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水安静的流淌,阳光照在芦苇的顶端,摇动闪烁。
经过一个上午的打捞,终于沿着河流,在下游捞起了被水草缠住的浮尸。
*
昨日直到半夜才找到林挽,现在的时令破晓很早,谷欢清还未得空休息,就见钱绰吩咐人手去下河去找人。
谷欢清有些疲惫,但还是打起精神。钱绰如此执着,她总觉得是有些头绪,知道真的有人罗说,一定要寻到人,便始终跟着。
尸体捞上来被放在河滩上,谷欢清缓缓走上前去,整个脑海里乱成一团,撕扯不开般粘连着灰尘。
怎么是莫延祁,谷欢清第一眼便认出来。
他整个人的皮肤褶皱且发白,身上沾满了河水中的杂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谷欢清胃绞在一起,忍住想吐的冲动,掩住口鼻,往前凑近了想看得再仔细些。
“真是不幸,发生了这样的事。”钱绰此时说道,“来人把他好好安葬了,丧葬费我来承担。”
谷欢清心中升起疑惑和怀疑,转头看向他,“等一下,不用报官吗?”
“失足落水,有什么报官必要的必要吗?”钱绰十分不悦地瞪了一眼谷欢清,嘴巴一开一合,对谷欢清这个“自己人”反而出来揭穿这一点十分的不满。仿佛希望她识相一点,顺着他的话说。
谷欢清余光看了眼齐思微,好在他如今换了容貌隐藏在人群里,不然钱绰必不会把他要遮掩莫延祁死亡真相这件事暴露的如此明显。
“可是看起来他的死很有蹊跷。”她自然不会如钱绰所愿,顺着话讲,“怎么也该找仵作来看一看。”
河流里的沙石水草很多,他的手中却完全没有泥沙,而且在发生落水时,无人观察到挣扎地迹象,所以他很有可能是死亡后被抛尸。意外的可能性最小,谷欢清也不认为他会自杀。
“你人情你自己的位置。你不必费这种心思。”周围零星的几个人都常年在钱绰手下,现在索性不顾及的直言。
“你先别急,我是为你着想。”谷欢清见原来的方法不管用,迅速地改变了说法,“有人落水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天彻底亮起来,荆县人便都知道了。我觉得最近你还是别让人抓住把柄了。”
钱绰脸阴沉沉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让我摆正我的位置,我这话就是在自己的位置上说的。唐公最近可是盯上你了。”
“那个老学究。整日没事做,就知道找我的麻烦。”钱绰的怒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谷欢清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于剧烈了,如果是他杀,首要怀疑对象肯定是他。
“所以无关葬得如何体面,也总要有个说法。”
谷欢清给钱绰的理由足够充分,也给自己机会去探究一下真相。
钱绰认同了谷欢清的建议,但是把莫延祁的尸体带离了河滩。不让他曝尸荒野是很人道的做法,但钱绰有意避开了谷欢清,称她不必参与以后的事,“专心做自己该做的,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
“这心里要是没鬼,我就去一头撞死。”谷欢清也找不到办法了,一张嘴找了一万个理由,最终也没有说动钱绰。
“他这样也称不上是聪明的做法。”齐思微看着她一拳挥了个空,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还是理性的分析道,但眼神温柔起来,多少也有些替谷欢清说话的意思。
“这样把你拉到对立面,也不怕你倒戈?”
“要么他就是个蠢人。”谷欢清骂了一句,但很快就接着道,“但更可能的是,比起我这个间或有用的细作,掩盖莫延祁这件事更重要。”
齐思微点点头,“或许这件事真的严重到了一定程度,比如同那反诗有关?”
“反诗和莫延祁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他知道了钱绰的秘密,钱绰杀人灭口。”谷欢清放着胆子道,心里还是觉得这样没有编辑的猜测,并不靠谱,“我跟莫延祁有过接触,印象里他还是读书的年岁。”
“我知道,莫延礼的幼弟,莫家传出闹鬼这件事后有些不太平。”齐思微也知道谷欢清参与过这件事,但没有直接说。
“莫延礼想要的都得到了,他还有理由刁难现在家里唯一正常的亲人吗?”
“两人关系本就不亲近,莫延礼突然拿起长兄如父的做派,他也不愿意接受。就总想着自立门户。莫延礼也渐渐也发觉出他们关系中的问题,只是给出本金不再过多干涉了。”
可能是想避开哥哥的锋芒,莫延祁跑来荆县自立门户起来,却遇人不淑遭遇横祸。
“所以不能放任不管,这样下去他便是要冤死了。”谷欢清下定决心,“我去找唐公。”
齐思微没回答。
谷欢清察觉他欲言又止,“怎么了?”
“他能做什么?”
从一开始谷欢清就知道他们是竞争关系,更是理念不合。自从官银被劫一案,唐公也不再隐藏自己与钱绰打擂台的心,颇有分庭抗礼之意。
她分析道:“孟要,他可以参与进来,他偏向唐公,但是身份是他们的老师。而且钱绰和唐公处在对立,唐公恐怕比我更想查清这件事,想拔出萝卜带出泥,重整荆县的格局。”
“我呢?”齐思微问了一句。
谷欢清沉浸在自己的推测里,被齐思微问得愣了神,“什么你呢?”
齐思微气极倒是笑了一下,“我是扬城的知州,算是孟要的上级,你似乎忘了这件事。”
谷欢清迟疑了一下,思虑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如果现在就来,他们为了把各自的事隐藏下去,会不会联手对付你,最差的情况只有钱绰一部分生意被查到。”
齐思微点头表示赞同,眼神却盯着地面上的草,要出一朵花出来。
谷欢清发觉是不是自己话说得没留余地,让他脆弱的心受到了伤害,忙道:“倒也不是不信任你,现在未必是好时机,但是或许你可以上书给朝廷,加派人手调查这件事准没错。”
齐思微却抬头,道:“这不妥。”直接否认了谷欢清的提议。
“我自己去找他,孟要认得你,容易被识破。”谷欢清压抑住了追问他为什么说不妥这件事,建议与他分头行动,“你可以让有双从其他地方入手,也会有发现的。”
其实,齐思微的反应佐证了谷欢清曾经的猜测,他有事情瞒着自己。要是几次前,她还会追问原有,现在说是厌烦并不精准,更多其实是不满,从而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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