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璋黑着脸站起来,想要走时袖子却被扯住,他微微一顿,只见坐着的沈微慈也站了起来,她立在他身前,不施朱粉,春山浅淡。
只见她朝着他盈盈做礼:“二堂兄帮我,微慈记在心里的,只是现在微慈人微言轻,亦没什么能报答的。”
“但往后若二堂兄需要微慈做什么,微慈一定愿意,绝不推辞。”
说着那双芙蓉秋水的眼眸往他看过去,尤春于绿,明月雪时。
宋璋紧紧看着沈微慈的眼睛,好在是个有良心的,没有太无情。
那股子气微微散了些,上挑眉眼看她:“我说什么你都能答应?”
沈微慈一顿,点点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
宋璋便勾唇:“那得爷好好想想。”
说着他又深深看沈微慈一眼,大步离去。
水榭长廊上的另一头,沈昭昭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手指上紧紧捏着绣帕,咬牙切齿。
她现在怀疑定然是沈微慈暗中勾引了二堂兄,让二堂兄在后面帮她的。
她真真是小瞧了沈微慈了,连二堂兄都能被她勾引。
再看一眼沈微慈的身形,她愤然离去。
回了临春院,沈微慈站在窗前,细细回想来侯府的这月余,每一桩事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这才又坐在案前抄写。
烛火下,沈微慈的身子秀然,握着毛笔每一笔划都写的认真,月灯在旁边都看不下去:“姑娘将字写这么好做什么?”
“五十遍,难道老太太还会仔细看么?顶多匆匆一眼扫过去就罢了。”
沈微慈已习惯将事事做的妥帖,低声道:“我只需要在我尽可能能做到的范围里,不出一丝错,不给人一丝破绽而已。”
“即便她只匆匆过一眼,我也不会留下让人拿捏错处的地方。”
说罢她将绷布塞到月灯的手上:“你的绣工得我亲传,样子我给你描好了,待会我要看你绣的怎么样的。”
月灯冷不丁手上被塞了东西,也老实下来,规规矩矩坐在沈微慈身边做针线。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沈微慈早早起来,穿了上回在文氏那里选的布料做的对襟小袄,白底雀花的图案很衬皮肤,虽没有烟粉那般衬的人妩媚温婉,但却别有一种冷清安静。
沈微慈难得在镜前多呆了些时候,发上簪上了玉簪,耳上坠了耳坠,上回文氏给她一并买的妆粉也用了些,又往唇上抹了薄薄一层胭脂。
本就是妩媚的容貌,这会儿抹上胭脂色,更加明艳了些。
月灯还要给沈微慈额上点花钿,被沈微慈给拦住了:“我上妆是因为这回要去见伯爵府长辈,太过素净了不好,但要是太过于浓艳,也必不会留下好印象。”
“我只上一层胭脂让气色好些,或许更讨人喜欢。”
月灯便遗憾作罢。
她至今还记得前年花朝节时,她给姑娘额上点了一点朱砂梅花,引得多少人的目光看来,纷纷赞叹是神女下凡。
小袄是半高领的领子,领口处还有一圈银鼠毛,的确要来的暖和些。
沈微慈去二院的时候,文氏与父亲正坐在里头。
她听见父亲正在叮嘱文氏去伯爵府的事,便安安静静坐去一边。
身边的沈昭昭冷冷看着沈微慈坐在她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装扮,又看她发上簪的是自己给她的簪子,耳上坠的也是自己给她的耳坠,明明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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