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后下了一场暴雨。奇怪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象中的考试后总伴随着阳光、清爽的空气和微风。但星星从来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冬季的暴雨总是格外寒冷,今天更是如此,天空中甚至出现了紫色的闪电,有一瞬间我以为整个世界都要被瓦解。星星上的所有电路都中断了,我们打着手电上了三节晚自习。放学时我听到了低年级那边兴奋的低语声,他们看起来很高兴,一张张被雨水淋湿的面孔在路边应急地灯的映照下格外明亮。也许低年级的快乐简单些,同样刚考完试,我们班上的晚自习还是照常安静进行,只是气氛比前两周松弛一些。在几束闪电跃过窗口时有人抬起头,但没有人说话。低年级的面孔仍在我眼前,我记不起自己曾经有这样的面孔。
前面考试太忙我来不及整理报告,但在考试一周前,多尔找到了我。他想和我交换关于活板门的信息,以及那个四年级女生艾佩尔的近况。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处在一个情绪脆弱的阶段。圣诞月刚刚到来,但星星上无人在意,也无人知晓。父母旋转的舞步,童年的玩伴奔跑的身影总是环绕在我身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多尔找到我时,我不小心吐露了他的妹妹欧茨和其盟友瑟拉米克也在和我交换信息。可想而知多尔十分恼怒,我一直知道他对家人的保护心理很强,但这是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那一瞬间,多尔看起来像一个陌生人,那种你孤身一人走在小巷里会遇到的陌生人,如果他下一秒就抽出一把小剃刀我也不会意外。所幸多尔没有失去理智,在我向他详细解释了前因后果之后,他看上去只是悲伤又沮丧。不过在那之前,他说了一句话,立刻让我警惕起来。就在我试图解释自己没有恶意,只是想从当事人那里直接了解情况时,多尔笑了一声,说:“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一个更高的使命需要完成。如果有人挡在路上你会怎么做?”我瞬间警觉起来,表示自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应该是成功伪装过去了,因为多尔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也许那只是他愤怒之下的一种发泄。相反,我们两个开始合作调查活板门。
调查进行得断断续续,结果也不太令人满意。我们只发现想从鬼屋里追查出去行不通。但现在考试结束了,我想我们会有所进展。就在今天晚上的大课间,我们和欧茨,瑟拉米克在图书馆碰面。这是多尔的主意,他说他妹妹在考完试肯定只想待在没什么人的地方,显然他很了解欧茨。两个女孩提供了一个我认为相当关键的线索,艾佩尔和她们见面时,提到自己曾在一个长着松柏的地方看到了消失的小星星。那个小星星的名字,是玛丽戈德。我想你们对此并不陌生。又或者你们已经忘了这个被选择更改的名字,那么你们至少记得她本来的名字:桃乐丝。在我之后你们派来的第二个孩子。而她在二年级结束时就在庆典上消失了,十三岁。
我想我很清楚你们为什么再派一个孩子过来,而且还选择了桃乐丝。我是一个绝对能被分到创新班的男生,而你们为了数据万无一失,决定再找一个对照组。我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桃乐丝对你们来说就成了过去式,也许是从玛丽戈德这个该死的名字开始。玛丽戈德,意为金盏花。只是它的前两个音节太像一个真实的名字了,你们知道新联邦的人会有多鄙视,甚至憎恶带着这个高傲名字的孩子。
桃乐丝在来星星的第一天就被分到了慢班。尽管有长时间的军训和管制,她还是想法设法联系上了我,并且提供了她也是共和国间谍的证据。一个刺青,在左手大臂靠上的位置,小拇指甲大小的一只鹰,共和国的标志。如果不仔细看,它看上去就像一枚扭曲的胎记。我应该在那时就知道,对你们来说,桃乐丝本人一点也不重要,她只是个随时可以放弃的实验品,为了拿到更精准的数据被投放到此的分母。也许我也一样,我们都只是为了更伟大的使命时刻准备着的牺牲品。
我前面说过我认识艾佩尔,但我没说是怎么认识的,对吗?你们看,桃乐丝曾多次对我提起她,艾佩尔是她在星星上少数能称为朋友的人。但我之所以见过艾佩尔,是因为在桃乐丝从庆典消失后,我要赶在她的宿舍被清理之前拿到她的手写报告。因为,尽管桃乐丝只在星星待了短短两年,她还是按时按规每周为你们撰写了汇总报告。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向我透露了这一点,以及报告的存放处。现在想来,难道她早已预料到自己将比我更早地离开?虽然我在创新班,桃乐丝在慢班,但很多时候,我感觉这个比我年幼三岁的女生看事情比我清楚得多。
在那年庆典结束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桃乐丝的宿舍。这很冒险,考虑到我是个男生,而且那时已经升入高年级。但我没考虑那么多,我戴着兜帽死命地狂奔,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追赶着。那天也下着雨,我还记得沾着泥水的运动鞋在瓷砖地上发出的刺耳声响,潮气带着独特的味道钻入我的毛孔。宿舍楼里空无一人,但等我跑到桃乐丝的宿舍门口时,却发现里面有一个人影。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兜帽忘了摘,还挡着大半张脸,等待着我的命运。说来奇怪,当我以为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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