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余光视角大,加上拖鞋拖沓的声音,江知觅立即注意到了年拾安。
她转过头,从陈林琴的肩膀上露出脑袋,跟他的目光对上。
清晨的寒光透过外面的树窗户,铺了大半个客厅。
陈林琴和江知觅就坐在窗边,光斑和树影落在后者的毛发上,好似泛着点点银光。
由于口中被塞满了食物,她的腮帮子撑得鼓起,只能不停地嚼嚼嚼,光斑也随着她的脸颊一动一动的。
“咳。”
【可爱死了。】
年拾安盯了她两秒,忍不住轻笑一声。
江知觅不禁一呆。
这人虽二十六岁了,给人的感觉却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
平日不笑时气质清冷,看不出来内心戏多大反差。笑时又是另一个模样,眉眼的笑意温煦,如同冬日清晨的日光。
是温柔却不失冲击力的长相。
她最受不了这种颜值级别的人对她笑了,感觉就好像是心脏被挠了一下。
【……笑屁,大傻纸。】
江知觅半晌才回过神,气势有些不足地翻了个白眼,重新转头回去,面对的又是一勺爱意满满的投喂。
江知觅:“……”
这时身后飘来一句大傻纸的心声:【我家咪咪萌萌的,怎么才能让她现在过来给我摸摸抱抱?】
“?”
没记错的话,她刚才抛的是白眼,而不是媚眼吧???
“……”
他的笑声也吸引了陈林琴的注意。
后者说话时带着东北人独特的口音,蛮有亲切感,语气关切:“安安起床啦?昨晚睡得习惯吗,会不会认床?”
年拾安摇头。
按以往来说,他是会认床的,在换到陌生环境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他都会有一个适应阶段,焦虑,彻夜失眠,就算睡着了也睡的很不安稳,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但昨晚却显然没有以往那么严重的反应。
睡前他搂着江知觅,垂着眼帘想了一会儿零零碎碎的事情,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半夜惊醒了两次,感受到怀里的那团毛绒绒均匀安稳的呼吸,他才有了踏实感,心口莫名泛起暖洋洋的、带着治愈的热意。
所以来不及有过多的情绪,他便又睡着了。
这栋居民楼是一梯三户,陈林琴的房子在二楼,现在的学生放寒假,隐隐能听见楼下小孩子玩闹的笑声。
陈林琴闻声,往窗外探了探。
她看见楼下的三个小孩子跑来跑去的,似乎是在打雪仗,莫名想到了小时候的刘莜竹。
刘莜竹小时候像个贪玩的小泼猴,不好好学习,经常被老师叫家长,在冬天也喜欢跟好朋友打雪仗。
直到她和刘铭沅离婚,那个小孩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跟妈妈,妈妈需要我的照顾。”
自那以后,她们一起在这栋居民楼生活。
她在一家餐厅工作,工资不高,每天需要起早摸黑,很晚才回家。
刘莜竹很懂事,会分担家务,功课也不需要她操心,这也导致前者早熟,养成独立强硬的性格。
刘莜竹高二的时候被叫过一次家长,是关于早恋的问题。
刘莜竹和艺术班的一个男生有暧昧。
陈林琴在这方面比较开明,原先觉得问题不大,可得知那个男生是z城人,家里产业出现变故才送他到d城的舅舅家,在这边读书,将来还是要回去的。
如果将来两人在一起了,那刘莜竹很可能会离开她,跟着男生去z城,她们一年都见不上几面。
她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啊,当然是不同意自己的女儿远嫁的。
高中最后一年,陈林琴几次有意无意问起那个男生,想知道他们有没有在一起。
以刘莜竹的性格,从来不会跟她分享这些事情,所以每次都是含混过去。
高考完后,刘莜竹和那个男生一起填报了首都的大学,跟她坦白了恋情。
那个男生考上了央美,确实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但在得知男生大学毕业后仍要回z城发展,她便不支持这段关系。
她曾几次劝阻刘莜竹,两人还为此大吵了一架。
从血缘上来说,她们是母女,流淌的血都是一样的,性格自然也相似,骄傲,自我,谁也不肯低头。
他们大学毕业后,刘莜竹不顾她反对,毅然跟男生回了z城。
也是那时候起,她们关系破裂,十几年没有联系过。
想起那些往事,陈林琴的神情有些黯然,再看她女儿的孩子,她的外孙,心里的遗憾更甚。
如果当初没有闹的那么僵,她也能看着这个跟刘莜竹长得很像的外孙长大吧。
不过她也没有觉得自己错的离谱,毕竟刘莜竹和年檩的这段婚姻也确实挺失败的。
事实证明,她当初的劝阻是对的,只是某些人不听。
“……”
陈林琴已经喂完了猫,端着空碗站起来:“安安,快去吃早餐,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终于被放走的江知觅打了个饱嗝,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用两只爪垫揉了揉肚子。
“喵喵。(按照你阿婆这个喂法,我会变成一只白色的煤气罐罐。)”
“……”
年拾安来到饭厅,看到桌上的早晨,不免呆滞了一瞬。
除了包子油条豆腐脑这些常见的,还有煎鱼炖排骨溜肉段。
即便习惯了清淡胃口的年拾安,看到这一桌子种类丰富的早餐,口腔里也不禁分泌唾液,有种胃口大开的感觉。
陈林琴给他拿了双筷子,示意他坐下来吃:“肉包是早上起来现包的,排骨是我一大早去市场买回来炖的,慢慢吃,要吃饱哦。”
她不懂什么年拾安为什么心情不好就不能说话了,只知道他是生病了,脸色也带着淡淡的病气。
既然要养病,三餐就要吃好,吃有营养的东西。
年拾安在每一道菜都吃出了熟悉的味道,心里微微动容。
在小时候,刘莜竹和年檩还算恩爱的时候,刘莜竹经常做饭。
后来除了逢年过节,他都是在学校、补习机构、画室附近吃快餐外卖。
这一顿真是久违了。
他默不作声地吃了很多。
……
陈林琴的日子过的清闲,几乎每天晚上都跟这片地方的老太太们跳广场舞。
她自己去就算了,现在年拾安来了,她甚至拉着后者一起。
怕他不同意,还特别认真地搬出了专家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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