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一波三折的洽谈会,让沈氏再次陷入被动。
最后沈氏报警,以**抓捕陆禹,然而只半天就由陆家出面释放,这件小插曲在媒体上也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关注。
陆禹先画了张大饼,之后的一千五百亿却不知从哪里化来。
于是这之后他的电话被打爆,在股东会议上也被劈头盖脸地一顿指责。
席上,他歪着头捏着一支钢笔在纸上戳啊戳的,完全无视他人的质问。
本年度他的轮值副总裁的任职就要进入半年的倒计时了,之后可就没这么便利的条件了。
而收购已经进行得越发顺利。
在白家主那里,在他问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能值几个亿的时候,白家主还是边骂边给了他五百亿的融资承诺。
年底表彰大会上,江下的几个谈判代表被颁发了勇为奖,理由是在这场突发火灾中他们彰显了“天无情人有爱”的珍贵品德,奋不顾身地抢险救灾感动了工厂负责人,为拿下关键一子做出了重大贡献。
当然,之后的调查也证明了沈氏的无辜,事故原因是突然通电导致的短路起火。于是凌晨十二点的时候,陆家在社交平台上“诚恳的”发布了道歉声明。
陆禹又额外给了他们奖金,跟随全场人员起立,一脸笑意地鼓掌祝贺。
几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心照不宣地彼此点点头。
陆禹知道这之后不用再关注这块,他将让助理刘昭全权负责这以后的推进,也好让他可以更快成长起来。
他难得闲下来。仔细想想,沈清御其实也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她太干净了。
太干净也是一种病。一种名为自恋的病。
她永远不屑于这样的下作手段,永远要漂亮体面的成功,那他自己就反其道而行之。
他甚至愿意跪着去捡陆焕扔给他的“*资”。
所以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姿态可以放得很低很低。
这一点,沈清御永远拿他没办法。
像自己这样一个下作的人是无坚不摧的。
这几个月,白泊简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在家禁足三个月,腿伤也已经养好。只不过天天除了抄写持家戒律,静心咒之类的东西,没有半点偷闲机会。于是整个人非常空虚寂寞。
他只能周末和陆焕在本宅见一次面,见了面也总是相对无言。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他说,“不如,我给你看看我抄的经文吧?”
他说出来又后悔了。经文有什么好看的?
更何况陆焕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过。
但是他还是着人拿来了那一大沓的精致纸张,上面工整漂亮的小楷赏心悦目。
陆焕一言不发地翻看着,屋子里只有纸张的声音。
“……对不起陆焕,都是我的错。不然,你现在也不用在这里这么无聊地陪着我了。”
“还是别看了。”
白泊简又道起歉来,他伸手要去拿回那些字帖。
这是他今天第五次道歉了。
陆焕原本在出神,这会也收回思绪,安慰他,“不无聊,挺好的。”
她环顾会客室的陈设,这里窗明几净,物品规整简洁。四面原木色的中式窗子,和一道道木格,像个笼子一样圈养住他们。
“等过段日子带你出去转转吧。”陆焕笑了笑。
窗外的茶花此时正在怒放。
于是,白泊简也终于放下了眉间的焦虑,重新展露笑颜,
“嗯。”
三月之期已到。按照白家主之前的要求,白泊简必须和她登门赔礼道歉。
陆明兮在电话里推辞不过,只好在家里设下宴席款待他们两人。
席间,白泊简生硬地向陆禹鞠躬赔礼道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一身黑衣的陆禹似笑非笑地,看他在面前窘迫。
有关三人的具体纠葛,每个人都对外有所保留。
因此在外界看来,他们的冲突还只是稍微出格的普通冲突。
陆禹是强留陆焕不得的固执伴读,白泊简是占有欲醋精,陆焕是叛逆毫无责任感的浪荡女。
不过如此。
于是席间,陆明兮提醒他,
“陆禹,还愣着干什么?”
啊……还想多看一会猴戏来着。
陆禹浮出轻佻的笑意,接过了白泊简双手送上的赔罪礼品。
“我一个佣生养子,竟然大动白家主干戈,真有点受宠若惊了,所以刚刚都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有些怠慢了,希望泊简不要怪我。”
白泊简脸上微红,抿了抿嘴,回一句,“不会。”
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陆焕无声地凝视陆禹,从他的笑眼中
看到了满满的恶意。
怒意又被激起。
她强按下怒意,温声宽慰几句身旁的白泊简。
白泊简脸上这才缓和了不少。
“这次老太爷怎么不来?”白家主问。
“老太爷这次打算元旦再来,最近天气不好,不折腾了。”
陆明兮招呼众人用餐。
雪下得越来越大,陆禹走到阳台外点燃一支香烟。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腰身纤细双腿修长,优雅地支着双臂靠在栏杆上眺望。
陆焕送别了白家的两人,白泊简上车之前还隐约回头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他眯了眯眼。
陆焕独自返回宅内,而不是紧接着驱车离开,这让他有些许意外。
没过多久,陆焕也来到了这处的阳台。
“元旦就要到了。陆禹,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没有?”
陆焕冲他抿嘴一笑。
陆禹愣住了。嘴里的香烟都差点掉下来。
他连忙把烟头捻灭。
“……什么?我刚才没听清。”他少有地窘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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