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岭山、吕丘平和范阳杰三人慢慢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三人缄默了半程,范阳杰忽然开口,“你们说,刚才她说的是实话吗?”
“什么?”陈岭山和吕丘平一起看向了他,陈岭山的脸色一下冷下来,“你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她可是刚救了你的命。”
范阳杰长着一张十分普通的脸,放进人群里绝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那种普通,此刻表情也十分平静,“咱们这种烂命...”
“哎哎哎,你自己烂命,别带上我,我的命金贵着呢。”吕丘平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一看就有种欠揍的气势。
范阳杰转头看向了陈岭山,陈岭山只冷哼一声,“她救了我的命,你们不记着,我记着。”他顿了一下,“我看你们是嫌伤好得太快,没事我回去睡觉了。”说完,他大步离去,只是还没走多远,就听见范阳杰又在问吕丘平,“你觉得她有多强?”
陈岭山满面阴沉,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
......
姜未翻开吴从周的手札,从昨天上午得到它,直到现在,她才终于有了独自查看的机会。
姜未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似乎是吴从周的日记,从他最初的内容来看,他原本是个出身不错的公子哥,因和家人意见不合,索性离家出走,独自出来帮助百姓除妖的。
他还特意来到了受灾最严重的连山郡,机缘巧合留在了庆平县司,踌躇满志地想以司官的身份铲妖除魔,护佑一地。
最开始,他就像姜未一样,一腔热血却在这个冷漠薄情的县司里处处碰壁,但不同的是,他实力不是很强,虽然看不惯,但也打不过,很受了一段时间的磋磨。而姜未虽然在县司过得也很难受,但没人敢招惹她,且她来庆平本身就另有目的,对庆平诸人从一开始就抱着怀疑和审视,也就没有希望和失望可言。
姜未也有些替吴从周难过,在开始的煎熬时光里,庆平似乎真的打碎了他某种天真的幻想,让他一直以来的志向发生了怀疑和动摇,那每一日的寥寥几笔,都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愤怒、痛苦、不甘和挣扎。
但他竟然没有放弃,而是越挫越勇,立志要大干一场,彻底改变庆平的风气。
甚至直到手札的最后,也没有见到他有一丝要放弃和屈服的意思。
姜未慢慢看着,忽然轻咦了一声,发现吴从周居然也是陈岭山这个小组的。而有关庆平深藏的秘密,也终于在此时浮出了一角。
“我今天翻了县司的档案,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庆平这些年死亡的司官也太多了,都比得上一个边境大县了,他们又不用面对频繁的妖魔侵袭,为什么会这样?。
矿鬼?庆平的灵矿脉虽然不小,但很分散,除了一条中等的灵矿主脉,剩下都是些小型支脉,怎么可能孕育出这么多厉害的矿鬼?不对,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我得查查。”
“死去的司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没有背景的外乡人。”
“他们出事的时间几乎都在加入县司一到两年后,是这段时间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也许是灵矿中有什么秘密?我得去看看。”
“X的!这帮畜生!难怪会有这么多矿鬼,难怪...那都是怨气的污染。他们怎么这么狠毒,那是人啊,是庆平的百姓啊,他们就像牲口一样,不,连牲口都不如,这是地狱,是地狱!”
“司官们是发现了这个吗?”
“他说得有道理,怎么可能会为几个凡人杀了修士,哈,这种狗屁话居然他x的有道理,庆平还真是这样,吴国也是这样,整个人间都他x是这样!去他的!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真是烂透了!”
“一个个嘴可真严!”
“灵矿里也没什么线索。”
“司衙翻遍了,什么也没有。”
“我不会放弃的。”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我可能发现了。”
“原来我们才是猎物。”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现,什么错都没犯,他们只是一开始就走进了一个怪物的嘴里,然后被嚼碎了骨头。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杀这么多司官?”
“他说得对,现在不是我暴露身份的最好时机,我现在才来三个月,最起码还有九个月的时间可以去调查,我得把所有的真相都查明白,绝不能放过一个。”
“明天要去矿洞除矿鬼,正好看看矿鬼是什么情形。”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姜未刚想叹口气,忽然发现背后还有一行字,“这会是针对我的陷阱吗?”
他意识到了吧,可为什么还是去了?
姜未揉了揉眉心,吴从周就是这次除矿鬼的时候被杀了。
可他也许已经预感到了,所以把这本手札藏了起来,他藏起来是留给谁的呢?那个法阵很难被发现,想要破开也非常困难。
不,也许他想留给的人是能轻易发现和打开的。
这不是姜未要继续思考的问题了,她转而回到秘密本身。
原来“我们”就是猎物,“我们”就是目标,他们想要的就是“我们”本身。
那“我们”本身有什么用?
还有那个频繁出现的“他”又是谁?会是县司的某个人吗?他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姜未的心跳得有点快,她好像正在接近一个令她心悸的真相。
就在这时,她眉头轻皱,飞快地把手札放回了储物镯中,紧接着门外就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姜未知道门外是谁,是陈岭山。
这么晚了,他为何去而复返?
姜未起身去开门,陈岭山提着灯笼,似乎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此时晨光微露,姜未已经能看清他脸上一道道细细的皱纹,“陈叔,找我有事?”
陈岭山猛地塞给了姜未几个玉瓶,他大概不擅长做感恩道谢的事,说话也有些不自然,低着眉眼,“我想你就算跟着叶上人,大概也没少受伤,我手里没什么好东西,这几瓶疗伤的丹药你先拿着用。”
姜未的伤已叫泽云真人治得七七八八,不必再用什么丹药了,但她推辞半晌,陈岭山却十分固执,“姜未,救命之恩无以言报,以后但凡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姜未正要摆手说不必,可她心中一动,手指忽然缓缓握紧了玉瓶,脑海中蒙生出了一个想法,吴从周就是陈岭山的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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