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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都过来，为父瞧瞧。”
杨擎见女儿平复了心情，伸手将儿子也喊来跟前。
“子恪又要做父亲了，此去务必小心些。”
“父亲好好养伤，”杨书瀚点头，“由您坐镇，前线将士才能安心。”
“子恪你错了，”杨擎摇头，“这北麓大军，不能只有我在才能安心，身为主将，你要安得下一方军心，有你杨书瀚在的地方，你的军士就能安心。”
“儿子，谨记。”
“晗晗去轻骑营吧，”杨擎转向女儿，“咱们郡主，应当早有准备吧。”
“父亲放心。”
“好，晗晗去吧，上都的兵由你安置。”
“喏。”
杨清蘅理了理仪容，领命出了王府。
杨擎见她出去了，才由儿子慢慢的扶起来，帮他换了衣裳。
“父亲慢些。”杨书瀚将父亲扶到正堂，伸手先将椅子拉来沙盘前。
“听闻前阵子，晗晗生你的气了？”
“是忠叔告诉您的吧，”杨书瀚有些无奈，“没什么，就是晗晗太害怕了。”
“你知道她为何害怕，今后就不要再做这不妥当的事了。”
“父亲……”杨书瀚思索片刻，“儿子不觉得有些事情要回避晗晗。”
“在这一点上，你看得没有晗晗透彻，”杨擎也不急，“你有爱护之心为父很是欣慰，可做家主，有些权利不能外放，一来是为了防止分权之人有异心，二来也为了避免‘怀璧其罪’。这回你和晗晗做得很好，绝了相当一部分后患，你当警醒。”
“晗晗也是这般说的，可是我也怕，我怕晗晗受委屈，韩家不是安分地方。”
“子恪啊，”杨擎摇摇头，“你想错了。”
杨书瀚不解的望着父亲。
“晗晗的聪慧，不只在用兵弄权，你细想，若是她有意争权，你被为父护在麾下，做北麓军少帅，而她，掌握的是南方最强悍的战力，镇南军。晗晗从不缺自保的能力，当时为父还有些担心，想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可是起了夺权之心？但现在看来，她早就为了韩敬德，吧自己的路铺得平滩无阻。韩家不会要一个闺阁女子做世子妃，所以她为自己争得，是足矣让韩点苍心动的筹码，也是她在韩家与韩敬德平起平坐的底气。”
“不瞒父亲，晗晗与敬德……互生情愫已久。只是儿子没想到……”
“不怪你，”杨擎摆手，“你可知道，为何晗晗如此出众，为父还是更倾向于你？”
“还请父亲解惑。”
“一家之主，顾及的是宗族安危，除了算计之外，还要会拿捏人情。晗晗这丫头，太理智了，从她治军之手腕便不难看出，她眼里半点沙子也容不下。”
“宗族之中，必有污垢，”杨书瀚了然，“利益攀扯，不可一刀斩断。”
“然，但你妹妹是个过于‘锋利’的人，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却不愿藏污，”杨擎点头，“于理而言，晗晗是把好用的‘刀’，能镇压‘邪祟’；于情，她与你亲密无间，能在你麾下被你管制，任何人想要在你身边作乱，多少都会有所顾虑。”
杨书瀚沉默不语。
道理他都明白，可杨清蘅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不是把刀啊。
“你自己想一想吧，”杨擎也不催促，“至少现下，我安心。韩点苍是真的看重晗晗，有了这一万上都军，就算北麓对她排挤，也有一争之力。”
另一边，韩策和兄弟们已经安置下来，就等着杨清蘅了。这是他们第一回涉足北麓，也是第一次将要直面战场。
“唉！那边的兄弟，来一道吃呗！”
轻骑营也已经盯着这波新人看好久了，这会儿正好开灶吃晚饭，他么瞧着这群兵还老实巴交的等着，总归算是同袍兄弟，也不好得饿着人家。
“大哥你们先用吧，”韩策挥挥手，“我们等将军来。”
“将军？你在等我们少主？”那汉子走过来
“呃……是吧，我们等郡主。”
“郡主回来啦？！”那汉子大叫起来
“是……是……”韩策摸了摸鼻子。
“好家伙！走兄弟，既然是郡主的兵那就更是兄弟了！一块吃饭！”那汉子二话不说搂着韩策就走，“我叫唐傅！是少主……就是郡主的副将，这些年轻骑营都是我在管着。”
主将被“拖走”，其余的人也只能不明所以的跟过去。唐傅领着韩策走到阅台上。
“兄弟们静一静！”唐傅扬手，“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的少主回北麓啦！今后韩将军和他的这帮兄弟，就是一家人！”
“好！”
下头传来阵阵欢呼声，引得一旁的营地纷纷侧目。
“老唐啊，什么事这么高兴啊？你们轻骑营不会闲疯了吧！”
旁的营地传来一阵哄笑。
“潘胖子，你就笑吧，郡主回来了，我们轻骑营马上就要发达了！”
“嘿老唐，给你脸了是吧，”那壮硕的潘将军捋捋袖子，“咱们北麓重甲骑兵里，属你们最娇弱了，也不怕跟着郡主将来刀都提不动了吧！”
“那你怕不怕这话被郡主听见，直接卸了你的甲呢？”
众人闻声回望，杨清蘅带着卫询和张堰，已然停在了轻骑营。
“末将不敢，”潘将军赶忙抱拳躬身，“是末将言语不当。”
杨清蘅瞥了他一眼。
“北麓军中，都是同生死的兄弟，分值分工有所不同而已，还望潘将军今后谨言慎行。”
“喏！”
“潘穆，唐傅，王爷召各位主将去王府议事。”
“喏！”
“还有韩将军，一道去。”
“喏。”
杨清蘅翻身上马，唐傅赶忙跑着回去穿甲，只有潘穆还楞在原地。
“怎么？”杨清蘅冷眼望着他
“没有！末将这就去！”
见两人都去准备，杨清蘅方才转向了轻骑营的士兵。
“兄弟们，上都军的将士这些日子就和咱们挤一块了，帮忙照顾着！”
“喏！恭迎少主归军！”
底下的军士答得整齐划一，眼神里迸发出一股子亢奋，仿佛马上就能杀去北狄了。
“好，收心了兄弟们！该杀敌了！”
杨清蘅扬刀一挥，是给轻骑营的回礼，韩策骑着马在近处，那刀挥下来还带着破空之声，干净利落，瞧的人有些头皮发麻。
“让韩将军见笑了，”杨清蘅朝他颔首。
“没有没有。”韩策赶忙否认。
北麓军中支系庞大，形成一些党派也在所难免，韩策能够理解。更何况世子妃多年来都在南边领兵，这北麓……也难怪王爷和世子让他们来给世子妃撑腰了。
“韩将军，上都郡这一万弟兄，有多少上过战场？”杨清蘅在等待之余，顺道问一嘴，“不必瞒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盘算盘算人手。”
“不瞒将军，除了我和十几个宗族兄弟，其余的都不曾参过战。但王爷管的严，练的也勤快，断然不会出现瞧见砍过的人就腿软的状况。”
言下之意，就是没参过战，但见过血。
“韩将军得信我，北狄凶悍，伤亡我不敢保证，但只要听从调遣，断不会叫兄弟们白送性命。”
“王爷与世子信您，末将必不会有异，”韩策朝她微微躬身，“且我等也是大睢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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