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颢颢,洗完了澡的陆青意一身轻松,只略微感觉脑袋沉沉的,只觉得是头发又重又湿,并未计较。从衣柜里翻了件素色的衣袍,从门口一路抄小道,敲响了下午并未拜访的门。
凑着厚重的门板,里头的火烛熄灭了。陆青意上前一步,对着门,低声说:“许沉裕,你睡了吗?”
门内蓄势待发的白鸦,瞬间收起对着陆青意额头的利刃,换上嬉笑的表情,缓缓拉开了门:“陆青意,你怎么来了?”
刚踏进门,一股浓重的热气扑面而来。陆青意脱下披风,放小桌上一放,礼貌地等在外面:“我有急事,想见一见许沉裕。他睡了吗?”
白鸦摇头:“还没,不过此刻药师正在给主人施针,怕要等上半柱香的时间。”陆青意也不计较,从兜里掏出一大袋糖果,塞进了白鸦的怀里,用原主讨好的语气,说道:“辛苦了,小白。我就坐在这里等,许沉裕要是好了,你记得和我说。”
望着手中突如其来的糖果,白鸦一瞬即逝的惊讶。他从来没有收过别人的礼物,还是这么一大袋。不过自己还是镇定的点头,提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袋子,缓缓走进了许沉裕的寝殿。
坐上椅子,陆青意喝了盏茶定定神,随即将手里的布料展开来。上面是自己上次和封朝在梨园,遇到的那位梨憩夫人婢女所给的料子。
刚刚月亮落入山峦前,自己已经跑了一趟封朝的住所,两人在廊内,趁着雨色商量过了。
唐沐璟奉命灭了完颜氏全族,揭露王氏和陛下的想法,此刻受到重用,已经不是替云夫人报仇的好时候。若是不怕死将手里的东西送出去,陆青意觉得自己和封朝很可能也被割耳琼字。
可若是不送出去,她实在无法平复。一个陌生的女子,就刻意被随便像个物件一样,赐给别人吗?也可以像一个畜生一样,被自己的同胞玩弄之死吗?云夫人死了,至少还有一个为她鸣不平的忠仆。
那琼夫人呢?琼夫人还有什么,红胭去打听的时候,琼家没有一个人为她抬棺,还是自己亲自吩咐红胭,为她做了个衣冠冢。
一个连女人都看不起的政权,注定要走向毁灭。当陆青意用这样的现代眼光来看待大梁的时候,有个经常使用在历史上的词语,叫做气数尽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大梁的气数要尽了。
“主人好了,陆青意,你快来。”白鸦探头探脑,后脑勺一个小小的铜铃作响,行走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可爱极了。
顺着火光未盛的灯光,许沉裕比白天看上去差多了。他脸颊和嘴唇都苍白无力,整个人缩在榻里面。还未等自己看清楚,身后两个人搬来一张小小的屏风,遮住了自己的视野。
陆青意知道分寸,却心里头还是担心,隔着屏风着急的问:“你怎么病的这么重?我以为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怎么更差了?”顿了顿,她跟了一句:“我父亲知道吗?”
“呵呵,”里头先是传来一阵低低的笑意,这股用胸膛喘息带来的笑意,逐渐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故意压抑的咳嗽声音,“陆姑娘夜半前来,找我说设么?”
看到对方有意避开,陆青意明白强求是没有用的。退而叹了口气,询问道:“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且又做了父亲几年的门客,自然有你的心思和目的。可我有一件事情很想弄明白,王家和陛下到底是怎么个事?为什么陛下的事情,大多都依托王家来完成?”
身边白鸦听了这个消息,轻笑一声,丢了一口糖进了喉咙,随着一股又酸又甜的味道,接口说:“此事你确实很难打听到。主人的力气不必耗费在这个上面,让我来同你说。”说到此,两人都不约而同往屏风里面看了看,那抹黑色的影子晃了晃,最后点头。
他拢了拢马尾上编起的头发,清嗓子,摇了摇铃铛,如同说书先生般饶有兴致地开讲:“这王家说来也奇怪,正所谓旧朝臣不奉今朝王,他们祖上往上数六代,估计都是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品节的人。”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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