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共六层,向繁白的房间在第五层,靠近船底。
房间约三平米,仅容得下一张石榻,窗户是自然没有的,狭窄又压抑。
向繁白发现这的门是普通的木门,门锁并无特殊的禁制,那金丹修士说的“滴血到令牌上即可退出”更是她不寒而栗。
石榻上就放着金丹修士所说的调息功法,被一块刻有符文的灰石压着,靠窗处还放着令人熟悉的辟谷丹与一壶清水。她没有马上修习,而是咬破食指,以自身含有灵气的血液为载体,在木门上龙飞凤舞地涂抹。
落下最后一笔,禁制成,向繁白浑身灵力被抽走大半,疲惫地倒在石榻上,后背还被冰凉凉的石榻硌得难受。
奈何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挣扎着盘腿坐起,把调息功法拿来细细端详。
“出入绵绵,若存若亡,神气相依,是为真息,息息归根……”[出自《寿世青编》]
佶屈聱牙的文言文加繁体字看的她头疼,在此刻,向繁白对大师兄的思念达到了顶峰,怀念起了刚入门时功法被字句拆解的日子。
真的是,有没有考虑过现代半文盲的感受!
说来,这船上穷苦孩子参半,未必念过学堂,理应有帮助他们理解的东西才对。
她瞥向手旁的灰色石头,轻轻拿起,拇指抚向符文处,竟有清晰的人声在脑海中出现。
“久则鼻中全无呼吸,微息于脐上往来,恰如婴于母腹,微息绵绵,与虚空同体……”[改编自《陆地仙经》]
向繁白低头,念的这正是她新翻的一页,真是修仙版某高点读机。
倒也是便利了不少。
她强打起精神,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投入调息功法的领悟之中。
——
“你个窃人令牌的小贼!”
“胡说!你还不配小爷我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激烈的争吵声充斥在夜深人静的船舱内,彼时,向繁白在按功法所言调息,进展得格外顺利,正要结束调息转为修炼,却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动静。
她认真辨别,发现这动静从下方传来,约莫是船舱的第三层,争吵一方的声音也有些耳熟,似乎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夏荆蛰。
修者五感敏锐,哪怕搁着几层地板也能听得很清楚。向繁白找房间的时候略微看过,船舱一到三层的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四层到六层的是有些修为的,而且随着楼层数字的增加,他们的修为越高。
这些有修为的,大多是世家子弟,除开年纪特别小的,可以说是人均引气入体。
她这一层的走廊变得嘈杂,看来被惊动的不只她一个,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向繁白略微思索,解开禁制跟上去,若真有意外,她大可快速溜回房间拿禁制挡着。
出来凑热闹的两位世家子弟看见右侧的房门拉开,里头冒出个身穿蓝色道袍的女孩,道袍面料粗糙,但女孩又有不低的修为,一时间叫他们拿不准她的身份。
三层又传来声响,吵闹有演变为打斗的趋势,世家子弟们见向繁白步履匆匆走到船梯处,也是要去围观,便按下好奇的心思,去到那边再问也不迟。
进入三层,便看见十余人围在船廊处,向繁白透过缝隙,瞥见夏荆蛰和一个身穿黄色锦衣的世家子弟对峙。
“沙莽,你这孬种,小爷我五年前就看你不顺眼了,若非你那太爷爷护着,我早就取了你这项上狗头。”
沙莽面色阴沉,忌惮夏荆蛰将五年前的事情说出,今日才刚上船,狂如他也知不能太早地称为众矢之的。
“我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既然你我恩怨颇多,不如这样,你我打一场,你若赢了,我给你三百下品灵石,若是输了,”他讪笑,露出轻蔑的神情,“便将血滴入令牌,自愿退出。”
围观的人倒吸口冷气,原因无他,这沙莽并非住在三层,他已有炼气二层的修为,出手如此豪横,估计是哪个大世家的嫡系。
若非当年选拔他失手打伤七个平民里正好夹带了夏荆蛰这个被人预先看好的逍遥宗亲传预备役,他的家族也不至于为维护与逍遥宗之间的关系,关他五年的禁闭,害的他修为毫无进展。
想即此处,他就恨得牙痒痒。
必须趁早除掉这夏荆蛰,若是等这夏荆蛰成了亲传,他怎会有出头之日!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绝无可能被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偷走令牌,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为了找茬。
夏荆蛰也看破了沙莽这点鬼蜮伎俩,不骂反笑:“你当真是不要脸。”
“你这是怕了?”
“哪来的事,”他傲气地否认,“三百下品灵石你打发叫花子啊,一块下品灵石,否则免谈!”
“好。”沙莽暗笑这蠢小子当真是穷疯了,为了灵石能狂妄自大到把命搭上,“那便开始吧。”
沙家以丹药著称,子孙个个都是控火好手,一呼一吸之间,两团赤色火焰从沙莽的掌心燃起,挥掌攻向夏荆蛰。
烈火袭面,夏荆蛰未躲闪。
“这夏荆蛰不会是被吓蒙了忘了躲吧!”
话音刚落,沙莽竟反向飞出,瘫倒在地,火焰熄灭,满眼震惊。
夏荆蛰出手的速度极快,无修为者肉眼难以看清,向繁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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