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诺站在餐桌前,桌上,砂锅里,银耳羹还没来得及收拾,跟她那份一模一样,连温度都一样。
虽然早就知道是他,但亲眼看见证据,到底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嘴角漾出笑意,看向厨房。
微波炉前,男人一只手插兜,一只手抵在微波炉上,背对她,肩膀宽阔,居家服也能撑出好看的身形。
她知道,他在思考,要怎么跟她解释银耳羹的事情,才能当做与他无关。
解释不清了。
闫诺忍不住鼻腔轻哼。
声音很小,客厅空旷,却有了放大的作用,轻轻落到了男人耳朵内。
他余光看向旁边,沉了一口气。
她不应该出现在他家,她应该像年三十那晚一样,不肯正眼看他才对。
“承大经纪。”她喊他。
承潮眨眼回神,身子动了动,没有转身。
“我的银耳羹已经热好,你这锅里的不用热么?”她话里有话。
承潮弯腰取出银耳羹,转身走过去,放到桌上,和她笑笑,“不用,闫小姐小心烫。”
闫诺也笑,“今晚承大经纪有约?”
承潮挑眉,不回话。
“没有的话,我们吃个迟来的年夜饭吧。”
“抱歉,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一起吃年夜饭,闫小姐请回吧。”
赶客?
换作以前,闫诺摔门就走,但现在,她拉开椅子,坐下,“我没有勺子,承大经纪方便帮我拿一个?”
就在这吃。
承潮眉头一蹙,盯着她。
她也看着他,谁也不动,像是暗暗较劲,看谁先投降。
须臾,承潮败下阵,转身帮她拿来勺子。
“闫小姐吃完还是回去吧。”继续赶客。
“你要忙了吗?”
“是。”
“你忙你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苗苗不在,没有人替我煮护胃餐,之后几天恐怕还是得麻烦承大经纪。”
暗示他,她知道护胃餐的事了。
听出她话里有话,承潮表情云淡风轻,“闫小姐开心就好。”
他转身进书房,坐到椅子上,电脑上显示屏是辞职报告,已经编辑到一半。
他拿出之前跟先尚传媒签的合同,重新查看上面的条例。
时间慢慢走,窗外来到傍晚黑白交接的蓝调,男人揉揉眼,总算从合同里出来。
他扫一眼腕表,又掀起眼皮看向门口,竖起耳朵静止几秒。
客厅毫无声响。
她应该已经走了。
他沉一口气,合上书,起身走往客厅,站在沙发旁边,怔住。
闫诺侧躺靠在扶手上,双眼紧闭。
光线昏暗,精巧的鼻梁,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好看阴影。
没有被子,她抱着自己,身子微微蜷缩,扶手不好枕,她晃晃脑袋,扭扭脖子,眉间褶皱砸吧嘴,却还是没醒。
一刹那,承潮脑子里的画面重叠。
以前,工作室里,他经常写歌到深夜,她在沙发上等他,像现在这样,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脸上没有那么疲惫。
娱乐圈工作日夜颠倒,三天两头飞,镜头前所谓眼里有光,都是艺人表情管理的结果。现在她睡着了,不再刻意控制表情,再好的化妆品,也盖不住熬夜的痕迹。
承潮心头一颤,轻脚走到她身侧。
碎发落在她脸上,应该有些痒痒,她皱着鼻梁。
他勾起嘴角,帮她整理好。
可能是太累了,她一动不动。
毕竟才大年初二,她全年也就休息那么几天。
他将她拦腰抱起,去往他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再安安静静看着她。
“辛苦了,熬过这段时间,等你口碑稳定了,你就自由了。”
男人轻轻说完,一个不敢用力的吻落在她额头上。
他最后帮她掖了掖被子,转身出去。
卧室门关上的刹那,闫诺睁开眼,不知道是傍晚时分的清醒,自带让人兴致不高的效果,还是因为刚刚承潮那个吻,因为他那句话,闫诺鼻梁发酸。
她静静看着那扇门,像是能看见他一样,眼底五味杂陈。
他明明还爱她的,为什么不肯说。
他的卧室还像多年前那样,干净,喜欢一切简单的布局,喜欢的黑白灰的搭配,起床后习惯性铺好被子。
想着,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染在带有木质香水味的枕头上,这款木质香水,跟他身上的那款不是同一种味道。
以前承潮失眠严重,他喜欢将香水喷在枕头上,入睡会轻松一些。
这款香水是她选的,味道很淡,他们一起去选的时候,她一下就选中了它,毕竟他们是睡在一起的,味道太浓了,她会受不了,所以他一切听她的安排。
后来这款一直变成他的入睡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香水更新迭代,他依旧会选这一瓶。
闫诺抓着他的被子,深吸一口气,笑笑,起身,悄悄打开卧室门。
另一边,承潮出门后,去往厨房,从冰箱翻出佛跳墙的材料,开始清理起来。
锅架上,食材放进去,男人双手撑在灶台上,深邃的眸光散开,盯着它们发呆。
灶台的灯光锋利,照在他英隽的脸上,像是一层白光滤镜,把眉间萦绕的烦忧也照得清清楚楚。
须臾,察觉到后方有动静,男人瞳孔聚焦,将注意力放在耳朵上。
他以为她醒了,等一会儿,却没听到走进客厅的脚步声。
回头,空无一人。
书房的门却隐隐撕开一条裂缝。
他挑眉,拿起手机,点开监控。
视频里,闫诺不敢开灯,她靠着手机光线,在书架上找着什么。
找到两个黑色收纳箱,她脸上露出克制不住的笑意,或许是害怕他察觉,又捂住嘴角,再拍拍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得承潮忍俊不禁。
她将收纳箱拿下来,放在地上,慢慢翻找,找完一个又找另一个,应当是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她坐在地上叹一口气,眼巴巴看着书架,看看还有没有收纳箱。
看着视频里的她,承潮眸光暗下来。
住院的事,应该是杨劝说漏嘴了。
原来他以为的“为她好”,不告诉她,让她压在心底这么久,久到七年后才敢质问他。
他想,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手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男人睫毛轻颤,咬着牙,忍下去。
淡淡的笑意里满带遗憾,他看着手机里的她,挪不开眼。
看她将收纳箱放回去,看她在蹑手蹑脚返回卧室,看她重新盖上被子,佯装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闭上眼,装睡。
他这才关掉手机。
得陪她演戏了,他无奈轻笑,转身去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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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诺无功而返后,重新钻进杯子里,呆呆看向天花板。
杨劝明明说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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