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感器通过电路处理转换感官信号来实现感觉的共享,在这个新的维度里,感官信号的一部分被截取,从而达到痛觉减轻的效果。
程姰在电子垃圾站里找到过一个类似的简易共感器,她玩过很多次,和各种各样的物品共享感官体验。
比如,她给桌子装上简单的智能感觉中枢芯片,贴上电极体验桌生体验,那是一个四方四正的多维空间,她分不清哪里是长宽高,只知道到处都是直线和立方体。
那个捡来的共感器被她玩坏了,再也修不好了,或许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她从此没有再捡到第二个共感器。
“刚开始的时候有轻微的电流,但是我写的单向流程序很快会启动,不会有事的。”
她轻手轻脚地把那条安装着皮肤电极的带子给伏悯系上。
伏悯安静地注视着她,任由她动作。
冷白的实验室灯光下,她看到他的深蓝虹膜里有淡淡的紫罗兰光线,美丽而虚幻,像一幅遥远的投影。
她愣了片刻,重新拾起自己手上的动作,扣上电极带子的扣合结。
共感启动了。
轻微的电流如同细线一般穿过针眼,扎入伏悯的太阳穴。
他的脸色苍白,脸颊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贴在皮肤上。
接通伏悯感觉中枢的AI小虫开始叭叭汇报:“检测到有人偷电,偷我的电!”
程姰:“我加了个汇报程序,这样我就知道共感的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停止了偷电行为,虽然如此,请在后续付我电费,一共是0.2块。”AI小虫语气平铺直叙。
季溯清沉默了少许。
他从来没发现机技实验室的伴随AI这么嘴碎。
AI小虫提到偷电停止了,说明她设置的单向流程序启动了。
从现在开始,伏悯的一部分感官信号会被截取带向人工智能,通过电信号转化传递给它,而人工智能的智能感觉则不会被传输给伏悯。
程姰一面记录着人工智能的反应,一面观察着伏悯的状态。
毛毛虫形状的机器人停顿了一下:“城堡里的颅骨到处散落,细雨沉重,很重,被电麻了。”
人工智能小虫没有更加细腻的感觉系统。小虫可以识别画面、重量、声音,其余的感官体验对它来说是天方夜谭,电信号传递到它那里时,除了直观的电流以外,还转换成了图像等信号。
季溯清第一次发现人工智能在和人类共享感官体验时可以在感觉中枢生成这种类型的图像。
他看向程姰。
实验室里恒温控制台的气温开得低,她干脆坐在地毯上,和伏悯面对面坐着,关注着伏悯的反应。
季溯清的目光长久地落在她身上。
这个未来的对手,她的能力,她的原则,她的过往,她的行事方式,他都知之不详。
“树皮上的裂痕,骨节分离时有牙医电钻的声音,被电麻了。”
AI小虫简直像一个诗人,机械地描述着在电信号里转化出来的图像和声音。
程姰不敢说的是,她和人工智能共享感官的时候很是词穷,也没有那么多感受,只能说出“黑乎乎一团”“很多颜色”“声音怪怪的让人感觉不舒服”这类没文化的描述。
她连剧本系统提供的超绝钝感力技能都不需要开启,超绝钝感力可能是她的固有技能。
她问伏悯:“好一点了吗?”
其实不用她问,她也看得出来伏悯的状态好了许多。他之前眉心蹙着,现在双眉舒展,紧握起来的手指曲张开来,放松地垂在身侧。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能坦然地和她对视了,能维持这种平静的状态说明共享痛觉这一办法起效了。
伏悯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他用手轻轻触碰了她一下。
他的感官体验被抽离了一半,触碰她时那种灼烧的感觉减弱了,成为温感的水,平静而柔和。
“怎么了?”她对他忽然的触碰发出疑问,以为他有什么不适。
AI小虫尽职尽责地汇报着:“沙漠里的水,测试温度理应是36.8度,触感是温凉润泽的,淡粉色的天空,心脏抽动了一下。”
伏悯猛然抽回手,苍白的脸颊上稍微有了些血色。
具象化的触碰感官体验从机器人的口中像读心术一样被展露出来。
程姰眼睛亮了起来:“它居然还可以测实时体温。”
一直旁观着的季溯清却微微皱起眉。
好在AI小虫很快开始汇报其他生成的图像:“渔网紧绷,深海里氧气稀缺,尖锐的光线发出古怪的声音。”
伏悯侧过脸,避开了和她的视线接触。
程姰简直对人工智能小虫的表达能力感到震惊。
不过她还是没忘记她为什么在做这件事的原因。她对伏悯道:“教授,我先去写调试报告了,有事告诉我。”
她来机技实验室是为了调试控制器,为了在今晚二十二点前交上调试报告。
谁知道中途会遇到这种事。
起身后,她回头看到了季溯清。
程姰:“……”
忘了还有这个家伙在了。
季溯清目光清冷:“我会带教授安全离开,你可以做你的实验。”
程姰连忙道:“他现在的状态不能乱动。”
剧本系统提到伏悯这次的发病是八小时,正好在她做调试实验到提交调试报告这段时间。
按照她的安排,她可以一边做实验,一边让伏悯教授和人工智能共享感官体验,以此度过这段时间——这简直是一箭双雕,既完成了她的报告,也完成了剧情任务。
但季溯清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局面。
“你准备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吗?”季溯清眼中神色暗沉了一下。
她没有正面回答,转而去问伏悯:“教授,可以吗?”
伏悯阖上眼,小幅度点了点头。
程姰带着胜利的表情看向季溯清:“你看,他也是这么想的。”
季溯清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眉眼之间多了些微的肃杀。
AI小虫不断制造着背景音:“细线打结,联系无法断绝,被电麻了。”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问:“……为什么?”
既是在问她,也是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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