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骨瓷与糖
景德镇的秋阳暖得像块融化的麦芽糖,淌过傅沉舟手里的骨瓷胚胎。
江浸月趴在工作室的窗台上,看他笨拙地转动拉坯机,指腹沾着高岭土,把原本该成圆的杯口捏成了歪歪扭扭的月牙。“傅先生,您这是打算烧个‘残月盏’?”她晃了晃手里的糖画,是用青塘镇的麦芽糖画的囚牛,金闪闪的,和他背后的纹身有七分像。
傅沉舟回头时,拉坯机上的胚胎“啪”地塌了半边。他手忙脚乱去扶,结果沾了满手白泥,倒像是给金漆纹身上了层霜。“别笑。”他耳尖发红,指尖在塌掉的胚胎上划了道弧线,“这是仿永乐甜白釉,要的就是这种‘不完美’。”
江浸月咬着糖画走近,舌尖舔到他手背上的泥点——带着点涩,混着阳光的暖。“是是是,”她踮脚替他擦掉鼻尖的白灰,“我们傅老师做的不是残次品,是‘古法随性派’。”
工作室的墙上挂着张合照,是上个月在西沙群岛拍的。傅沉舟穿着潜水服,背后的金漆纹身在海水里泛着光,正把江浸月托出水面,她手里举着块宝船残骸的碎片,笑得露出虎牙。照片旁边钉着张便签,是傅沉舟的字迹:“第九世第187天,捞到块能做茶杯底的碎片。”
“说真的,”江浸月突然按住他转坯的手,“别做什么茶具了。”她指着窗台上的青瓷瓶,里面插着两枝桂花,是今早从老宅院子里折的,“就做个小花瓶,□□们家院子里的花,不好吗?”
傅沉舟的动作顿住了。拉坯机的嗡鸣里,他低头看她——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棉布裙,袖口绣着缠枝莲,是她自己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古董都让他心头发软。他想起民国三十七年的码头,她也是这样穿着浅色的裙,隔着枪林弹雨对他笑,说“等打完仗,我们去景德镇烧瓷”。
那时没做成的事,现在终于能慢慢补了。
“好。”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指尖贴着胚胎,“一起做。”
高岭土混着两人的温度,在转盘上慢慢成形。江浸月的指腹被磨得发红,傅沉舟就替她揉着,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让她想起南洋海底的最后一刻——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金漆纹身缠在一起,像给彼此系了道永远解不开的结。
“对了,”江浸月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锦盒,“给你的。”
是枚玉扣,用西沙捞上来的翡翠边角料雕的,形状是简化的莫比乌斯环,内侧刻着极小的“舟”字。傅沉舟接过时,玉扣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和他心口那道旧疤的温度莫名契合。“你刻的?”他摸着字痕,有点浅,像是怕刻深了伤着玉。
“嗯,”江浸月有点不好意思,“第一回刻玉,手滑了好几次。”
傅沉舟没说话,只是把玉扣系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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