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墨竹坐在桌前,专心致志的看着姜旭文送来的册子。
她右手撑着下巴,手肘撑在桌上,身子微斜,笔直的双腿并拢搭在绣凳上。
原本白皙细嫩的腿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让人一望便心生怜惜。
小芸一边为公主捏着腿,涂抹着膏药,一边心疼道:“公主,这练武实在是太苦了吧,您哪受过这种罪啊。不然我们把书合起来休息一会儿吧。”
莫岚竹用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道:“跟唐僧取经相比,我这只是小哭罢了。再说了,哥哥和姐姐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些只是虚构的嘛,又怎能和公主您这实实在在的辛苦相比。”小芸轻声嘟囔道。
“虚构的...”莫岚竹抬起眼眸,望向窗外随风起伏的枝丫,轻声道:“在姜先生笔下,我怎么觉得他们活灵活现的,都是真实存在的。”
说下,她指着册子上的插画,对小芸道:“你看这些插画,简直是栩栩如生。唠叨的唐僧,颟顸的八戒,机灵的悟空,驯顺的沙僧,跃然于纸上。像是与我相交多年的朋友一般。”
小芸愣愣的看着墨岚竹,喃喃道:“公主,您莫不是着了魔,他们都是纸片上的小人儿,怎么会跟您相交多年。”
“唉。”墨岚竹叹口气道:“这些故事精彩纷呈,都是艺术上的事情,你哪里又能明白。”
小芸自认也懂一些艺术,正待反驳,突然听到窗外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个册子,真的那么好看吗?”
墨岚竹顿时一惊,连忙坐直身体,站起身来,对窗外躬身道:“徒儿拜见师父。”
小芸也是吓了一跳,躬身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要知道,窗外站着的可是祖竹,孤竹国的守护神。在这个国度的每一户家里,都供奉着祂的神牌。
“把册子拿来我瞧瞧。”祖竹沉声说道。
窗户突然打开,一根绿色的枝丫探进来,伸展到墨岚竹的面前。
墨岚竹不敢怠慢,连忙捧起册子,恭恭敬敬的放在枝丫上面。
枝丫缓缓退去,门窗再度关上,外面陷入一片寂静。
墨岚竹和小芸大气都不敢出,等了半晌,不见动静。不约而同的拍了拍胸口,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岂知刚舒完这口气,祖竹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们人类世界,诗的价值几何?”
两人顿时又吓了一跳。墨岚竹心中疑惑祖竹为何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回答道:“禀告师父,有些诗词一文不值,有些诗词价值千金,不一而足。要看诗作的艺术性和情感价值而定。”
“原来是这样。”祖竹小声呢喃,随即又说道:“从明天开始,练武的时间减少一个时辰,有别的任务给你。”
墨岚竹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一凛。
虽然练武时间减少是个好事,但祖竹这种身份的大能交给自己的任务,又岂会那么容易完成?
一定比练武还要艰难。
她有些惴惴不安,却听祖竹继续道:“这一个时辰,你必须去说文茶楼听书。”
“啊?”墨岚竹一脸惊奇,心想莫不是自己幻听了。
“啊是什么意思?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我交给你的这个任务,都必须要执行。”祖竹用不可置疑的语气道。
墨岚竹内心升起一阵狂喜,连忙躬身道:“岚竹谨遵师命。”
窗外再次恢复寂静。
墨岚竹和小芸呆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才敢开窗查看。
只见外面月光清冷,树影重重,那根青绿色的枝丫早已消失不见。
......
勤政殿内,国主墨伊正在批阅奏章。
自从令支国灭以后,不少国民沦为难民,纷纷南下流亡到孤竹国。
同为人类,墨伊不忍看着这些人在严寒之中受苦,决定下令接纳这些流民。
这个政令一下达,便带来了包括落户,分配土地,防疫,调和与本地居民的矛盾,甄别细作等等一些列现实问题。
临近年关,天气又寒冷,每一项问题都亟需解决,丝毫拖延不得。与此同时,日常的军政也不能落下。
正在苦思冥想制定政策中,一根青绿色的枝丫从殿外伸展进来,停在墨伊面前。
墨伊意识到时祖竹驾临,连忙停笔起身,对着枝丫躬身道:“参见祖竹大人。”
“给我一千金。”祖竹清冷的声音响起。
墨伊顿时一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老实讲,一千金也就是一万两白银。孤竹国虽小,但地处北疆辽西走廊的咽喉地带,海港贸易每年有上百万两的收入。千两黄金虽不是个小数目,但也不算什么。
但据墨伊所知,孤竹国的历史上,从来就没有祖竹向王室要钱的记录。或许,这是祖竹第一次朝墨氏要钱。
“墨伊遵命。”
墨伊没敢问祖竹这些金子的用途,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吩咐太监从内库中取出一千两黄金,用箱子装了,抬到大殿。
那枝丫勾起箱子的锁柄,往后一拖,那箱子便凌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祖竹大人要钱做什么?’
墨伊怔怔的望着窗外
,心中满是疑惑。
......
深夜,海港城,说文茶楼中。
姜旭文站在床前,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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