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赫连渊将手里巴掌来长的匕首来回翻看,这是上次擂台比武时得了的奖品。
那天下擂台发生了什么赫连渊不知道,因为他疼晕过去了。
匕首是赫连耀和拿给他的。
后来又听他说,那小白脸被他们的主帅训了一顿,这最后的奖品也就归他了。
赫连渊看着匕首上被镶满了红绿宝石,直觉汉人的玩意儿无聊,中看不中用。
“噌”的一下将匕首拔开,用大拇指头抵着刀刃,轻轻刮试两下,点了点头:刀刃还算锋利。
匕首被打磨的反光,倒映出他那双不满的眼睛。
那天赫连渊是真的很生气。
他后悔了,那日在擂台上,他不应该去扯那人的面巾,他应该直接给他的脸上几拳,只把那小白脸揍得他亲娘都认不得。
他吐出心中的一口浊气,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小白脸,他的□□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赫连耀和掀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赫连渊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他将手里的药碗搁在榻旁的案几上,好笑道:“怎么样!还疼吗?”
赫连渊支着腿往侧面挪了一点,又回头瞪了一眼赫连耀和:“离我远点!”
赫连耀和很少看到赫连渊这么吃瘪,只要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想笑,他握着拳头抵着嘴巴,轻咳两声,忍着笑意说道:“你应该庆幸陆校尉没下死手,不然哦,后果可不堪设想。”
那天,赫连渊被抬到帐子里,请了草原上最好的巫医来看,索性没有大碍,只给开了几副涂抹的药,让将药草熬成胶状,涂抹一月,不可中断。
赫连渊发誓要报那日的仇,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问:“那小白脸叫什么?”
赫连耀和试了试碗里的草药,将冷了的药碗递给赫连渊,随口说道:“陆雁书,是定远军的校尉,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啥?”
赫连渊一把夺过药碗,紧紧的捏着:“是他先惹我的!”
“人家怎么惹你了?是你非要和人家比武,还要挖人家眼珠子。”
“是他先拿箭射我!”他怕赫连耀和不知道,又补了一句:“就那天在河边。”
赫连耀和一脸无奈:“那天我远远的看见,明明是你拿箭瞄的人家。”
赫连渊不服气,“哼”的一声又背转过身:“我又没有真正想射他们。”
赫连耀和不理他的小孩子习性,叮嘱他仔细抹药。
临走的时候又问了一句:“过几日左贤王组织了秋猎,你能去吗?”
赫连渊眼神都亮了,他要在这里无聊死了,既有秋猎,怎能不去?
就算是爬,他也要爬着去。
“能!能!铁定能!”
赫连耀和点了点头:“彼时汉军也要参加,介时可别再胡闹。”
赫连渊“噌”一下子站了起来:“那个陆雁书也去?”
赫连耀和点了点头:“汉军,匈奴各一千人参加,明则秋猎,实则还有其他较量。”
这赫连渊明白,两家子打仗都打了十年了,哪能说停就停,说冰释前嫌就冰释前嫌。
皆是明面示友好,暗地里都卯着一股子劲。
他眼珠子一转,问赫连耀和:“秋猎设在哪里?”
“令丘山”
赫连渊低头沉思:“令秋山?那里有什么好?连个像样的畜牲都没有。”
一想到这个,他立马来了主意,直将碗里的草药搅的“哗哗”作响,连赫连耀和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翌日,天还未亮,几粒细碎的星子隐在大片大片的暗云里头,远远的,只在山天一迹,显一道道蜿蜒不断的白色丝线。
赫连渊早早的起了,他从马厩里牵出乌召白,将准备好了一包家伙事儿挂在马鞍后头,翻身跨上马,他微微附身,拍了拍乌召白的脖子,道:“乌召白,今天咱们去玩个刺激的。”
乌召白感受到了主人的好心情,在赫连渊一夹马腹的时候,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他骑了乌召白马不停蹄,一路直往北走了百里到了令丘山。
一直到日暮西垂,他才带着一身伤回来。
赫连耀和看他衣服也破了,头发也一团乱,满身的脏灰,胳膊那里甚至还在渗着血迹。
“你去那里疯了?”
“这你别管。”赫连渊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抱了几把干净的干草倒给乌召白,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多吃点。
赫连耀和比赫连渊虚长三岁,是右贤王之子,和赫连渊自幼一起长大,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他心里想什么,他会不知道?
抱臂凑近赫连渊:“你该不会是又想出什么鬼点子对付人家陆校尉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别把事情闹太大,她毕竟是汉军校尉。”
赫连渊瞥了他一眼,边往帐篷走,边说道:“谁对付他,我才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呢,我今天就是去跑马,不小心掉进山谷里了。”
赫连耀和对着他跑起来的背影喊道:“你最好是这样。”
赫连渊这几天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要一想到要去秋猎,就整个人激动的像山里的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终于让他等来了这场他期待已久的秋闱。
鼙鼓擂动的时候,赫连渊一眼就看到了在队伍后头的陆雁书,他这次还是遮得严严实实。
目光相对,赫连渊勒停乌召白,对着陆雁书抬了抬下巴,随即露出虎牙,开心的笑了起来,就仿佛他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一般。
秋猎队伍浩浩汤汤,彩旗猎猎,人声沸腾,马蹄奔扬,千余人一起奔赴狩猎场。
令秋山是一座连绵险要的巨峰,朝南走向的平原扑倒在令丘山脚下,山上与平原长满各式各样的高可参天的巨木,即使是在深秋也是葱葱盖盖,遮天蔽日,雉居河带着漠北来的山雪与积冰绕过令丘山蜿蜒平原而过,最后汇入疏勒河。
场地以汉军军旗为界,被参天树木遮挡,只在风起间露出随风摆动的旗尾,看不很清。
晌午时分,狩猎正是开始,这次秋猎是匈奴左贤王举办,规则也是由左贤王定的。
“将士们,如今我匈奴和汉国已经成为友国,我们也是有不同血脉的异姓兄弟,为了亲上加亲,更好的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在前几日,我和征远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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