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整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殿中拔步床上,汪展的声音比寻常时尖利许多,更透着股狠意:“快叫,叫出来!”
房梁之上,姜奕安双手揽着他的脖颈,李长昀双手捂住她的双耳,二人四目相对,气息相交,衣袍交缠。
姜奕安一脸疑惑,想将他捂住自己耳朵的双手扯下来,却又怕松手了自己掉下去,只能摇头挣扎,身子却不稳,揽他的脖颈愈来愈紧,与他愈贴愈近。
李长昀鼻息之间是姜奕安的略带雄黄酒气息的温热呼吸和桃花香气,耳边是淫靡不堪的声音,怀中又是温软玲珑的身子扭动着,李长昀感觉自己的道心也在被肆无忌惮地拉扯着,咬紧了牙关,从齿间溢出了一声“莫动”。
汗渍滑过李长昀的额头,顺着鼻尖滴落,姜奕安被他这一声给镇住了,乖乖地不动了,只是双眸睁得极大,在昏暗的殿中黑白分明,却十分委屈的模样。
李长昀被迫盯着这样一双眼睛,紧咬着牙关,眸光晦暗不明。
殿外脚步声愈来愈远,似是从东侧转到了西侧,李长昀闭了闭目,压低声音说了句“揽住了”,便抱着姜奕安一跃而下,闪身出了长信殿。
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李长昀长长地呼吸了一口,这才觉得脑中清明了许多,立刻松开捂着姜奕安耳朵的双手,却见姜奕安仍抱着他的脖颈,警惕地到处看,道:“这里有危险吗?”
“没有危险。”李长昀如铁板般直直地站着,眸光轻飘飘地垂下盯着姜奕安,道,“你可以放开本王了。”
姜奕安这才恍然,立刻松开手,往后撤了一大步,双手规规矩矩地在身前交叠着,道:“对不住,冒犯王爷了。”
她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明明是王爷先对自己动手的才对。
姜奕安蹙着眉头道:“王爷方才为何要带我上房梁,又捂住我的耳朵?”
李长昀脑海中又浮现出方才在殿中的种种情景,喉结滚动了一下,只板着脸道:“在宫中,须得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姜奕安盯着他瞧,却发现他耳尖有些发红,还以为是夜里光线昏暗看错了,便凑近仔细瞧了瞧,指着他的耳尖道:“王爷怎么耳朵红了?”
李长昀一滞,被姜奕安温热的气息惹得脑中空白了一瞬,接着便恢复如常,面色冷峻地望着她,道:“让你在宴席上好生呆着,莫要出来,为何不听话?”
姜奕安立刻道:“我不是故意要出来的,是衣裳被泼湿了。”接着将方才发生之事叙述了一遍,李长昀眉心愈蹙愈紧,待她说完后,便道:“红药人呢?”
姜奕安摇头,李长昀唤了一声“春雷”,姜奕安便眼睁睁看着春雷凭空出现在了身旁,吓了一跳。
春雷的脸色有些发红,李长昀附耳吩咐了他几句,春雷应下后,不经意瞥了姜奕安一眼,便又消失不见了。
此时,长信殿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声,似是巡逻的禁军发现了什么,姜奕安正想去瞧瞧,却被李长昀拦住了去路,道:“回去吧,莫看了。”
姜奕安笃定李长昀肯定知道来龙去脉,晶亮的眸子定定地望向他:“那到底发生了何事,王爷跟我说说嘛,我一定保密。”
李长昀面色微冷:“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姜奕安抿了抿唇,仰起头看着他道:“此事与我有关,我为何不能知道?”。
李长昀与她对视了片刻,道:“你知道了也无用。”
接着,便转身向御正殿方向走去,撂下了一句:“过来。”
姜奕安看着李长昀留给她的背影,脚步未动,只扬声道:“那我就去亲自看看好了,若出了大事,诸葛大统领必会在场,他定会告诉我的。”
李长昀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离自己三步远的女子,道:“姜奕安,你是在威胁本王吗?”
那声音严厉冷峻,与他寻常时的温和有礼大相径庭。
姜奕安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一下便被唬住了,睁大了眸子愣在了原处。
“过来。”李长昀又说了一遍,声音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意,“本王不会说第三遍。”
……
御正殿上,李长昀和姜奕安进殿时,许多目光还落在二人身上,尤其是太皇太后眉心立刻蹙起,唇角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二人落座后,宁王夫妇立刻好奇地打量着二人,宁王率先打趣道:“新婚夫妇果真是不一样,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姜奕安脸色讪讪,只乖乖垂着头不语,李长昀则又戴上了那张温和的面具:“大哥惯会取笑我。”
此时,殿上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便见诸葛让神色恭敬地立在太皇太后身旁,而太皇太后满面怒容,脚边还碎了一只茶杯。
李怀荆惊得睁大了眸子,伸手抚慰着太皇太后,轻声唤了一声“皇祖母”。
太皇太后面容舒缓了些,向小皇帝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哀家身子有些不适,不如今日宫宴到此为止吧。”
李怀荆立刻派崔悯去传太医,并传令停宴,众位宗亲起身行礼送走太皇太后和小皇帝后,便也陆续散去。
姜奕安乖乖跟在李长昀身后,心中七上八下的。
她其实不太明白,李长昀为何这样,就仅仅是因为自己没听他的话乖乖呆在殿中?
还是因为自己非要缠着他刨根问底,还小小地威胁了他一把?
这些日子,她采取各种手段,想要拉进和李长昀之间的距离,她本觉得是有用的,这才在他面前放肆了一回。
可没想到,彻底撕破了这些日子粉饰出来的太平……
平日里那个温和有礼、对她迁就颇多的李长昀,只是他的面具罢了,如今这个冷酷严肃、说一不二的李长昀,才是真实的他。
是她不自量力,将触角伸向他时,触碰了他的边界,才这般狼狈地被赶回来了……
待到出了宫门,李长昀径直上了马车,并未管她,姜奕安只得自己拎着裙裾踩着马凳上了车。
马车缓缓行进,姜奕安注意到红药没出现,春雷却已在马车旁,觑着李长昀的神色,试探道:“王爷,红药丢了。”
李长昀面色如常,并未看她,只道:“她不会回来了。”
……
寿康宫中,太皇太后倚靠在榻上,虚弱地向小皇帝摆摆手,派宫人送小皇帝和太医出宫。
待殿中无人后,冷厉的眼神便射向跪在榻边的汪展,怒斥道:“你可知罪!”
汪展衣衫虽是齐整的,但眸中猩红未褪,脸上还有被打的红印,叩首道:“奴婢……奴婢知罪,请娘娘恕罪。”
“都是那宸王警惕性太高,奴婢才……”
他本觉得与太皇太后拟定的此局精彩万分。
本来的计划是,设计李长昀在长信殿中强.迫宫女行不轨之事,由姜奕安身边的婢女引她前去当场捉奸,再由巡逻的禁军将此事捅破,太皇太后顺理成章出面做主。
不仅能离间夫妻感情,拉拢姜奕安,还能以李长昀失德不配为帝师为由,迫他放弃朝中的一切。
本是一箭双雕的计划,将李长昀诓骗到长信殿中,早知他生性多疑,定不会饮茶,故而将解药放在茶中,媚.药放在燃香中,谁知他竟一早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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