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着,谢承凤忽又觉眼眶酸涩。尤其是撞见了自己嫡亲的大伯望过来的探究眼神。大伯的眼神哪怕有身为一家之主的权衡审视,但更多是作为长辈发自肺腑的不解,就差将“自讨苦吃”四个字说出口。
因此,她又觉自己被司徒鼎逼着学习算账,也算件好事。
起码重来一遭后,谢承凤能够算得清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只会倚靠家人。
等看着她长大的家人亲戚都没了,被……被血缘情感都疏远了的族人束缚着,央求着,捆绑着做一个不损谢家颜面的谢家皇后。
喉咙滚动着压下伤感,谢承凤笑着道:“大伯您放心,我不会损谢家任何利益。也不会因为您区区几句言语而伤感。”
荣国公都想回怼一句“照照铜镜,都要用玉盘来接金豆豆了”,但见人强忍着眼泪,挺直了脊背。哪怕有几分佯装的从容镇定,但也的的确确相较从前有所成长,能够窥伺出一国之母的粉面含威,端庄大气。
展望着日后会有流淌着谢家血脉的皇子龙孙,荣国公定睛瞧着谢承凤片刻。见人双眸流淌着除却酸涩外,也有精芒在闪烁。他思忖半晌,最终开口却是再一次强调表态:“你且处理好与太子的关系。”
谢承凤毫不犹豫应下,“大伯我去国清寺看看世人悲欢离合。也求您在此期间作为谢家家主上奏,帮我索要回父母的遗产。”
“遗产?”猝不及防听到这话,荣国公震惊:“你爹娘的遗物不都收拢归陪陵?”
镇国公夫妇配享太庙,葬入皇陵。
这是他们无上的荣耀,也是谢家的荣光。
更是满朝文臣都心服口服的。
所以这夫妇两就算有什么遗物,都被文臣,被最为讲究礼仪的礼部、还有算盘成精的户部上下盘查的清清楚楚。两部门是力求将夫妇两在北疆惯用之物,都陪葬进入陵寝之中。
当然残酷而言,皇陵之中是衣冠冢。
而镇国公真正的尸骸按着人过往战场厮杀留下的遗愿,尸首是与战亡的将士一般,葬与边关镇国陵。
此陵墓是镇国公自己出资修建,用于安葬战乱亡故的百姓、战亡的小士兵(尸骸返回原籍,以当年的财力压根无法执行)。故此镇国公为将帅的俸禄、爵爷的银两以及人自己昔年战胜得来的赏银都投入了不少。
因此,从银钱方面来说,镇国公去北疆完全是赔本的。
至于弟妹陈白术,那……
荣国公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弟妹。
弟妹是深爱自己的弟弟,为此不喜冒天下之大不韪挖棺剥尸,为此追查真相为此殒命,在江河里泡了三天三夜把自己都泡成了尸体。
但是客观论遗产这个词,弟妹是没有一个铜板的。
陈白术甚至陈家全家上下最值钱的,恐怕都是谢家给的聘礼。
“我知道我只能也只配祭拜他们的衣冠冢。”谢承凤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但是我爹留下的兵法手札,我娘的行医手札呢?我看都不能看上一眼吗?”
听得谢承凤言语中透着的鄙夷,荣国公闻言眉头紧拧:“你爹留下有关作战心得是属军中机密,由兵部编纂整理。凤儿你不能看。至于你娘的行医手札,她在军营中是军医,这手札自也是归军中共享……”
谢承凤噗嗤一笑。
见一提及爹娘眉眼间满是伤感,甚至还满脸怨念不带遮掩的大侄女,荣国公沉声:“谢承凤,战场救命是争分夺秒,故此有什么好方子都是军医共同研讨的也会迅速传播教学,不像京城不像太医院。某些人祖传秘法,骄傲独门绝技。”
“大伯,你们从未告诉我这些,却要我理解。”谢承凤瞧着语气温和,但面色肃杀,带着显而易见告诫之色的大伯,是觉自己委屈的像是被人凌空扇打了好几巴掌。
非但脸颊疼,但更多是羞辱:“我所学的知识是医门十三科,分别为大方脉、小方脉、妇人、疮疡、针灸、眼、口齿、咽喉、伤寒、接骨、金镞、按摩、祝由。”
不假思索的念完之后,谢承凤扯着都生疼的喉咙,一字一字道:“军中善大方脉、针灸、眼、口齿、咽喉、伤寒、接骨、金镞、按摩。我想要的是我娘为了生孩子,在京中专研的妇人科。”
荣国公一怔。
“这部分的手札,是她唯一能够彰显一丝为人母的凭证了吧?”谢承凤知道自己提及遗产,是想卖个惨,但一开口她还是克制不住情绪激动起来:“哪怕我是个女儿,但我起码是被他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