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巧妙的伪装和强大的感知力下,姜旭文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墨宇斐所在的房间。
他悄立在廊下,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这是墨宇斐所发出的,真·痛苦的呻吟。
房间内,墨宇斐赤着上身趴在床上,一个老者站在旁边,正在施展内力为他疗伤。
“少主请忍耐一下,我接下来要再为你清除任脉上的阴毒。”老者轻声说道。
“福伯,等等!”
墨宇斐拿出一个包着棉布的木棍,死死咬住,示意老者开始动手。
沉闷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过了好一会儿,福伯又开口道:“少主,任脉通畅了吗?”
墨宇斐慢慢坐起身来,惨然道:“仅仅好了一点,我感觉余毒留在我的关元穴里面不走了。可恶的北戎,他们刀芒种的毒素竟如此难以清除。”
“老臣无能!”福伯惭愧道:“不如把这件事情告诉君上吧,让君上想办法为少主医治。”
“不行!”墨宇斐断然拒绝道:“我不能让父王认为我是个无能之辈,中了区区刀芒之毒,这么多天都无法痊愈。”
福伯轻叹道:“少主,君上是您的父亲。父子之间又何必搞得这么生分呢?”
墨宇斐坚持道:“我就是想让父王知道,我已能独当一面了。若是这点伤自己都解决不了,那怎么还能做孤竹国的储君?”
福伯劝解道:“少主啊,您现在万不可有这个想法。君上正春秋鼎盛之际,哪轮得着您这个储君独当一面呢?若是不小心引起君上的猜疑,那对您可就十分不利了。”
墨宇斐沉默了好一会儿,肃容道:“我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储君。从参与政事起,就看到那些大国们,赵国,燕国,还有已经灭亡了的辽国,不断地欺压我们孤竹,而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太久了,我孤竹国真的已经忍了太久了。我不是想夺权,也是不是想证明自己比父王厉害,我只想凭我的能力,让孤竹国永远不受这些邻居们的欺辱!”
福伯一脸心疼的看着墨宇斐,无可奈何道:“我的少主啊,您有此心是好的。可是,您现在连北戎斥候的刀芒余毒都无法清理,又怎么能扛起这么大的重担啊。”
墨宇斐顿时面色通红,重重锤了下床沿道:“可恶!为什么我连这区区刀芒余毒都无法清理?”
姜旭文在外面默默听着,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道:“大殿下,这可不是什么刀芒余毒。”
“谁在外面?”屋里的福伯顿时惊诧道。
姜旭文立刻施展易容术,然后一把将门扉推开,走进屋内,好整以暇的看着墨宇斐和福伯。
福伯心中一凛,这人就这么站在门外,自己竟毫无察觉?
“鼠辈,夜闯东宫,意欲何为?”
他双手一合,正欲出手,却听墨宇斐喝道:“慢着!”
只见墨宇斐走到姜旭文的面前,直接单膝跪地,面色恭谨道:“小子墨宇斐,拜见老祖!”
福伯看到墨宇斐竟行此大礼,顿时震惊莫名,他从未见过墨宇斐对君上之外的人如此恭敬。
‘老祖?’
姜旭文对这个新称呼有些疑惑,随即摇摇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伸手握住了墨宇斐的脉搏。
福伯还以为姜旭文要对墨宇斐出手,立刻准备上前阻止。
却见墨宇斐丝毫没有反抗,反而制止道:“福伯莫慌,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荀先生。”
“荀先生?!”福伯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心中大震,连忙垂首站在一旁。
姜旭文把脉完毕,随手点向墨宇斐的几处大穴。淳厚柔和的内力立刻透体而入。
墨宇斐只感觉自己原本滞涩的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浑身上下暖暖的,如同沐浴在春光中一般。
不到片刻的功夫,墨宇斐站起身来,活动着自己的手臂,一脸惊喜道:“我体内的刀芒余毒,被完全清除了?”
福伯也是又惊又喜,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多谢荀先生出手相救!”
困扰墨宇斐多日的余毒终于肃清,福伯双眼微微湿润,心中的感激无以复加。
“这并不是什么刀芒余毒。”姜旭文再次解释道:“而是有人趁你身体虚弱的时候,对你下了某种药物,和刀芒余毒混在一起,封住了你的脉络,这才难以治疗。”
“什么?我竟被人下毒了?”墨宇斐顿时大怒。
“何必如此震怒?”姜旭文淡淡道:“敌人能够得逞,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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