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瑭的亲事之所以难,难就难在上门提亲的人,实在是太多。
宁舒瑭是家中的小儿子,比兰溪还要小上十岁。用徐氏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意外。
有了兰溪之后,宁维清本是不让徐氏再生了。女人生产如过鬼门关,宁维清舍不得他夫人在鬼门关前一而再再而三地疯狂试探。
况且,宁远铮正直忠义又争气,宁兰溪乖巧贴心又黏他,娇妻徐氏人美身娇处事爽利,让他后院无忧,宁维清已经觉得人生圆满。
谁能想到,兰溪九岁那年,宁舒瑭又来了。
那时的徐氏已经近三十岁,宁维清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惊大于喜,几度劝说徐氏放弃这个孩子。不怪他这个做爹的狠心,实在是在他心里妻子更重要。
若有人问他,保大人还是保小孩?他一定毫不犹豫就能说,孩子你拿去。
但最终架不住徐氏以和离相逼,宁维清才放下了伸向宁舒瑭的毒手。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再相爱的夫妻,都会有想和离的瞬间。
宁舒瑭出生后,一直与母亲徐氏更亲,用他的话来说,总觉得父亲盯着他的眼神中有一股阴狠。当然,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的父亲,曾经试图阻止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回宁舒瑭的亲事。
宁舒瑭在徐氏肚子里时,大概就是感受到了,出生后生存不易,所以削尖了脑袋往好看的模样长。人家一出生都是皱不拉几的,他偏一出生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看见他爹还一个劲咧嘴笑。终于,他活了下来。
这一长就到了十一岁,开始有人上门提亲了。
之所以宁舒瑭十一岁就开始有人提亲,一是因为他那副俊美贵公子的模样,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有一个让京城万千少女心碎过的哥哥,和一个嫁入皇宫做了贵妃的姐姐背书,没人能够想象他长成歪瓜瘪枣的模样。
京城有女初长成的各大家族都曾悔恨,当初对宁远铮就是下手太晚,在宁舒瑭身上绝不能再犯同一个错误!
第二个原因就是,那一年,他侄子出生了。有部分姑娘的希望破裂,从想做他嫂子,曲线救国转为了想做他妻子。
京城五大家族分别是宁家、任家、古家、上官家,还有一个是皇族傅家。
宁家本为当朝大家,当初宁远铮选亲事时,多少人都还不敢肖想,总觉得这么一门豪门大亲,不找古家上官家,那也得找皇家。毕竟,朝中重臣五大家族的嫡亲长媳,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但到宁舒瑭这,胆怯的就不那么多了。
一则宁舒瑭是次子,不能承袭,虽是嫡子,但不能继承家业,到底不同。加之宁远铮最后娶了妻子柴氏,柴氏家世虽显赫,但与任家古家上官家比还是相去甚远,不能相提并论的,说来不过是个新贵权臣,远没有宁家根基深厚。
所以宁远铮都能娶柴家的女儿,宁舒瑭为何不能娶自家女儿?
就这样,宁家的门槛都修了好些回,眼见着宁舒瑭也十六了,还是光棍一条,没有议亲。
但他已经在家里放出了话,只娶一个正妻,绝不纳妾。
这话一传出去,门槛坏得更快了……
从此京城流传着“宁家家风好,无庶子烦扰,正妻首选噢”这等佳话。
兰溪就是在一个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她与其他大家族的女儿不同,没有见识过内宅里那些腌臜事。第一世时,她那点宫斗的伎俩,还是她娘再三确认她要进宫后,临时教给她的。
可她娘又哪里真的懂后宫,她一个有夫君撑腰的正妻,教得那些都不叫宫斗,而叫执法。
当家主母说一不二,丈夫疼爱,子女争气听话,还都是自己生的,哪个妾室不开眼敢和她斗。
可兰溪不是,即使成为了后宫中最高位分的贵妃,那也是妾。
她始终不是他的妻子,不是能与他并肩而行的那个人。
这一世世走来,跌跌撞撞,总有新的麻烦和陷阱在等她。
但母亲说得没错,路是自己选的,无论如何都要好好走下去。
“母亲,我不后悔。”兰溪樱唇微启,眼眸中的笑意是真的。
宁夫人微怔,瞬而明白了兰溪所说,女儿这是通透了。她心疼地抚了抚兰溪的头,道:“你自小就是聪明孩子,这般自然是最好。”
入宫为妃,兰溪当真的没后悔过吗?她当然后悔过。
在这一世一世的重生中,她试过不嫁给傅修,结果还是嫁了;试过逃出宫外,结果她死了,家里也受到了牵连;试过力争皇后之位,最后让宁家全族陷入了困局,她只能以死结束那一切。
后悔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这一世她不再后悔,她要好好过下去。
宁夫人瞧兰溪坚定的眼神,总算放下心来。
上一回她入宫时,两母女还因这些宫中争斗的事意见相左,闹了些不愉快。就因为这样,这次兰溪落水,却不往家里说,宁夫人一生气,硬是没有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来宫里看她。
结果一宿没睡好觉,宁大人都劝不好。总算傅修给送了梯子,她这才赶忙进宫看女儿。
“要说皇上也是不容易。”宁夫人语气温和道:“瞧着冷冰冰一个人,心里不知道担着多少事。想他当初登基时是个什么情况,如今又是什么情况,论帝王之术,他比前头那位,可厉害多了。”
“母亲。”到底是先皇,不可妄议,兰溪不让宁夫人继续说下去。
宁夫人那双柳叶眉轻轻一挑,她与先皇是老相识,说起来也有一段往事,并不忌惮谈及他。“多心疼心疼他,那样的情况下接手了天下,这些年走来,那孩子不容易。”
这话母亲在前世也与她说过,一开始她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她有了自己的欲望,也就忘记了初心。
想到这,兰溪终于笑了,“娘,我会的。”说完凑到宁夫人身边坐下,在她怀里蹭蹭,小女儿姿态地撒撒娇,感言道:“谢谢您,娘。”谢谢您原来早已将答案告诉了我。
兰溪这一撒娇,宁夫人的心瞬间也柔成了一汪水,母女俩那点隔阂,立时烟消云散。
兰溪黏黏糊糊地靠在宁夫人怀里,两人开始嬉笑着说起了家中的趣事。
譬如宁舒瑭又拒了门什么亲事啊;譬如宁舒瑭出门,围观的姑娘太多,他都不敢骑马,只能坐车轿啊;譬如她大嫂柴氏想要个二胎,被大哥宁远铮拒绝了,闹着要回娘家啊;譬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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