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英才金丹期,但作为天选之子、书中主角的他已经有多番奇遇,手里的宝贝档次不高却一个个都很实用。
他带众人到的是一个隐藏在上古结界之后的小山谷,里面地方不大,却有小溪淙淙,环境清幽。
“我几年前偶然解救了一只妖兽,他便把这地方送给了我当做回报。”到了地方后,秦英这么对几人解释道,“但我平时都在门派中修行,不常来这儿,也就用它种种灵植、养养灵兽什么的……”
他指了指地上的一朵紫色小花:“比如这个,紫灵花,还有那边的那一片,青箭竹和虎尾草,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灵药,平时只能搓点增加修为的丹药。”
易怜真眼角瞥到一群黑影:“刚刚跑过去的那些……”
“那是诡松鼠,”秦英兴奋道,“特别可爱,我养了一大群,没什么特殊能力,就是有点爱偷吃其他灵药。”
易怜真:“……”
对这些东西他记得比林复均都清楚。
结界内的灵药时间长了会变异,紫灵草以后是万年紫灵草,青箭竹是铸造灵器的绝佳材料,虎尾草能变老虎。
至于诡松鼠,《天堑通途》的大结局,这一群松鼠啃秃一座山。
被薛天定关了几天,易怜真差点都忘记了自己现在在一本玄幻小说里。
如果不是他和任无道意外出现,秦英现在想必已经开始了他在长流荒野的历练,准备晋升境界了。
真是开挂的人生啊……
看着眼前对任无道尊敬、感谢又有点畏惧的秦英,易怜真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秦英这些为好。
不然万一落差太大怎么办。
至于林复均,路上他又想向任无道借来不露锋看看,惨遭拒绝,现在已经心碎,正在失望之余研究隔离这座山谷的结界。
任无道大部分时候没有说什么话,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几人身后,在山谷里环顾一周。
“那个……”秦英和林复均都叫任无道前辈,易怜真是最有立场开口问话的人,但他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任无道,只能含糊过去,“你为什么会去而复返?跟着我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任无道看向易怜真,下一刻竟然对他安抚性地笑了笑。
“一些小事,应该不会影响到你。”他轻轻颔首。
任无道不是很经常笑,最起码易怜真不觉得他会轻易露出这种除了例行公事、礼貌客气和嘲讽之外的温和笑容。
他一瞬间起了一背鸡皮疙瘩,总觉得对方心怀不轨,人设都ooc了。
接着他看到任无道收起笑容,转过头对秦英命令了一句:“你对这里最熟悉,去外面找个有些道行的相士过来。”
相士?
秦英果然也有些疑惑,他愣了下道:“前辈,外面就是个小城镇,应该没有什么高明的相士。”
“您是想再给易怜真算什么吗?”他诚挚道,“罗大师已经是当世最精通此道的宗师,就连我师祖都要敬他为前辈,再找其他人,恐怕不会再得出什么结果。”
“不是给他算,”任无道简单道,“给我算。”
秦英的眼睛疑惑地睁了睁,但看一眼眉眼凌厉的任无道,不敢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御剑飞走了。
最吃惊的反而是易怜真,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任无道,甚至没控制住自己惊讶的表情。
任无道的命,还用算吗?
他自己知道的难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
作为看过《天地无道》整本小说的人,如果让易怜真用一个字形容任无道,一定是强。
但如果放宽到两个字,那便是强和惨。
任无道天生命就不好。
幼时他父母双亡,小时候的伙伴全部早夭,少年时意识到不对劲的他去找相士看相,却被直接赶出了大门。
后来他偶得机遇拜入修仙门派,门派里的同门纷纷以各种原因死于非命。
在门派覆灭的那一天,他终于从一位敌对的修仙大能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命格。
天元十四杀。
异常的天象中两颗七杀星交叠高悬于夜幕之上,直接给了任无道一记当头棒喝。
他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可七杀星是一颗凶煞的孤星。
一颗七杀已是极凶之兆,两颗重合交叠的七杀,任无道此生便只能独行。
他不是没有不信邪过,也曾试图和人在路上结伴而行,却害得对方被仇家找上门来分尸而死。
也曾庇护过几位来向他求助的小辈,可他防住了外患,却没料到其中一人练功时走火入魔,将其他人屠杀殆尽后爆体而亡。
后来任无道便刻意避开其他人。
他一个人默默地修炼、变强、游历、为亲朋复仇,与世人萍水相逢,和所有人擦肩而过。
终于他闯进神域,弑尽神佛。
可能管控得了世人、能降下无尽福祉的神佛也无法改变他的命运。
天地无道,书如其名。
偌大的神域空空荡荡,疲惫的任无道最后选择了沉睡。
这个结局让读者们唏嘘不已,但小说终究只是小说,看完也就过去了。
天元十四杀在易怜真心里只有“见谁克谁,克谁谁死”这样的粗浅认知,他也很难把任无道和书中那个孤独且强大的身影联系在一起。
就像秦英和林复均,易怜真之前也从未意识到他们是一个个如此鲜活的人物。
现在任无道却说要给他自己算命。
算什么呢……他的命格连易怜真都能“算”出来。
反正不是什么好命便是了。
也不知道任无道现在和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克到秦英和林复均。
易怜真不怎么担心自己,毕竟他是无敌的。但秦英尤其是林复均,还被薛天定瞄着呢,风险一点也不小。
之前任无道两次独自离开,大概也是担心发生这样的事。
易怜真在想东想西,那边秦英已经带着一位相士回来了。
这位相士小眼睛,长下巴,一身打满补丁的破旧衣裳,不像罗玉山那么仙风道骨,反而显得有点寒碜。
他进来时眼睛完全离不了山谷里的青山秀水,进屋后又看着屋里的陈设愣了老半天。秦英见状忍不住轻咳一声,他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向几人行了个礼。
“几位高人,”他毕恭毕敬道,“请问是哪一位想找鄙人看相?”
“是这位前辈!”秦英将相士引到任无道面前,自己几步退到易怜真旁边。
相士却没有立刻开始给任无道看相,而是从随身带的大布袋里掏出一根长香,点燃后开始在空中鬼画符一般挥舞。
场面有些在意料之外,易怜真忍不住捂着嘴对秦英耳语:“你找来的这个人……他靠谱吗?”
“十里八乡算得最准的一个。”秦英说。
“你确定?”易怜真怀疑道,“那怎么这个样子?”
“可能是个人风格,”秦英看起来也不确定,“有些相士比较信这一套——你看前辈都没说什么。”
易怜真抬头看了一眼,果然任无道正专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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