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璟瑶着急归家,跑得飞快根本听不到后头那句问话。
第三日,小云璟瑶照时出现,将怀中食物递给小男孩后,解下一件外衫披在小染瘦小的身上。
“这是给我的吗?”小染匆匆塞下最后一口食物才问道。
“对,给你穿的。”
“你昨日为什么那么着急离开?”
“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你家门前没有守门的吗?”
“有,所以我钻狗洞出来的。”说这话时小云璟瑶面上不免带上一丝不自然。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小染盯着眼前单纯的小女孩眨眨眼问道。
“我想交朋友。”
“......既是偷跑出来的,那你哪来的银子买吃食。”
“弟弟给的。”
“......那这衣物?”小染看着身上的衣衫明显是男孩子的着款。
“也是弟弟给的。”小云璟瑶再次歪头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云璟瑶。咱们做好朋友罢!”
“好!”
“我要回去了,明日见!”
小染望着那匆匆离去的小小背影,心中暗暗下了一个重要决定。
身上的衣衫将他裹得温暖,他不舍得脱下,偏偏口是心非道:“穿这么好的衣服根本就讨不到饭好嘛。”
“算了,少吃一顿不会死,回去睡觉好了。”小染起身离去,当夜,他被卫家人发现带回了卫家,因被限制着无法出门,所以他无法回到那个两人约定见面的墙角处。
第二天他在想,不知道她会不会等很久,找不到他会不会很着急。
第三天他在想,不知道她会不会以为他不跟她做朋友了,所以躲着不让她找到。
日复一日,他总是在不断想象,待慢慢长大后,他要忙碌的事情变得多了起来,围绕他的不再是单纯的世界。渐渐地,想她的时间在不断减少,有时一个月才会想起她一次,但心中总存有一丝执念,执着于两人的再次见面。
然而卫染不知道的是,分别回去后的云璟瑶被发现偷跑出去,因此那个狗洞立马被人封上了,并没有他脑海中无数次的独自等待和焦急寻找。
仅有两人不约而同地失约。
云璟瑶也时常会担心,那个墙角处的小男孩没有她的投喂,究竟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冷异常的冬天。
清冽笛音绵延经长,袅袅起伏中蕴含哀情,令闻声者感同身受,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若云璟瑶在此看清这人一面,定然能认出他是何人。
男子坐于枫树粗枝间,身着碧穹锦袍,指腹依次按压于长笛个别竹孔中,此刻敛眉垂目,神态颓然,赫然是多日不见的卫染。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过,帘布被风吹得荡起一角,窗扇内一抹洁白闪晃而过。
卫染手中一顿,笛声戛然而止,须臾后他再次垂眸,嘴角处勾起淡淡讽弧,想她都想魔怔了,她怎么可能会来这。
他解下腰间酒囊,清亮酒液直直倒入口中,微微溢出的水珠顺着那紧致的下颚,流畅没入襟口,其主人并未多加理会。
“小姐,您在看什么呢?”希儿疑惑问道。
云璟瑶缓缓放下帘布,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感叹笛音惆怅。”这吹笛之人又是一番怎样的经历,才将笛声吹得如此情凄意切。
西岄北堂府客堂处,身着烟墨锦袍的男子将白釉茶盅轻轻端起,淡烟袅袅,他垂眸酌入,复而缓缓放回楠木桌上,举止雅然,令人赏心悦目。
北堂司翊这才抬眼睨向旁边候着的近侍,出声吩咐:“准备一下,去南境一趟。”
余渡不明其意,抱剑拱手问道:“主子,是只有我们两人去么?”
北堂司翊:“带上一千精兵。”
余渡当即俯首听命:“属下立马去办!”
·南境乌穹峪
息氿阁位于霖洲南境一山谷处,名曰‘乌穹峪’,位置偏僻,易守难攻。
此刻一青灰束袖裙女子正靠于梨花木扶手椅上闭目养神。
戚烟眼皮猛地狂跳几下,分明预示着要发生什么大事情的征兆,心底逐渐不安起来,她再也坐不住,睁开双眸立即起身朝外走去。
宽阔的院落被建立成阁中的练武之地,此刻中央处有一红色身影提着剑挥动着,招式间异常疾速,凌冽的剑气卷动周身风向。
少年的神情格外认真,准确地来说是带着一种执拗与不甘,对于不远处的喝止置若罔闻。
“我叫你停下,你没听到嘛——?”戚烟无法,只得上前抑住红袍少年的动作,嗓音不禁提高,可见其内心的焦灼,但别人却不一定能理解她反常的行为。
“为什么要阻止我?”褚锦江质问道。
戚烟不答反道:“你听姐姐的,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褚锦江神情顿显委屈,“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戚烟道:“北堂司翊很快会找到这儿来,你赶紧从密道离开,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姐姐就放心了。”
褚锦江拉着戚烟的手臂不愿松开,行动间表明了自己的不妥协。
戚烟无奈,只能换了另一种说辞:“你先离开这里,寻一处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只要北堂司翊找不到你他便拿我没办法,等姐姐脱离危险后自会去寻你。”
“好吗?锦江。”
褚锦江依旧摇头不信,他不愿意就这么丢下亲姐姐自己逃命,“你完全可以和我一起走的!”
戚烟道:“我得拖住他,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相信姐姐,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就像当年你逃出后来寻娘和姐姐一样。”
四年前,褚锦江在那一阵洪亮的厮杀中,乘着外头混乱之际从自己房中的密道中逃出,而后再次侥幸离开了东城。
他用身上为数不多的碎银买了一匹壮马,一路上没日没夜赶去了南境,就为了在那班人马找到他们之前救下母亲和姐姐。
所幸他赶上了,救下了两个亲人,还不忘路上伪造出母女二人在回来路上,被土匪劫财掠杀的假象。
三人连夜逃出息氿阁求助,他们的父亲曾经于息氿阁阁主有过救命之恩,虽然不知道这位阁主会不会忘恩负义,会不会收留他们且不说,甚至极有可能转身便将他们的藏身之处告知官府。
纵然风险极大,但眼下只有这一人能求助,唯有赌上一把,生死由命。
好在这位阁主当真收留了他们,让他们改容换姓生活了下来。
他们的母亲由于思念父亲过于哀伤,不到一年便撒手人寰了,老阁主也因早年的伤势加重,求愈无路,临终之前将息氿阁阁主之位传于戚烟,不久后也亡逝了。
后来,只剩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褚锦江派阁中人打探到东城城主那边已撤了通缉令,于是便尝试暗中联络父亲遗留的旧部势力,而后慢慢吞并了霖洲不少匪寇之巢,逐渐壮大了自己的势力。
四年了,恨意在他们心头日滋月溢,几乎凝成了实刃,可到头来他们不仅西岄败了,就连寄最后一线希望的北都也败了。
如今又复返到当初的日子,犹同过街老鼠,躲于暗无天日的臭沟中对方还不肯放过你,日子过得艰难渺茫,性命悬忧。
“阁主,不好了,属下探查到有一支军队往我们这边赶来——!”
“什么——?!”
息氿阁前的空地处,是一支威风凛凛,来势汹汹的千人军马候在此处。
“可是主子,我们不是在通缉褚锦江么,为何带兵来息氿阁?”余渡终将心底疑惑问出口。
北堂司翊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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