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是灵主害的自己离开熟悉的家,孤身一人在这挣扎。
数次死亡的痛楚再度涌上,向繁白的胃在翻涌,手脚冰凉,心中却有什么被点燃了。
那是痛恨,极度的痛恨。
她在此刻好似分裂成为了两个人,一个还在理性分析,一个已经神游天外,攥着腰间的剑,幻想着诛杀灵主的那一日。
她知道,逍遥宗老祖这么张皇地说出真相,是为了叫自己这个魔偏向他们那边,就算不帮忙,也不要助纣为虐。
可知道归知道,她的憎恶在此刻依旧攀至高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冷静冷静,我还有事情想拜托你。”逍遥宗老祖指着从进入大殿后便一言不发的巫深,“这人你能带走吗?”
向繁白瞥了眼巫深,虽然迁怒不对,但那张和灵主相似的脸叫她恶心。
几个呼吸后,稍稍平复下来的向繁白反问逍遥宗老祖:“你确定?恶念也希望我带走他。”
“你必须带他走,”逍遥宗老祖指着脸上的腐肉,腐肉正不断向左扩张,“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打开这个秘境也是为了平息恶念的杀意,但死在秘境中的这些个修士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难填杀欲。”
“我还能镇压一段时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保持着清醒度过最后的这段时间,他继续待在这很危险。灵主也是算到了我快支撑不住了,想来带走巫深。”
向繁白:“那之后呢?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我却未必能从灵主手下护住他,届时灵主拥有了躯壳,后果不堪设想。”
“灵主应与你说过,他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打扰你。”老祖右手食指抵住太阳穴,垂眸深思,像是与人对弈,看见了棘手的棋局。
“这是真的,它们恶念产生于邪神,也可以说它们是邪神的一部分。恶念要想变强,得回归邪神意识本源争夺力量,所以在灵主和你约定的时间内,你大可放心。”
向繁白:“那约定时间之外呢?”
“寄希望于你强过只是魂体的灵主,保守估计要渡劫期。别指望像我这样的老家伙,我已经算是沉睡得最晚的了。”老祖想想,突然“哈”了声,以悲观的心态安慰道,“别担心,没准到那个时候,封印早就没了。”
向繁白:……
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该怎么带这么大一个男修回宗门,带回去了该怎么解释。
她回头,巫深溃散的视线汇聚在她身上,歪着脑袋,有些无辜。
“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不显眼些?不要魂魄状的那种。”
话音刚落,一头灰狼出现在大殿中,三尺长,四肢强健有力,蹲坐在那,小小的三角耳抖动着,黑色的眼珠子透出迷惑。
向繁白看着老祖,若非他表情严肃,她都要以为,这是老祖对巫深的蓄意报复。
老祖确实没有玩闹的想法,可他脸上的恶念立刻丢开骨头,爆发出尖锐的鸣笑:“狼,杀杀杀!”
老祖把骨头塞回给恶念,堵住它的嘴,解释道:“咳,这是移形换影术,有除你以外的外人在的时候,他都会是这个模样,对外就说是灵宠。”
向繁白为难地看了眼灰狼,她可没有把人当作灵宠的习惯。
老祖劝道:“不要觉得为难,灵宠也有平等契约型的,更何况,他之前指不定也和恶念灵主一样,要把你做成傀儡。”
灰狼朝向繁白走来,自下而上地看着她,澄澈的黑眼睛里全是她。
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向繁白别扭地撇过头去,不想和巫深对视,哪怕他现在是狼身。
“我知道了。”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老祖靠在冷硬的椅背上。
白光闪过,向繁白和巫深被传送走,大殿又只剩他一人。
恶念嘴里的骨头啃完了,他没去弄新骨头给它,恶念杂乱无章的话便在空荡的大殿中回响。
“嘻嘻嘻,又只有我啦,下一个该杀谁呢?”
秘境中,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逝去。
老祖闭上沉重的眼皮,放任恶念在秘境中嬉闹。
*
温度骤降,向繁白从温暖的大殿回到常年冰封的寒冰渊,立马运转功法御寒。
识海中,黑色封皮的功法悬浮在上,书封上赫然写着“仙魔一体功”。
向繁白在识海中具象化出手,翻开这本书,在手指碰触到功法的一瞬,巨大的鲲鹏印记浮现,逍遥宗老祖的声音传来。
“你通过秘境,按理说我该给你传承,但你本身是魔,逍遥宗的功法不适合你,你日后要是改修魔,此法可以帮助你自由转换灵气和魔气。”
“至于功法上的鲲鹏印记,这是我的信物,有我的气息,逍遥宗历代掌门都认得出。你日后若是需要逍遥宗的助力,给掌门看这印记即可。”
向繁白粗略扫过功法,逍遥宗老祖所言非虚。
这功法于她,算是另一重保障。
从识海中离开,她脚边一软。
低头看,灰狼扒着她的小腿,温度透过厚厚的皮毛沾上她的裤角。灰狼瑟缩着,明明有着不俗的修为,却因为不知如何御寒而瑟瑟发抖,此刻为了保暖,紧贴着她,柔软的毛发被风刮得蓬松。
向繁白抬手摸灰狼的毛,和想象中的柔软不大一样,有些扎手。
“向繁白!”夏荆蛰结束了在寒冰渊的修行,小心驾驶着飞剑往她这飞。
夏荆蛰害怕踩碎向繁白所在的冰面,没下脚,就站在飞剑上。
“还好,看来你还没被冻死。”夏荆蛰紧绷一日的神经终于舒缓。
向繁白松开摸灰狼的手:“我要被冻死还要再往下几层,你什么时候结束锻体的?”
夏荆蛰:“一天前,我没在寒冰渊看到你。”
他还想继续说,一句“怕你出事”却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卡不出来,他目光下移,和这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灰狼对视。
“这从哪冒出来的狗?”
“是狼。”向繁白指正道,在心里补了句还是人。
夏荆蛰伸手去逗灰狼,灰狼直接无视了他,他尴尬地收回手:“你消失一天,就是为这灵宠?”
“对。”
夏荆蛰莫名有种被中途爽约的失落:“所以,这就是你得到的机缘?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尽管他也不想这样,他还是昂起下巴对着灰狼,作出师兄们说的无礼动作,他不乐意一只灵宠占据了自己的时间。
向繁白没理会夏荆蛰突如其来的脾气,她关注着巫深所化的灰狼。
灰狼对这话没有反应,倒是被风刮久了,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灰狼的唾沫被冻成冰渣子,被自下而上的寒风刮到夏荆蛰脸上。
“这臭狼!是故意的吧!”夏荆蛰抹掉脸上的固态口水,骂道。
在这一人一狼关系进一步恶化前,向繁白及时止损道:“我们在这待得也够久了,先离开寒冰渊吧。”
两人御剑从寒冰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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