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临戎县的城楼之上,一个衣衫破败的沙匪,抖了抖下身,将裤子提好。
看着自己尿液顺着砖缝,淙淙的流了下去。
他咂摸着嘴里的酒香,打了一个又臭又长的酒嗝,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别人都在吃酒喝肉,偏偏我俩,倒了这血霉,在这城楼子上吹冷风,我说,咱两个就应该现在下去不管这劳什子城楼,饮他个十坛八坛的,在摸一个软乎乎的娘们,你说可好?”
等了许久,不见身后的回答,又咒骂道:“你他娘的别是怕了吧?”
还未回头,直觉脖子上传来刺啦啦的凉意,后又是一阵温热,他觉得痒,摸了一下脖子,借着月光,看到了并拢的四指上,全是冒着热气的血。
他一惊,还未回头看去,直觉身后一人影,已经急速的移到他面前,正将手里那把没有刀鞘的匕首慢慢收起。
他想喊:“敌军攻城!”
但喊出来的只有“喝喝喝”的气流声,他惊慌的捂着脖子。
月亮被厚重的乌云遮住了,又渐渐的出来。
他绝望的盯着面前的人,看他面巾遮面,只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极其清冷。
他不顾呼呼流血的脖子,指着来人,“喝喝”说道:“汉……汉军校尉,陆……陆……”
“嗵”的一声,倒在血泊里,最后的视线,是冰冷的城墙上靠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喝酒的同伴。
赫连渊看着陆雁书半伏在城墙之上,对着城下的将士打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的旗语。
临戎城的城门缓缓打开,队伍右侧的百余人步兵进入城内。
而左侧的百余骑兵则是按兵不动。
赫连渊很想跟着先进城的步兵进去,可是他骑着乌召白,此举无疑回打草惊蛇。
夜又暗又静,临戎县的堞强之后已没有了陆雁书的身影。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沙尘,赫连渊隐在队伍的最后,看着天边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而城外的人还未曾得到诏令。
他有些着急,不知道城内的情况怎么样,也有些后悔,后悔没有跟着陆雁书一起进城去。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下了马,也不拴乌召白,偷摸跑道城墙下,顺着盘梯,三两下爬上去了。
赵牧半眯着眼睛,看着身手矫健的赫连渊衣摆在碟墙上一滑,又跟着人影消失不见。
从那人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他只是怨将军对他的纵容。
赫连渊进了城,发现城内居然空无一人,迎面而来的尸臭味,迫的赫连渊直皱眉。
他捏着鼻子往前走。
街道两旁全是颓败的店铺,与倒塌的摊位。
看来沙匪进城之时,正是这集市最热闹的时候。
赫连渊在弯弯绕绕的街道走了许久,都未曾见到一个人,百姓也没有,士兵也没有,更别说陆雁书了。
他正准备返回原路的时候,一商铺突然冲出来一个手持大刀的沙匪。
赫连渊侧头躲开迎面来的一刀,一脚踹在这沙匪的心窝子,那沙匪磨砂这脚步,往后退了两三米,仰倒在地。
‘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匈……奴人?”又一想到最近能听到的风声,他捂着胸口,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
那人一脚踩在他的伤处:“进城的汉军呢?”
那沙匪吐出一口血唾沫,嘴里骂道:“呸!汉军的走狗!”
赫连渊很着急,也很生气,脚尖左右一转,狠狠的碾了脚下人的胸口。
那人受不了疼痛,抱着赫连渊的腿只求饶:“我说,我说,汉军去县丞府了,我劝你早点离开,他们区区几十个人还想抓我们,痴人做梦,所有的人都去包围县丞府了,那波汉人,估计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赫连渊抬脚一脚将这沙匪踢得远远的,这沙匪值来的及出最后一口气,便歪头倒下了。
赫连渊过了几个街角,才看到县丞府,府衙门前吊着一具尸体,估计是已经死了多时了,歪倒的头颅已经开始腐烂。
周遭全是手持长刀面目凶狠的沙匪,果然将这府衙围得水泄不通。
门大开着,赫连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院落中一个巨大的石屏,院子里什么情况一概不知,但是能听到里头刀剑相撞的打斗声。
“胡子,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那被叫做胡子的是个满脸黑髯大汉,他站在这群沙匪的最里头,剔着牙,同样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听到有人问他。
“呸”的一声,吐出牙缝里的肉渣滓:“急什么?等头儿信号,我倒是要看看这汉军校尉有多厉害,带了这么丁儿人就敢往这里闯。”
赫连渊也有些着急,他不知道陆雁书是什么意思,分明还带了五百精骑,为何不一起进城反而在守株城外,按兵不动呢。
赫连渊急得抓耳挠腮,这里被围得一个苍蝇都进不去,更别说他了,他猫着腰,爬上了一棵枯树。
看到院落里躺着七七八八八的尸体,而在最里头,赫连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陆雁书。
他们势单力薄,只有区区二十几个人,一路直冲,已经进了屋子里。
赫连渊想起了陆雁书说的兵分三路。
他自己却带了这么少的人,只身犯险。
他得想个办法进去。
赫连渊躲过沙匪,发现北门只有三个人把手,他从地上的尸体上把拔出一把长刀。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匆匆解决完了这三个人。
赫连渊进去后才发现他进的是后院,虽是水榭亭台,连廊环绕,但还是掩不住荒寂。
他拿着刀往前院冲,他想赶紧去找陆雁书。
只在穿过一个月洞门前,扑出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身形纤细,手里拿着一个臂长的酒樽,高高举起,露出的手臂上铺撒着半撒的发髻上散落的发丝,正准备砸向赫连渊。
赫连渊止住脚步,一个侧踢,将那女子手里的酒樽一脚踢落在身旁的的水池里。
一柄沾了血的长刀架在了魏妤的肩头。
赫连渊看着人,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何人?”
魏妤视死如归,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赫连渊抬了抬刀柄,刀刃上的血立马粘在了魏妤的下颌处。
“问你话呢?”
魏妤怒道:“无话可说!如今落到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沙匪手里,我早已存了死志,只恨未能除匪,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赫连渊看此人衣着,大概明白了这是县丞府衙中的人,他收了刀:“我不是沙匪,我是来剿匪的。”
魏妤这才抬头看向这异邦人。
此人高大魁梧,满头卷曲的长发用丝线匝着结成小编,只在头顶用一个狼牙发饰束了发髻,额前散落两簇弯曲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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