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恨看她,她笑容甜腻,伸掌不收。
大抵在心头衡量了形式比人强,他霍地抬手大力扯下耳圈子,重重拍入她掌心。
随后,他别开脸不愿看她,鼻中气息轻促,胸口起伏频频。
她心满意足扯嘴一笑,将银圈子揣入怀里,将毕罗塞回他手中,笑眯眯好声好气:“吃吧,快些吃饱,他们要出来了。”
怕他们果真出来听到车中有人说话,因她一直被他搂在怀里,便伸出胳膊勾住他的颈子,吊起身子,凑近他耳朵说话。
“等他们出来你不要出声。过宫门会查验身份文牍和腰牌也不打紧,他们有放行圣旨,不敢掀帘查我,但你也不能出声。”
她口中气息如兰,近近吹拂他的耳廓……他耳廓与脸颊肉眼可见地涨红,绯如血染。
还没说完,她感觉后背那只手一用力,将她的身子推坐起来,接着他扭开脸命令:“你太重,坐下去。”
她一怔后既羞又恼,怒气冲天一挪屁股,重重坐到他身旁,一把抢走他手中的毕罗。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别吃了,我喊人抓你。”
明明是他将自己搂入怀里,还箍得紧紧,却嫌她身子重?王八蛋!
他寒着眼伸手讨要:“若想逃命,快些让我吃饱。
她冷眼看他,度量生气与逃跑哪个更紧要之后,悻悻将毕罗塞回他手中。
于他大快朵颐时,她凑近他的脸,忽闪着清亮的眸子道:“对了,我是个瘸子,你得背着我跑。”
他本大大咬了一口毕罗,闻听,瞪大惊鹿大眼,将她上下打量。
她雍容地指出一根纤纤玉指,笑眯眯指向被他扭落地上的竹杖,他这才回过神,缓缓张大了嘴。
她忽闪着眼睫再道:“还有,你可伤人不可杀人,否则后果严重。”
三十位配刀骑马的禁军环伺,十多位内仆监尾随,她还是个瘸子,逃跑时还不能杀人……毕罗酥皮和樱桃果脯,从他口中簌簌掉落。
无视他的为难,她又冲他飞去一个媚眼,善解人意道:“此处距离宫门尚有一段距离,你得想好如何动手,才能背着我从禁军手中逃跑。”
他舔了舔唇上沾着的酥酪,将毕罗塞回她手中,抬起屁股长一伸手,手掀车帘:“太难了,还是被杀了祭天算了。”
什么祭天?她没顾上问,探手一抓,攥住他的亵裤边沿:“等一下!我在京城里有隐秘住处,若你救我出去,我能让你在脱险前暂住。”
臀部上方位一凉,他怔怔扭脸,垂眸望向那只算不得礼貌的手,红着脸去掰扯:“不必。”
她紧攥不放,将他的亵裤裤腰拉得老长,红眼乞求:“若你救我出去,我能供你吃供你喝,还会安排人送你出京。”
若逃不掉被抓回来,唐逸旻应当不舍杀她,便唐逸旻果真生气,她就说,自己被这蛮子持挟了。
若是这样,唐逸旻还要杀她,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总比永囚桎梏里强。
人总得搏一搏,才不会后悔失了这天赐良机。
“放开,”他耳根也一起红透,焦虑地拍打她的手,“要扯掉了!”
拉扯间,鸿胪寺馆数人出门,刘典令与左金吾、内侍令客气相送。
“多谢诸位今日仗义相助,我刘岭感激不尽,若有机缘,改日定结草衔环以报。”
“刘典令言重了,不必客气,止步,告辞。”
她小心翼翼又扯了扯亵裤,眼巴巴看着他,弱弱命令:“来,听话,回来。”
他涩然后退,一屁股坐回车内横凳,低斥:“松手!”
左金吾、内仆令走来之际,她急急冲他俯耳低语:“洛京城我熟,待出了宫门,我在何地戳你,你就在何地动手。”
去国子监会路过京南的南市,那里汇集了四方胡夷贩夫,千行百业走卒,最是杂乱人多……
稍后,她傻了眼。
她以为宫车会从端门驶出,哪晓端门今日还有一场庆功大宴,不放宫人出行。
两位内仆监驾着宫车几拐,由宣仁门驶出,驶入皇城北面的长街。
察觉路径不对,她掀帘紧张眺看人影熙攘的市井里坊,全然没有欣赏烟火人间的心情。
一道洛河水,将洛京城两分。
洛水之北的京北,为商贾贩夫,百姓居所;洛水之南的京南,为各类朝廷府衙、高门贵邸,文武百僚的居所。
老家令为她暗置的潜邸就在京南,国子监亦在京南。去国子监必经南市,若在人潮熙攘的南市逃跑,能很快逃去潜邸。
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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