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袭粉袍的男人披散着头发,手执霜雪。
“我不伤你。”
这是云桃精神的一部分,他当然不敢伤,这般气势汹汹也是吓人而已。
白影看了看缝隙的水牢,又看看他,忽地一脸爱惨了的模样:“分出一半的神识,就为了来救我吗?师父可曾想过,如果失败了,你会死。”
死。
云桃犹如搁浅的鱼被放回大海,剧烈喘息,好久,才缓缓晕去。
那白影并不在意自己的本体怎么样,走向尉迟琰,步步生莲。
“师父。”
用着云桃可怜巴巴的声音。
尉迟琰绕开她,将地上的人儿抱起来:“你不敢伤我,也舍不得伤我。”
说着,他就要带人离开。
白影摇摇头笑出声:“这地方的血都糊了厚厚一层了,你就不想替她报仇?”
“……”尉迟琰目光一顿。
看他为难,白影伤心道:“小狗魔尊?为了我自己,我还是与你说一下吧。”
影子忽地出现在两人身旁,那双惨白的手爱惜地抚上昏睡过去的少女脸上:“一个人,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年,每一世都死的那样凄惨,每一世都死在自己爱人怀里……到最后恨不得自己杀死自己。”
“你说,开了情的圣女,会不会疯?”白影没有脸,但尉迟琰只感觉目光炙热。
尉迟琰:“我会保护她。”
“你每一世都是这样说的,到最后也没我聪明。”白影叹了口气,“有着通天本领的魔尊大人,什么都能保护,就是保护不了自己,所以我出现了。”
空间的血腥味淡了下去,逐渐消失。
“多亏遇上的是我,要是换做自大或者其他情绪,她早被占了身体,比当年的你还要残暴。”白影微微低头,在少女眉心落下一吻,“反复自杀的想法在刚才已经全部实现,以后不要这么想了,我也会心疼自己的。”
她化作一缕白光,打开了那个通道。
多亏遇到是她,是无条件爱尉迟琰的她,不然不会这么轻而易举。
尉迟琰走时,回头望了一眼。
少女站在他眼前,背着双手,笑道:“师父教教我爱自己。”
禁地。
少女醒来时,身旁多了个人。
云桃往男人怀里靠,垂着眼:“你回去吧,会死的。”
“……”尉迟琰勾了勾唇,“或许你该有点私心,比如让我留下。”
“如果是完整的师父,我会让你留下。”云桃闭上眼,“我需要一个完整的师父,这就是我的私心。”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
“乐意效劳。”
再睁眼,眼前空空荡荡。
云翎在两分钟后推开了门,察觉气息不对劲紧皱起眉:“你,没有恢复记忆?”
“……”
白影没有将那些东西还给她。
她心疼自己,不愿让自己再去回忆痛苦。
云翎心抽疼着:“尉迟琰把你带出来的对吗?”
这个狂妄自大的魔尊,永远把自己的命当作见云桃的桥。
真真实实的是个疯子,也多亏了他是永生的,不然早死了千千万万次。
姐弟俩对视着。
云桃好似明白了。
尉迟琰在自杀,在试图死亡去寻她或者——去赎罪。
水牢内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红光,他只是轻轻眨眼,锁链便尽数断开。
尉迟琰从水面探出脑袋,发觉这里并不能使用万象,甚至连魔力也被尽数压制。
该怎么教会她爱自己。
尉迟琰闭了闭眼,现下他可以把这个先放在一边。
报仇两个字在他脑海逐渐变得清晰。
魔道,最容易走火入魔心神不定。
难怪世世身边都有个笨蛋圣女。
反应过来自己身体的异样,尉迟琰叹了口气。
总不能这一世再次走火入魔。
总不能……
思绪未完,远方的一枚铜钱被捏碎。
几丝白光跨越千里,尽数钻入男人胸口,痛的尉迟琰瞳孔骤缩,好似被千万只蚂蚁啃食。
云翎用自己的方法,将云桃禁足在禁地,阴沉着一张脸,捏碎了铜钱。
他要尉迟琰死。
之前要不是碍于云桃,他早杀死了尉迟琰,他和尉迟琰没有任何关系,纯恨。
是这个魔头让自己失去了亲人,害的自己姐姐那么痛苦,他凭什么活着?
身旁的少女看着空气中的齑粉:“这是,记忆吗?”
“是灰尘,无关紧要的东西。”云翎拍拍少女的脑袋,“我们的职责是守护好人,云桃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哥哥。”云桃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噬兽,“它们是宠物吗?”
宠物……
“如果云桃想,它们可以是。”云翎温柔地笑。
水牢内的尉迟琰勉强给自己换上一身衣裳,跌坐在铁网上。
他感觉到了。
有人清除了云桃控制万象的能力,甚至……解开了魔子的诅咒。
尉迟琰想不到其他人,只有云翎。
“也好……”
笨蛋圣女再也不用为别人的错买单。
……
禁地也只有门口挂着几具枯骨吓人,往里走眼前便豁然开朗,青山绿水。
看起来很适合人居住,可放眼望去只有一座小屋,此时正缓缓升起炊烟。
云翎教旁边的少女切菜:“要用一只手扶住菜,不然容易切到手。”
“好。”云桃很乖,又或是被剥夺记忆前很有经验,在云翎的细心教学下,很快做出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云翎喉头一哽。
肌肉记忆还是没忘干净?
少女挪着椅子坐到他旁边,好奇地将眼前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你和我的脸很像。”
云翎回过神:“我是你哥哥,怎么可能不像?”
云桃目光挪到白花花的米饭上,抿了抿唇:“也是。”
云翎:“好了吃饭。”
饭后,云翎再次找到枯树。
“你说过她会恢复记忆。”
古树浑身抖了抖:“她不想想起来,我又有什么办法?”
男人咬牙:“她可以想起尉迟琰!怎么会不想!”
“这……”古树有些为难,“大人不是已经把记忆里,关于尉迟琰的那一部分全部剔除了吗?”
云翎深吸一口气:“她不可能知道。”
大风刮过,吹得古树的枯叶落了满地:“或许她想起来了,只不过因为没有看见尉迟琰,一咬牙就决定自己把记忆吃了。”
有些荒唐,但也不是不可能。
“她不会。”云翎很坚定,“她不是那样的人。”
古树声音无奈:“那我就不知道了,她的心魔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问问尉迟琰。”
“这样也挺好。”云翎立马换了一个语气,忽地有些庆幸,“她不会再见到尉迟琰了,这禁地她再也出不去。”
古树:“她不愿意。”
空气安静许久。
噬兽头领拍掉肩头的落叶。
“这次由我给她决定,她不需要愿意。”
云桃独自来到一个树洞前,礼貌地敲敲门。
一分钟,两分钟……
“怎么没人开门。”
她抬起手,正欲敲第二次,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对着自己的地方敲门,是想要第二个云桃来给你开门吗?”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她一跳,云桃傻傻地笑两声,小步跑到男人身旁,“这个树洞是我的?”
云翎:“是啊,里面全是你的东西。”
“那我要进去!”得到肯定,她又跑回去,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一米长的挂画。
云桃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穿着白衣的她。
少女低下脑袋扯扯身上的粉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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