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泡了一个舒服的澡,盛京墨却睡得极不安稳。
这具身体像是没了生息般,不再受她的掌控,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来;手脚也不知被什么束缚着,压在床上抬不起一点;
耳边的鸟虫叫声逐渐远去,心跳声愈发地清晰,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狭缝中,不断地被挤压缩小,剥去抽离……
意识开始被吞噬,记忆逐渐模糊;
忽然,身下的支持物消失,整个身体迅速向下坠落,“砰”的一下,没入一片流动之中。
全身都暖洋洋的,从心跳到呼吸、从躯干到四肢都开始恢复正常。
她成功地睁开了双眼,茫然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四周一片混沌,进来的光线也不断被折射,从一团到一条、再成一缕、最后成了在她眼前只能看到的一丝。
持续不断的能量慢慢围绕,将她包裹,她伸出手,想要去抓,摊开却空空如也。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力量将她强行拉出,强烈的光线刺地她睁不开眼。
“恭喜长公主、恭喜驸马,是个女娃娃,母女平安。”
“这孩子倒有意思,出生后竟不哭闹。”
适应光线后,她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脸庞。
这些人每说一句话,她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它们只能杵再脑中,发散不出去,像是缺少了关键之物。
“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之前就想好了,叫京墨。‘京’是我们一家相遇之地,是我们的缘分;‘墨’可覆,可纳,可载,可承,是我们对她的祝愿。”
“盛京墨,是个好名字。”
盛京墨,她好似听过。
*
周围有些黑,风也很凉,她的脸被刮地生疼。
“找到了,小郡主在这,快来人,快去通知长公主与驸马。”
“墨儿,我的墨儿。终于找到你了。”抱着她的女子眼睛很红,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身旁的男子心疼地想伸手将她的眼泪擦掉,只不过手指却抖得厉害。
*
烟雾袅袅,檀香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扩散,像是夏日的纱帘,让人昏昏欲睡。
“圣僧,我女儿这种情况是被妖邪缠身了吗?”
“正常孩童,未有妖邪附身。不过此女命格特殊,乃太虚动荡之果。待她十七岁时,星宿归位,便可如常。”
“何为命格特殊?可会伤害她的性命?”
她感觉有个手指触了自己的眉心,随后听到:“天机不可泄露。”
————
一个身披黄袍的男子逗弄着她,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不知为何,她脑海中竟能浮现出他中年的模样。
“京墨身体不好,我与夫君又忙于朝中事物,无法全心照顾。拟将她送到皇太后那里将养,还望陛下恩准。”
“既然你们已做决定,朕不会阻挠。不过可怜这个孩子,这么小就要经受离别之苦。”
“皇上放心,臣与公主有空便去看她。”
————
来和州已有一年,生活无忧无虑。
她寻得了一株很好闻的植物,上面还带有一只长相奇异的虫子。
本想拿给皇祖母看,却找不到她的人影。
家里的装饰都变成了白色。
嬷嬷说,太后去上京了。
她知道那里,父母待的地方。
回来时,皇祖母生了病,躺在床上瘦了好多。
从那以后,他们都叫她禧平公主。
爹娘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应该是忙得没空。
皇祖母对她愈发地好,她感觉若是自己想要天上的星星,皇祖母也会想办法给她摘来。
还命人专门给她打造了一个手镯,上面的味道和她找到的那株草一样,不过那草她记得被一个老先生给拿走了。
很快,她又见到了那个老先生,
他是皇祖母特地找来教她医术的,因为皇祖母瞧见她对医书感兴趣。
她也不知道这兴趣来自何处,好似是一个念想带着她在书房的万千书本中找出医书看。
所以对这个能答疑解惑的老先生,哦,应该叫师傅,她是很欢迎的。
师傅说,京墨是个药的名字,她与医学有缘。
应该是有缘吧,她学得勤奋,也进步很快,能给周围的人治一些小病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爹娘了,也记不太清他们的样子,大概知道他们长的很好看,对她很好。
有时想起爹娘,脑海中会有一个声音,对她说着爹娘在她三岁时便丧命了。
身边的人都听不见这声音,只当她是累着了。
她能肯定这不是她的幻想,
因为这个声音经常会在她经历某件事后,以简述这件事的方式在她脑海中出现。
那声音还叫她小主,可是她现在并没有遇到过叫她小主的人。
为了证实那句话的真实性,她便问皇祖母爹娘去哪了,看到皇祖母迅速红了的眼眶她就知道脑海中那话是真的。
皇祖母抱着她喃喃道,“好墨儿,你就呆在祖母身边快快乐乐的。”
除了没有爹娘,她是挺快乐的。既然皇祖母会这么难受,她以后不在皇祖母面前提便是。
皇祖母还派人来教她武功,但又怕让她学的东西太多累坏她,就只让她学习轻功。
皇祖母说:你不需要打打杀杀,能保命就好,何况淹死的大多是会水的,不会打架便不会去凑热闹,把轻功学精就可以了。
她认为皇祖母是个有智慧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让她挑不出毛病。
虽然只学轻功,但还是经常弄一身伤。她怕疼,一受伤就抱着皇祖母不撒手。
尽管皇祖母对她宠爱有加,但在她的功课方面却丝毫不会松懈。
便让师傅给她配了效果极好的止疼药随身带着。
皇祖母还找了个小姑娘与她一同学习武功,不过那姑娘学的可就多了,而且还从不喊疼,这让她很是佩服。
那姑娘没有名字,她就给她取名辛夷;与她的名字一样,也是一种草药。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在医术上她进步很快,已经可以跟师傅探讨一些问题了。
轻功她也学的很好,毕竟只学一样,又有止疼药在手,她便精益求精,将它学到极致。
在她十四岁那年,宫中传来一道密旨,只有皇祖母才能看。
上面写的绝对不是好事,因为皇祖母看了后房门紧闭,谁也不见,连饭也不吃。
她在门口喊了好久也劝了好久,一贯宠她的皇祖母依旧没有开门。
两天过后,还是没动静。
她怕皇祖母出事,便立在门外陪着一同不吃不喝。她在赌,无论是何事,都比不过她在皇祖母心中的重量。
果然,她赌对了。
那天晚上,第四次雷声响起后,门终于开了。
皇祖母憔悴的厉害,仅仅三天,头上生出了许多白发。
皇祖母抱着她哭,她也趴在皇祖母怀中哭。
那天之后,皇祖母让她学的东西更多了:
礼、乐、射、御、书、数……
她不喜欢繁琐礼仪宫规,在学乐器上也是个白痴,但她不想让皇祖母伤心,只得硬着头皮学。
以前她与皇祖母在一起时,聊的都是和州趣闻,生活小事,她说着,皇祖母宠溺地听着。
现在却是皇祖母一直同她讲上京的皇宫,朝堂,权谋策略……她在旁边懵懵懂懂地听着。
她猜,她应该是要去传闻中的那个上京。
快十七岁时,皇祖母同她说了密信的内容。
真的如她猜的那般,她不理解为什么皇祖母会那般难受,她去了再回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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