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平把烟掐掉,接过她手里的包,问道,“今天办事还顺利吗?”
“还行,你呢?搬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她说完,扯下衬衫,叠好扔去后座,然后瞥见后座牛皮袋里露出来的半个衣角,似乎是白色蕾丝的材质。
苏白记性好,几年前看过的书都能清楚记得内容。
更何况时平的衣服都是苏白用心挑的,所以他衣柜里有多少衣服,都是些什么材质什么品牌,苏白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白色蕾丝材质,不该出现在时平的衣物堆里,看着倒像是女性的衣服。
这是时平的再次试探?还是其他?苏白不确定。
她低头看向正认真帮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平,思考了下自己该有的反应,然后按住了时平的后颈,直接伸手把那半搭衣角扯出来。
那是件白色吊带丝绸睡裙,裙摆装饰了一圈羽毛蕾丝,腰腹部的位置沾了些棕褐色的咖啡渍。
除了这些,更难堪的是,这个睡裙上,全都是薄荷烟的味道,像是被腌透入味了。
如果不是时时刻刻抱着、搂着,这味道不会如此重。
书里有很多爱情故事,苏白都看过,也记得,知道男人都花心,都图新鲜。
但他昨天还是那副纠缠不休的痴态,今天怎么就能明目张胆的把这玩意往她眼前摆?
苏白心底就跟烧了锅开水似的,那些愤怒和难堪咕噜噜往外冒。
但她父母在世时,有认真教过她如何爱人。
她知道人气极了,说出来就很容易口不对心,也很容易伤害到别人。
所以,苏白确定自己冷静下来了,才扔掉睡裙,看向时平:“你不解释下?”
谁知道,时平先是愣了下,脸上没有半点出轨被发现的慌张,反倒带上了些戏谑笑意。
他居然还笑!
他居然还有脸笑!
苏白勉强压下的怒气蹭的上来,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时平小麦色的皮肤上浮现一道道红痕。
被打了,却很爽。
这个带着惩戒意味的耳光,让时平很爽。
他嗅到了耳光落下时,苏白指尖的墨水味,和她愤怒举动下明确且肯定的在意和吃醋。
苏白是爱他的,这个事实,让时平更爽。
他摸着脸上滚烫的红肿,慢慢转头,眼神幽幽盯着苏白看了一会,又笑了。
时平侧身弯腰,慢条斯理地将吊带裙捡起,拍打掉上面的灰尘,叠好后放进牛皮纸袋。
等完成了这些,时平才又看向苏白。
看什么看,苏白瞪了他一眼,收回眼神。
大多时候,苏白情绪都淡淡的,那些膨胀沸腾的愤怒随着用力挥出的那巴掌早就消耗殆尽。
她现在正处于情绪的倦怠期,具体表现为不想理人,就想往后躲。
车内空间本就不大,苏白躲不开,最多也就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时平倾身靠过去,手掌包住她的脑袋,把人拉回来。
然后他那只手就没再松开,顺着苏白后脑往下,到了发尾,最后捏住了她的脖颈,充满了掌控欲的动作。
时平指尖掐按着苏白脖子上的大动脉,轻声跟她解释:“没有其他女人,那是你的睡裙。”
“哦。”苏白爱答不理的应了一声。
时平眼里浮出些笑意。
电视台接受采访结束后,他先是送苏白去医院看病输液,结束后还要回家、熬粥、打扫卫生,紧接着又忙着搬家,间隙还要处理电影发行和宣传的各项琐事。
除了在苏白家沙发上蜷缩着眯了一小会,他似乎有两天没睡了,所以,他身体是很累的。
来接苏白之前,还怕自己状态不好,所以才想借着辛辣的烟气提提神。
但现在,光是看着苏白闹脾气的可爱模样,他的那些疲倦就像是找到了栖息的巢穴。
时平很有耐心,也很愿意帮着苏白回忆那睡裙的来历。
“还记得吗?那会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肯和我亲近了,拥抱和亲吻都不愿意给我。”
“我就买了你喜欢的咖啡豆...”
他慢慢地讲着,苏白也想起来了,关于这条裙子。
《他困》这部电影剪辑完成后,发行合同谈的不顺利,时平就瞒着苏白,用了些手段和算计,逼着许国庆不得不帮忙解决发行渠道。时平以为他把苏白瞒的死死的,实际上苏白一清二楚,连带对时平态度冷淡了不少。
时平不明所以,想了很多办法缓和关系。
这条白色吊带睡裙就是赔礼道歉的礼物之一。
苏白对自己穿着打扮并不上心,时平把裙子洗干净后放在浴室,她洗完澡看都没看就顺手换上了。
再然后,就是时平学着煮了咖啡,兴致勃勃端进书房要让苏白尝尝。
苏白那时正抱着笔记本敲字,不想喝。
两人争执下,咖啡就洒在了裙子和键盘上,书房地板散落的稿纸也被弄脏了些。
自此,苏白就三令五申禁止时平再进书房。
至于睡裙,则是被她丢进了脏衣篓,
再之后,这件睡裙就不见了...
所以,那裙子是被时平拿走了?
但为什么呢?
一条脏掉的裙子有什么好拿的?苏白不懂。
她的思绪持续跑偏,然后眼神一亮,恍然大悟看向时平:“你,难道有女装癖?”
时平本来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苏白发现自己的阴暗心思,然后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实现那些卑劣。
但属实没想到苏白能猜的如此离谱。
算了,时平告诫自己,苏白还小,不懂这些也正常。
但苏白真的不懂吗?
如果时平愿意去翻翻书房那一排排的书柜,他就会发现那满架子的书里,连《金/瓶/梅》这种禁书都有,那些露骨描述下面,还有苏白写的注释和评价。
所以,苏白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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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中秋节,因为要跟苏白去老师家吃饭,时平一大早就起来了。
他清点了一遍又一遍礼单,又不放心地转头问苏白:“准备的这些够吗?”
苏白叼着牙刷看过去。
各式各样礼盒铺了满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
人参、燕窝、红酒和水果,这些都还算正常,但怎么还有乐高和游戏机?
她用牙刷指了指,问:“那些是?”
“不清楚杜天一喜欢什么,按着年轻人喜好选了些。”时平回答。
挺周到的,就是太隆重了。
苏白吐掉牙膏泡沫,建议道:“只是吃个便饭,又不是定亲,这些会不会太多了?”
“礼多人不怪。”时平很不满意她的态度,“再说,我们总会走到订婚结婚这步的。”
听见这话,苏白顿了一下,低头捧了捧凉水浇在脸上,没再说话。
到老师家是早上十点,杜天一来开的门。
他见了时平也没什么好脸色,但还维持着主人家招待客人该有的礼貌,端了茶水和果盘过来。
许国庆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先看向苏白问道:““昨天去交资料可还顺利吗?”
“那不顺利也得顺利,我老师是谁?”苏白捧着热茶,语气狭促。
“我可没这面子。”许国庆被逗得开心,摆摆手道,“那帮干行政的都这样,我评职称的时候也得赔着笑脸。”
高校里都这样,教书育人、出成果搞科研的谁没受过行政、财务的气?
师徒两人无力改变,也就只能调侃一两句。
许国庆的目光很快落到了时平身上。
他和蔼笑了笑,道:“有空去书房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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