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安启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随即抬腕嗅了嗅,又歪头凑过去闻洛尔,被优雅端坐的omega回手一巴掌拍在额头上。
“啪!”
啊,还在生气。安启捂着脑门悻悻然转回来,睫羽扑扇,掩饰不住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督促着她询问,安启只好从了自己的心。朝树下的萨缇斯喊:
“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这里的?”
她可是故意拉着洛尔一路狂奔,翻过灌木丛,趟过草坪,跑出一身汗,努力混淆萨缇斯的感知,然后清理了气息,偷偷摸摸绕了个大圈,才转到萨缇斯的身后,寻了个脖子仰断才能看见的绝佳藏匿地点,还是跟鸟争的地盘。没想到萨缇斯才数完一百,都没用三秒,直接回头,抬眼,锁定了他们的位置。这合理?
他不该先入为主,被她之前的动作影响,先往远处跑,或者往下看,去扒拉树根灌木丛之类的?
萨缇斯抬头,远远望着树上的眼睛亮亮,满是期待的安启,嘴唇动了动,眸光晦涩难明。
从前,他不开心的时候就这么躲着她,一次、两次,每一次,总能轻易被她找到。
‘你不接着我?’
越靠近顶端的枝丫越细软,少年的身形荡了荡,手撑在树干上,慢慢蹲下来,踩在枝干交界处稳住身形,穿过稀稀落落的树叶,只能看见一个黑黢黢的脑瓜顶。
树下的年轻人双手环胸,正懒散地靠树站着,听见他的话仰头看了一眼,迈步走出荫凉。
‘你已经是只大猫了,就这么扑下来,怕不是想把我的骨头撞断?’
十米高的树,百来斤的体重,超高概率把她直接送走。小孩难带啊,安娜悄悄在心底夸张地叹气。
‘哪有那么夸张。’
少年顺着树干一路向下,灵巧、轻盈,扎着的衣摆随着动作从腰带里扽出来,在风中翩跹波荡,时不时露出一小截和脸色极其不符的凝脂白。
“阁下,伊万阁下?”
呼唤骤然打破旧梦,光影轮转,萨缇斯抬头间瞳光重新凝实,记忆中树上树下的人已然调换了位置。
“怎么?”
还问她怎么,话也不回,头也不抬,就站着树下面发呆,等谁主动呢。安启揉了揉脚踝,交替着蹬了蹬小腿,都蹲麻了,还好洛宝坐着。要不然准跟她生气。奥,已经在生气,因为她奔跑时没托住腿,不小心托住了臀部,因为上树时勾断的头发,因为种种,唉,少年就是气性大。
“上来,洛宝。”
安启示意洛尔爬到她背上。洛尔闭目缓了半天,把火气压下去,慢慢挪过去,环住她的脖子,双腿一缠。
“下面那位阁下——
“麻烦让一让。”
说完脚下一蹬,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然后抓住对侧的树枝一荡,两棵树之间反复跳转,逐渐下移,最后擦着萨缇斯的肩荡了过去,眼看就要撞树,萨缇斯及时伸手,把偏离轨道的两人带了回来。
“谢谢,我输了。”
安启接过发带往眼睛上一缠。
“这回你们藏我捉。”
“你还没问我要什么条件。”
重点不是玩,是条件。
故意拉快进程也没躲过去的安启发带一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说,不过游戏是我提的,你只能要求我,可不能算洛尔。”
救命!别扭她的腰了,她腰肌那么结实,好担心他手疼。
“你刚刚在树下翻找什么?”
把发带绑在洛尔作怪的手腕上绕了几圈,稳稳和自己的手绑在一起。安启扬眉觑了眼萨缇斯,看着是只高贵慵懒的大狮子,结果满肚花花肠子,绕了半天,在这等着她呢。她是说谎呢,说谎呢,还是说谎呢?
“我可以帮你。”
没等安启把脑子里的故事编完,萨缇斯直接开口堵了回去。
哟,奇了。安启挺直了身板,散漫的态度一扫而空,认真打量着眼前人。
“好啊。”
谁怕谁。
“这不可能!”
安启惊得双目圆睁,眼角都要裂开了似的。
“记忆会骗人。”
萨缇斯一手拉住安启阻止她踩空,一手开启机关,点燃了墙上的油灯。
昏黄的灯光燃起,一盏接着一盏,朦胧摇曳,缓缓驱散了黑暗。洛尔伸手遮了下突来的光线,适应后,目光扫过萨缇斯捏着安启衣袖的手,眉头紧皱。
走下台阶,穿过长廊,千回百转,豁然开朗。安启四下环顾,仔细寻觅。上一次安吉尔引她来时她蒙着眼睛,离开时又浑身痛,脑子混乱,和浆糊差不多,根本没精力看,单单记了路,没想到路也记错了。只是,如果她记错了,梅可推断出祷祝殿的位置,就不是地宫上方了,那安吉尔到底在哪?
“是想起了什么?”
等她巡视完毕,萨缇斯开口,话中透着股小心翼翼的期待。
安启捋了捋袍袖,不知什么他时候松开的,细麻的料子握久了,褶痕确实明显。安启神情有些微妙。从上次阿兹特住所发生的事来看,阿兹特和萨缇斯明显感情很好。和洛尔不一样,萨缇斯可是曾经的王,但阿兹特指使他的时候,和指使小辈的洛尔,态度没什么两样。绝对的权威。但他俩在对待她,或者说,对待安娜的态度上,可谓是天差地别。阿兹特防着她,忌惮她,和莱诺斯一样希望她最好记不起任何事,萨缇斯反倒满是希冀的期待她想起?是真心?还是试探?
“我想起一个梦。”
安启答非所问。
“梦啊……”
萨缇斯的情绪明显低落了许多。
“是。梦见一头长着巨大骨冠的雄性麋鹿,就像你追猎的那只母鹿一样,意外闯入我的世界。”
“我追着它,跑啊跑,穿过树林,扒开灌木,攀上假山,踏过草地,来到了这里,然后梦醒,麋鹿消失。只剩下一些零星碎片。
“我无聊嘛,又有些好奇,而且那头麋鹿实在漂亮,便试着找过去,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这样的话,麋鹿会不会也存在?”
安启余光瞥了眼穹顶,不知是不是烟花,画中那只麋鹿怪生气的?
“谁是雄性麋鹿!”
安吉尔鹿猛地立起,顶翻了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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