,审案之人不想一次得罪一文一武两家,也就更会举棋不定!
人家真是下了一步好棋,这个便宜捡的真是不该呀!”
祖母很快派人去府学,通知祖父和父亲家中有事。
结果,祖父和父亲直接和前去送消息的下人一起回了府。
等到祖父和父亲,把前因后果都听了一遍。倒是不像王瑾仪那样着急,相反,祖父似乎还有一种大事搞定的神态,平静的很。
父亲也是看了几眼祖父,之后,就带着母女俩告辞了
王瑾仪觉得:祖父和父亲的态度非常反常。
按理说,遇到有人借你来欺压他人,而且是做局骗了自己。
明摆着是一场是算计。
在这场赵通判少爷伤人致死的官司中,赵家要作成,努力花钱弥补受伤人家,曾经低价古铺,证人又是王家这样的清流文人。
但王家是在骗局中被拖起案件。
被算计谁能坦然,可祖父和父亲对看了几眼,什么都没说,就散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马车外,父亲正在让青儿坐到车架上,自己进了马车车厢。
要是往常,父亲会和小厮王丙一起走着回府,不会挤进马车。
王瑾仪盼着父亲说点儿什么,解开自己的疑虑。
母亲抱起女儿,给夫君留更大的空间,父亲将座位中间茶几折叠靠在边儿上,挨着母亲坐下,车厢里宽松了一些。
可王瑾仪发现,父亲温柔的目光一直在母亲身上。
觉得自己实在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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