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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小说:

锦衣玉面

作者:

年年乐事

分类:

衍生同人

此前他已去过张氏医馆,巡检司的弓兵还守在那,他被拦在门外不让进,程安宅让衙役带话,告诉他沈韫人事不省,想要带走须去州衙取得钦差同意,多的便不肯说了。

等他急赶到州衙,方从周大威口中得知原委——女儿是被北镇抚使裴泠救了。

“还请镇抚使容我带小女归家。”沈从谦端坐着朝上首打拱。

裴泠脸色有些冷漠,看他的眼神却极为专注。俄顷,她说道:“令媛尚未脱险,伤重亦不便移动,留医馆有医者看护,岂非更妥?”

沈从谦有些急了,站起来躬身作揖:“家中亦可延请良医调治,况她母亲在家忧心如焚,只盼早得团聚,恳请大人准许。”

“哦?”裴泠颇觉好笑,“既忧心如焚,怎不见夫人去烈女祠劝止?若非沈韫现下得救,沈举人和夫人原是等着收尸吗?”

沈从谦下巴一绷,险些站不住。

谢攸见人眼周乌黑,面容摧朽,难免生出恻隐之心,遂掩唇咳了咳,想提醒她说话不要太直接。

裴泠听而不闻,仍是单刀直入地问:“百善孝为先,为何令媛宁可弃孝也要守贞?”

沈从谦自然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神情愈发颓败。

“小女是被读书误了啊!”他痛心疾首地喊了句,继而道,“吾女幼承庭训,熟读女教典籍,尤爱听古人节义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初心只是盼她从书中明是非、养性情,可叹她情窦未开,世故未熟,闻夫病逝,一心要实践古人德行,还言一念之正便可比肩忠臣,劝而不听,拦而不止,我也想问问她,为何忍弃鞠育之父母,也要为未事之夫守节。”说到最后已是带着泣声。

裴泠没回应他这番话,而是问:“邹世坤死后,沈举人可曾想过让令媛受聘别嫁?”

“不不,我绝无此想法,”沈从谦连连摇首,“贤侄病故不过两月,小女仍披丧服,我岂会说出这等无良之言?”

裴泠接着又问:“邹家既已将她接走,日后便可过继子嗣,也算有了盼头,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搭台死节?”

沈从谦回道:“邹家接走小女,到小女决定殉节,期间不过半月,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确实不知。”

“你不知道,但你怎么同意了?”

“我……我实在是没法子了,镇抚使不知小女性情,她认定了的事百折不回。”

“也并非百折不回罢?奔殉不成后,她不是也听劝去邹家守贞而放弃殉节了?”

她的问题步步紧逼,十分尖锐,一下堵得沈从谦说不出话来。

“沈举人有几个孩子?”

“两子两女,沈韫是长女。”

“有个当贞女的姐姐……”后面的话裴泠没再说下去,但这段沉默已经让堂内二人听懂了。

沈从谦情绪立时激动起来:“镇抚使想说是我放任女儿殉节,以此来博得好名声?我绝非沽名钓誉之辈!名声或许对某些父母来说很重要,但我与夫人非偏心父母,每个孩子皆亲自抚育,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舍得?!”

谢攸又听到“咔嗒咔嗒”盘沉香丸的声音,循声去看,她正好也望过来,视线在空中一触,他随即垂眸,裴泠也很快把眼神移开了。

“沈韫决定搭台死节后,沈举人可曾去邹家见过她?”

“不……不曾。”

裴泠状似惊诧:“竟不去见吗?”旋即又用审视的目光追问他,“是邹家不肯还是你不想?”

“我……”沈从谦顿住了。

她丝毫不给喘息时间,紧追不舍地发问:“也就是说自邹家接走后,直到今日烈女祠殉死,沈举人和夫人都没再见过沈韫?”

沈从谦精神困惫,更显得不济,无力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半晌才用沙哑的嗓音回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既已去邹家,便是内夫家,外父母家,我和夫人已是外人矣。”

“沈举人亦是一心实践古人德行,女儿肖父,此话不假。”裴泠道。

沈从谦闻言神色一滞,顷刻间猛烈咳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脸颊乍红,泪水直流。

裴泠不再说什么,直接下了逐客令:“令媛有任何消息,自有衙役来府上告知,沈举人请回。”

沈从谦像受了重创般,礼节也顾不上了,几个踉跄,失魂落魄地退了出去。

待人走远了,谢攸方说:“镇抚使适才言辞未免太过冷漠苛刻。”

“冷漠苛刻?”裴泠笑道,“说几句就受不了了?你们这群书生真是脆弱得很哪,难道北司稽查也要照顾你们的书生意气?”

“书生意气”这个词可以精准刺痛每一位士大夫的脆弱神经,谢攸的表情当即变得僵硬。

裴泠又说:“依户律,若已定婚,未及成亲而男女或有身故者,不追财礼。某些父母贪图第二份聘礼,罔顾贞女志在守节,迫她再嫁,导致贞女受辱,殉死以明节。”她顿了顿,后锋一转,“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

谢攸立刻代为说项:“某观沈举人并非贪婪之辈。”

“你才认识他多久,前后不过一盏茶功夫,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学宪,不要人云亦云,凡事得有自己的判断。”

这话一出,谢攸的面子有些过不去,表情也越发不好看。

裴泠观察他一会儿,笑了,蓦地说:“学宪貌似很喜欢这款沉香?”言语间,她把手掌摊开,拿起其中一颗沉香丸,“此乃海南沉香,朝廷贡品,陛下赏赐的,民间可买不到,你们文人雅士不是最爱品香玩香么?”她已起身走到他近前,“这颗送与学宪如何?”

谢攸看着已经递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沉香丸,整个人都不好了,羞赧得垂了脸,红了耳根,心中更是无限懊恼: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谢攸啊谢攸,都叫你凡事三思而后行,可别再干丢份儿的事了!

“谢镇抚使好意,感佩之至,然无功不受禄,我实不能收。”话音才落,他避开她的手,从侧边溜了出去,站到一旁打了个拱手。

裴泠掌心收拢,说:“也罢,毕竟这沉香丸已被我盘玩许久,学宪看不上也是情有可原。”

“我……”

谢攸百口莫辩,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路不说,也感觉无论说什么都能被揪住小尾巴,干脆闭嘴了,恰是此时,州台程安宅办完事回来报禀,终于把他从冷场里解救出来。

“下官已按上差吩咐,寻了婆子与馆医一道救治沈贞女,只是……”程安宅窥她一眼,“只是沈贞女气息微弱,能不能醒来,不好说,醒来后有没有其他问题,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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