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硕的外衫裹在玲珑的身上,他被水打湿的衣裳随着她在两个院子间跑来跑去,几乎都干了,但是这怀里抱着的人跑了这么远的路,他的体力几乎耗尽,只勉强将玲珑放在偏厅屏风外的榻上后,他就瘫软地坐在地上。
“快,给我倒杯水。”
程硕嗓子干哑,无力地吩咐道。
他的心里对安籽意见很大,他都这样了,都不知道吩咐人给他上茶,原来越不贴心的。
如果是以往,哪里会需要他提醒?安籽在知道他来之前,就会提前准备好这些。在他踏入杏院的时候,就有新泡好的茶水等着他。
还有干净的热水和干净的衣裳和散发着香味儿的佳肴。
胃里的饥饿感令程硕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以往。
程硕逐渐冷静下来,他竟然在来了杏院就放松了精神,忘记了他为何而来。
程硕从地上起来,看了眼对着他冷眼旁观的安籽,最后看向在窗外撸猫和程珍珠嬉戏的安小舞,深深吸了口气:“安籽,玲珑的情况很不好,你快让安小舞帮她看看吧。”
“可以是可以,”安籽从宽袖中取出来一个卷轴,递给了程硕:“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小舞就会救玲珑和你的孩子。”
程硕的脸色很难看:“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能不能先让小舞救人?”
安籽端庄而立,明显一副你不签字我就不让我妹出手的意思。
程硕气得额角青筋突突地跳着,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我签。”
当他展开卷轴看清这是什么的时候,话锋一转,当即爆了粗口:“我签你妹!”
这是一份休书,是安籽要休了他程硕的休书!
镇安县还从未出过有男子被女子休掉的先例,就算是隔壁赤山县的那位女子当家的商户家,接连几任上门的赘婿们都不曾被休掉过,他程硕倒是先接了女子给他的休书?
程硕的声音忽然拔高,又气又怒的把手里的休书撕了个粉碎洒向安籽。
芍药非常快速地低着头拿着扫帚进来把地上的碎纸屑清扫干净,甚至在她扫完的时候,还弯腰接住了一片没有来得及飘落在地面上的一片碎纸。
清扫完,她又低着头快速离开,就像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因为芍药忽然起来的“介入”,程硕都懵了,没有说出口的暴怒斥责,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
程硕只能指着安籽气得喘粗气。
安籽欣赏完程硕这副模样后又从袖子里抽出来一份看着和刚才一模一样卷成轴的纸:“程二爷,签吧。”
程硕:……
“爱救不救,”程硕看了眼躺在榻上无声无息的人,都流血流了这么久,孩子铁定保不住,至于玲珑,不过是一个连通房丫头的身份都没有过过明路的奴婢,他岂会为了她而让自己成为笑柄?
等这次的生意谈拢了,他想要几个玲珑不行?
到时候随便找个缘由都能把安籽休了,再迎娶一位更年轻貌美性格温婉的姑娘,其乐融融。
程硕转身欲走。
安籽轻声唤住了他。
安小舞摸了摸珍珠的脑袋,叮嘱赵晓晓抱着珍珠回她的屋子里去。
程硕回神不耐烦地看着她:“说了不签,玲珑本就是你们杏院的人,你们爱救不救,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躺在榻上被他放弃的玲珑,眼角滑下两行泪水流淌至耳后滴落在木枕上渗透进去消失不见。
而屏风的另一侧,灵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它身上的绒毛上漂浮着的淡淡荧光,正缓缓聚拢在玲珑的腹部。
玲珑搭在小腹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安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玲珑是老夫人院中的人,与你早就相识,她跟着你也有三个多月了,腹中所怀又是你的子嗣,小舞可以保住玲珑和腹中胎儿,只需要你在和离书上签字即可。
明明你心中之人是秦姑娘,枕边人又是玲珑,与我早就没了情意,你为何非要与我痴缠不肯放我离去?”
“什么和离书?这明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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