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晴夏愣了:“长公主,您要做什么?”
林笑初:“用来做勾爪,翻墙出宫去。”
只要出了皇宫,到更广阔的地界去,她就能判断这里是真实的世界,还是模拟测试。
晴夏更愣了:“长公主,未出嫁前,您是不能出宫的,更何况是翻墙,若是被人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林笑初:“哦。”
懂了,翻墙时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要被人抓到。
晴夏:“长公主,这话您也不要再与旁人说了,在这宫中,有些话,是要憋在心里的。”
林笑初:“喔。”
书中说远古人含蓄,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真心求教:“那什么话要憋在心里?什么话可以说出来?”
晴夏其实也没有很懂,她刚入宫三个月,就因为“不懂事”三个字,被六个地方退了回来,在内务府还蹲了一个半月,说是运气好,可没一个地方留她,说是运气差,可没一个地方要她的命,甚至连个重手都没挨过。
即使圣上下令拨人,即使李常在亲自安排,可有眼色的都知道锁翠宫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因而晴夏这个窝里蹲的老大难才被分了过来。
眼下,看着柔柔弱弱、连眼神都分外清澈的长公主,想起她没人教养,什么都不懂,却还这么好,教他们挣钱,给他们赏赐,收留他们这些没人要的宫人,晴夏心头责任涌起,眼神坚定地像要从军:“长公主,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林笑初:“啊?”
这段中间是不是落了个什么?怎么从A直接跳到C了?
林笑初:“不是……”而且她也不需要保护啊?!
晴夏:“长公主,如果你觉得眼前不安全,有让你觉得危险或者有威胁的人,那么,你心里想的就不要说出来。”
林笑初若有所思:“噢。”
那好像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
她又问:“那鞭子、钉板和铁锤这些哪里有呢?”
晴夏:……你怎么还没忘掉这茬?
她正想说谎糊弄过去,就听见“砰”地一声,身后宫门被人给踹开了。
粗壮仆妇一马当先,在身后众人的簇拥中,吊梢眼凶狠:“长公主,奉皇后娘娘的命,奴婢们又来教您规矩了!”
她话中没有半分对主子的尊敬,“长公主”和“您”说得阴阳怪气,一双大脚踏入殿内,下午刚打扫干净的青石板上,登时一片杂乱的泥垢。
晴夏咽了咽口水,她知道眼前人,那是秋嬷嬷,手里水磨磨人的手段很多,宫女们都怕碰上她。
她竟经常来“教”长公主规矩吗?
晴夏紧张地给自己打气,她现在是这锁翠宫的大宫女了,就算她再怎么不行,也要顶上去,可一迈步,就听见身后“怯生生”的柔语。
“请问,你们手里这些东西,是要给我用的吗?”林笑初笑意真实,她正需要这些,就有人送上门了,真好!
秋嬷嬷皮笑肉不笑:“当然了,这些都是要用给长公主的。”
她手一挥,身后三个粗使仆妇和三个粗使太监便上前,有的手上拿着东西,有的扛着东西放在殿中,恰恰好将林笑初和晴夏围在中间。
秋嬷嬷:“长公主放心,您宫中的人都被我们打发出去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这都要怪你!”她蓦然狠了脸色,居高临下的训斥:“是你,又不守规矩,让娘娘操心!”
她抖落出几页纸,念着上面的字:“林笑初,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女子,你没有拒绝婚姻安排的能力,也没有置喙未来夫君的资格,圣上安排什么,邓邵为做什么,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听着,去做就可以。这是你的第一错。”
“身为女子,拒绝和亲,妄谈国事,母鸡司晨,这是你的第二错。”
“一下午将太医院所有太医召入院中,屏退宫人,瓜田李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莫说是你,这叫娘娘这个多年教导你的人,脸面上也不好看。这是你的第三错。”
“我教你规矩多年,有半师之谊,你见我不开口,不行礼,不尊重,这是你的第四错。”
“……第五错!”
秋嬷嬷慷慨激昂,林笑初掏掏耳朵,有点无聊。
打从第一句,说她没有能力和资格时,林笑初就判断这是屁话,便没再听了。
但人家要送她东西,又比她年纪大,她就也没打断对方,想着等说完再反驳好了——教规矩,在远古,是辩论的意思吧?
于是,林笑初转头打量着周围几人,越看越满意,她只想要鞭子、钉板和铁锤,但他们送来了更多,效果更好了,她脑子里已经在考虑怎么组装了。
可晴夏却是越看越心惊,秋嬷嬷说来教规矩,但没有拿传说中的戒尺、细羽、烛台,周围人带的反而是鞭子、钉板和铁锤,还有重枷、木拶……这分明是慎刑司的东西!他们要对柔弱的长公主做什么?!
她手颤而不自知,将林笑初挡在身后,哆哆嗦嗦地迎上去:“秋嬷嬷,长——”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过来,秋嬷嬷眉眼狠辣:“小蹄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以往来,林笑初早就哆哆嗦嗦地认错求饶了,如今都说到第五错了,纸上已经没词了她也快编不出来了,林笑初还没什么动静,还东张西望的,秋嬷嬷心里本来就压着火气,如今这小宫女不长眼地凑上来,这一巴掌她半点力都没留,带着发泄,打了个十成十。
“砰!”晴夏撞到一旁门框,磕出一个大坑,人直接就晕了。
晕之前还念叨着“你们打我吧,别动长公主……”
“才来半天就主仆情深,你这样的脑子,怪不得被排挤到这锁翠宫里,呸!”秋嬷嬷狠啐一口。
痰液沾在青石砖上,与来时的泥土混杂,脏污浑浊。
林笑初站在那里,垂眸看着这一切,舌尖克制地抵了抵虎牙。
军校生不被允许插手平民间的争端,即使这争端因她而起,她也不能对平民动手,林笑初其实没有搞懂刚刚这一切发生的逻辑,但她,不太爽。
“脏了。”她声音低低的,没有抬头,脸隐在灯光照不见的阴影中。
“对,是脏了。”秋嬷嬷眼中的少女低着头仿佛是要哭了样子,声音弱弱的,好欺负地让人觉得可以再扇她一巴掌,她想起太子的命令,恶从心起,今晚势必要将少女从身到心都彻底摧毁。
“尊敬的长公主殿下,就请您来亲自打扫吧,”她退后一步,命令道:“趴下。”
“舔。”
回应她的是扣在背心的一道重击。
刁钻的角度和力道压得她痛叫一声,腿软得站不动,硬生生地磕跪在地,撞得龇牙咧嘴。
娇|小的绣鞋踩在她的背上,将她压得整个人向下伏倒,头发散乱,靠向那块脏污。
那道弱弱的、柔得仿佛很好欺负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我不会,你来教我。”
秋嬷嬷挣扎着,却动弹不得,仅眼角瞥见一点少女的眼,没有冷漠,没有愤怒,只有平静,可对上的那一刻,却叫她遍体生寒,竟觉比好突然发疯的太子还要可怖。
她是惹到了一个怪兽吗?
秋嬷嬷控制不住地想着。
“舔啊。”少女冷冷静静地再次开口。
军校生确实不允许对平民出手,可若是平民主动挑衅动手,那她便可以反击。而挑衅这两个字,简直长在秋嬷嬷的DNA里,对待这种人如何钓鱼执法,不吃规则的死亏,从她入学第二十天就已经有伙伴教她了。
“林笑初啊林笑初,你怎么这么没脑子?死犟!不懂变通!对,食堂有规则,冰淇淋一人一天一份,口味随机分配,你就真等着啊,草莓味冰淇淋吃到了吗?你都吃多少天麻辣鱼丝味的了!什么?大家都喜欢草莓味的,没人愿意跟你换?你听着,老子教你一招,不收学费!”
那人正在被处罚中,拿着大顶,义正言辞:“以后,跟你决斗的,收费草莓冰淇淋,蹭你学分的,收费草莓冰淇淋,食堂大婶是正规机甲军出身,派来‘体验生活’的,你要是牛逼,你机甲课落我这个第二十倍学分,她主动给你草莓冰淇淋,想有几份有几份,懂了吗?人得有脑子,猪脑子不行!”
两周后,林笑初吃草莓冰淇淋吃到头疼,成功地在医院做了一个脑部深层扫描,并将最终三维图送给了对方,很确信地反驳:“你看,我有脑子。”
“是人脑子,不是猪脑子。”
这段经历,让她学会了变通,以及“过犹不及”——再怎么喜欢,也要适度。
眼前,因秋嬷嬷的受制而愣住的那六个仆妇和太监终于反应过来,叫叫嚷嚷地就冲了过来。
每个人的眼中都洋溢着兴奋,姜还是老的辣,秋嬷嬷挺高明啊,还会假摔,这下,他们想对林笑初动刑,就更名正言顺了。
然后,他们就名正言顺地,也摔了。
其实林笑初的动作并不快,她甚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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