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珠被关进慎刑司不过两日,就传来了消息。
张金珠承认落在余司珍桌上的耳环,是她遗落的,但拒绝承认余司珍是被她所害。
她说自己确实偷了余司珍的图样手记,但绝对没有杀害余司珍。她是在发现余司珍死后,才偷了那本余司珍未传授给她的手记,也因此慌忙间,遗落了那只耳环。
她还承认,遇到秋爽和冬暖那日,她正是想回去寻回那耳环,可当时慎刑司已将余司珍的屋子看守住,她进不去。
秋爽说到这时,冬暖冷哼了一声。当日她真以为余司珍对张金珠有知遇之恩,张金珠对余司珍有几分情谊,才想再进去看看余司珍,然而真相却并非如此。
至于其他关于余司珍家中之事,张金珠说,她知道的之前在尚宫局大殿上都说了,那些也都是余司珍说与她的,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
这倒与兰溪的猜想八九不离十,张金珠除了在偷盗手记那一事上有所隐瞒,其他的话还真是知无不言。
秋爽说,慎刑司甚至来不及对张金珠用刑,她一见到屋子里挂着那一整排刑具的墙,就一下子全招了。
之后慎刑司宫人又问其司珍房账本一事,在这件事上,张金珠倒坚强了许多,直到官人在她身边,将烙铁从火炭里拿出来,放入水中滋滋作响时,她才承认,缺了的账本是她偷藏起来的。
多大的贼心她也没有,就是想让冬暖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冬节一事,好让她在这件事上压过冬暖一头,顺便让冬暖在宁贵妃娘娘面前,得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待冬节一过,她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冬暖找到这些账本。
“奴婢又问了她可否还对账目做了别的手脚。”秋爽道:“她说她没有,账目一直是由余司珍自己管理,是余司珍出事那日才交到她手中,由她代为管理。”秋爽顿了顿,道:“奴婢见她那时已经六神无主,说得应该是实话。”
“很好。”兰溪了然点头,“再关个两日便叫冬暖去领她,毕竟只是配合调查,关几日也就罢了。”
“是。”秋爽应道。
兰溪看看日头,又到了落日的时候,便问春晴:“冬暖还没回来吗?”
已经连着两日,冬暖都是留在司珍房吃过晚膳才回来的。
“禀主子,冬暖让人递了话回来,她今日也在司珍房用膳。说是司珍房需要熟悉的内务太多,况且如今房内人人都在赶工期,她守在那更稳妥些。”春晴笑着打趣道:“主子亲自教导了两晚上,如今真是像模像样了。”
晚膳后,冬暖回来了,来兰溪这请安。
兰溪笑问:“少了张金珠,处事可顺当了?”
冬暖点头,“不过这几日正好赶上发月银,微臣倒是发现些问题。”
“哦?”兰溪问:“月银有何问题?”
冬暖答:“比如我们承佑宫,月银都是根据宫女的等级来的,是什么等级自然就是多少银子。”
兰溪以往没关注过这些琐事,都是由秋爽春晴她们去打理,这会儿想了想道:“我记得内务府也是按这个拨银子到各宫去的。”
“确实如此。”冬暖道:“但月银到了司珍局再往下发的时候,又多了道手续。例如一个宫女一个月是五两银子,但发到手前,要由司珍掌珍评判这个月宫女的表现,再确定这个宫女最终是拿到四两还是六两。”
“也就是说,内务府发下来的月银总数不变,只是放到每人手中时,银两多少变了。”兰溪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司珍房为了掌控下面的人,使得一个小计谋罢了。
冬暖点头,“是。”
“这件事你怎么看?”兰溪问她。
“微臣以为月银全凭司珍掌珍的喜好而定,不合适。”她道:“如主子所说,当奖则奖,当罚则罚,方能明示正道。如果继续以和上司关系的远近,来决定俸禄的多少,只会让溜须拍马之风盛行。”
兰溪点点头,冬暖这点倒是没说错。她又问:“所以你有何办法?”
冬暖没有立刻回答,她似想了想,道:“说来奇怪,今日微臣正为此事烦扰,结果这解决之道就送到了门上来。”
兰溪长睫忽忽,笑道:“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冬暖随兰溪多世重生,虽于人情往来不通,但也是颇为警觉的。她道:“微臣也觉得奇怪。可是这法子就是微臣碰巧听来得。”
兰溪来了兴致,道:“你细说说。”
话说,冬暖今日正为遏制阿谀之风绞尽脑汁时,她在尚宫局的院子里,听到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正是说故事那位宫女的哥哥。
那宫女的哥哥在一家商铺做伙计,工钱多少都由铺子的掌柜说的算,为此有不少人将工钱拿出一部分讨好掌柜,但不讨好掌柜的人,却因不讨好而工钱越来越少,最后不得不离开商铺,宫女的哥哥就是其中一个。
如此一来,店铺里留下来的都是讨好掌柜的人,大家对于拿一部分工钱拿给掌柜,也当成了店里的惯例。这般日子长了,真有些本事的伙计都做不长,留下的都是些好吃懒做的,对这些人来说,少拿些也不碍事,钱多事少,他们总是占了一项的。
但店铺却扛不住了,生意一日比一日差,没有新客人上门,以前的老客人也都不来了,掌柜这才着急,为了将那些做事的伙计找回来,甚至提高了工钱,依然没人愿意来。
这商铺倒也不是小店,是江南一个大商家在京城的分铺,眼见着经营不善,瞒不住了,掌柜只能把商家家中的大少爷请了过来。
这大少爷也不是吃素的,走过来包袱还没收拾,就把掌柜给辞了,又实行了一个什么制度,让那一帮好吃懒做的伙计,不干活根本拿不着工钱,最后他们也不得不走了。
之后,店里又定下了新规矩,每月每人在不同的岗位上有个最低工钱,干好自己的活,就能拿到这份钱,若还做好了自己的活之外的事,再按贡献多少计算多给的工钱,多劳多得,最高一个月可拿到十两。那家大少爷说“能者上不能者滚蛋”。这消息一放出去,立马把能干的伙计都吸引到了店里,生意日渐好起来,商铺这才转危为安。
那宫女的哥哥就是从这店里出去,后来又回来了,最近一月拿到了十两,来信给小宫女报喜。
一个月十两?这可真不算少了,一个司珍一年的月银才三百两,掌珍一百五十两,司珍房的普通宫女一年只有七十五两,一个京城店铺的伙计,一年居然能赚到一百二十两。
兰溪陷入了沉思,多少世走来,她从未缺过银子,在闺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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