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霓眼眶一热,咬着唇,气恨不已,丘家母子竟欺她至此。
孟季澧未得她回音,一面拍门,一面道:“娘子?”
玉霓竭力止住泪意,强作平静道:“我没事。”饶是如此,仍可听出话声中的哽咽。
孟季澧急道:“娘子莫听那贼妇人胡言乱语,她那蠢儿给娘子提鞋也不配,娘子若肯嫁,有的是好儿郎争着上门提亲!”
他越劝慰,玉霓越觉难堪,虽知史二娘所言无理,想到自己眼下处境,仍不免自怜自伤。
“娘子不信?”孟季澧急得在门外打转,“且不提旁人,单说孟某,但凡娘子点头,孟某立时遣媒人提亲!”
“孟某住在归义坊并非因囊中羞涩,实为节省银钱,虽暂无品阶,但这些年开源节流,攒下好些娶妻之资,在城北置宅不成问题,绝不叫娘子吃半点苦,只怕娘子不肯!娘子莫听那妇人胡诌。”
玉霓脸上还挂着泪,便忍不住扑哧一笑。
孟季澧隔着门扇听见这一声笑,赧然道:“娘子想开了就好。”顿了顿,又道,“娘子莫怕,某在廊下守着。”
玉霓慢慢敛了笑意,木着脸往肩上撩水,一双眼徒劳睁着,不见一丝光亮,杜郎中每日来施针,总也不见好,转眼已过去了五六日,几时才得痊愈?
孟季澧另替她寻个人,那人如何也未可知。
有一瞬,她动了求助杨夫人的心思,立时又作罢,她不想叫韩渐见着她的落魄,更怕被他误会。
颇费了些工夫穿戴好,玉霓拉开门。
廊下立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孟季澧扶她到堂屋坐下,与她商议,“某有个远房表妹,老实本分,娘子若信得过,明日便叫她来,娘子用得不合意随时赶她走。”
玉霓道:“郎君的表妹自然好,只是怎好委屈表妹来照顾我?”
孟季澧轻快道:“娘子无需多虑,着实放心不下旁人了。”
卫国公府门外,韩渐下了马,大步往府里走。
窦决跟在一旁,禀道:“娘子这几日没出门,有个妇人上门洒扫做饭,附近未见可疑之人。”
韩渐脚步未停,随口道:“她既不想回东都,便由她去吧,不必再盯。”
“是。”
翌日一早,孟季澧那表妹贾三娘便来了。
三娘话不多,做事悄默声儿的,不言不语,听不着甚动静,饭菜便做好了,更不像史二娘处处挑她毛病,一时嫌她进食慢,一时又怪她过分爱洁。
得闲还给她读话本传奇解闷,她虽自谦只认得几个字,玉霓却听出她识的字不比她少。
一问才知,她祖上皆是读书人,到她阿爹这一代才算彻底没落了,前几年家乡遇上水患,父母并两个兄长皆因此丧生,独她来西京投亲,侥幸逃过一劫。
玉霓怜其身世,有意与她结为姐妹,三娘却一再推让,只改口称她姐姐。
有三娘在,玉霓心底踏实,荼荼也喜欢她,头日她来,都没朝她叫。
怕她累着,玉霓总叫她得空歇一歇。
三娘嘴上答应着,实则并不肯闲着,烧了锅热水,打算给荼荼洗澡。
那日史二娘悄悄叫来丘大郎,惟恐荼荼见了生人叫嚷,预先将它嘴绑了,塞在灶膛里,孟季澧寻了好半天才寻到。
玉霓心疼坏了,因荼荼粘了一身灰,孟季澧没叫她碰。
三娘早便说要给它洗洗,趁今日天晴,忙不迭地动起手来。
玉霓坐在廊下,自打盲了眼,鲜少有这样适意的时候。
“荼荼怕么?”
“不怕,乖顺得很。”
近旁响起哗啦的水声,荼荼果真一声不吭,玉霓脸上挂着笑,侧耳静静听着。
三娘道:“我有几句话想与姐姐说,姐姐若是不喜,就当我没说过。”
“三娘只管说。”
三娘搓洗着荼荼,一面道:“我打听过了,丘家人非是善类,丘大郎挨打并非无缘无故,他屡次偷窃,丘家推说他不知事,既不管束也毫无歉意,史二娘夫妇亦是刁钻,姐姐切莫再心软,叫他们诓骗。”
玉霓道:“丘家生下痴儿,还肯好生养着,我还道是善心人。”
“姐姐有所不知,当初史二娘连生三个女儿,等到第四个,好容易生出个儿子,怎知养了一两年,却是个傻的,没狠心扼死,无非因他可承继香火。”
玉霓一怔,原来如此。
三娘斟酌着又道:“现下前头三个女儿全嫁出去了,女婿不是口歪眼斜专爱作践女子的,就是老得掉牙、指望纳年轻女子为妾生子的,丘家靠着嫁女攒下银钱给丘大郎娶妻,可托了好几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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