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县城外,当鲁锦的大纛,还有上万的红巾士卒出现的时候,康茂才就知道上当了。
鲁锦结婚......不,或许连他结婚都是假的,甚至可能诱他出兵为主,结婚只是顺带的......
这厮竟然为了诱他出兵,不惜假借婚礼之名,还给治下百姓减免赋税,可真舍得下本。
但鲁锦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出兵,又一定会来打巢县呢?
想到这里,康茂才突然想起了‘隋学义’这个庐州士子,再往下,他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那可是自己将城池都托付出去的人,若是连这人都是鲁锦的细作,那还打个毛啊......
巢县的士卒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步兵由北门而出,以连营为基础单位,跑起来也不会太乱。
鲁锦这边有城池为依托,不用太担心敌军绕后,因此他可以舍弃后阵,摆出一个很宽大的正面,从气势和战场宽度上,给敌方造成极大的压迫感。
朱寿的一团在西,廖永安的三团在东,全军面北列阵,正面每团四个战兵营,按序号横向依次排开,辅兵营推着大型輴车拉成横排,挡在战兵营前面。
每个营有四个连,每班12人配备一辆大型輴车,一个连就有16辆輴车,用来掩护一个大枪战兵营。
輴车有两个轮子,由士兵推着前进,正面是一块由厚木板打底,中间填泥土(防火),外层用厚竹片覆盖的大型复合材料盾牌,上面开有横向的窄孔,作为观察窗或者射击孔,车上还能用来站人或者载物。
这块大型盾牌宽六尺,高八尺,盾牌两边还有用木杆制成的可折叠横杆,上面可以悬挂‘窗帘’,或者说防箭布幔。
布幔由两层厚麻布缝合制成,临战时用泥水浸湿,再挂在折叠横杆上,既不怕火烧,又能防箭。
为什么古代将领喜欢弄个披风,那玩意用处可多了,天冷时可以保暖,天热时可以防晒,不然铁甲晒得能煎鸡蛋,披风别看就一块布,它还能防箭!
一层布当然挡不住箭矢,但箭矢把布射穿后,尾羽会挂在布上,而布本来就是软的,飘来飘去,箭矢即便能把布射穿,可布也会干扰箭矢的弹道。
它的确挡不住箭,但能起到干扰弹道的作用。
防箭的布幔也是这个原理。
一辆輴车的正面盾牌宽度只有两米,如果做的太大就过于笨重,可在两边撑出横杆,挂上布幔,宽度一下子就变成了六米。
不仅能有效为步兵提供掩护,关键它的重量可比复合盾牌轻得多,还方便收纳和更换,不打仗的时候把布撤下来,杆子折叠收回来就行。
巢县北门外,战场之上,正面足足排出八个战兵营的宽度,第一排是车兵,车兵后面是从水师的三千人中暂时借调的弓箭手,投矛手,甚至每辆盾车上还载着两筐石头,用于远程打击,再后面才是八个枪兵方阵。
叶升和郑用各领一个骑兵营,从东西两门奔出,他们暂不列阵,而是游弋在大阵外围,掩护己方步兵整队列阵,防止对方趁己方阵型未成之时过来突袭。
鲁锦的大阵徐徐展开,看的康茂才那边的几员将领都是脸色难看,他们原本以为是以多欺少,或者像上次伏击赵普胜一样的虐菜局。
可谁知道现在变成了两军正面对垒,光是看对方的组织度,还有阵型的熟练度,这都不是像芝麻李之流的普通红巾能比的。
正面的那一排排的盾车到位后,大盾两边突然伸出两块防箭布幔,就像是展开翅膀一样......
如此精心设计打造的輴车,可想而知对方早有准备。
其实鲁锦也是没办法,他的士兵着甲率太低,只能用輴车来提供掩护,不然遭遇对方弓箭射击就太难受了。
李隽看到鲁锦摆出的阵型,就知道今天这仗难了,当即跑到康茂才身边问道。
“大帅,这仗我们还要打吗?不如趁现在还未接战,先撤回去为妙。”
康茂才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怒斥道。
“撤?往哪里撤?你看看对面这有多少人?看他们的指挥红旗,总共也才两面,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两个那种‘团’,可对面那姓鲁的足有五个这样的团。
“今天看这架势,对方明显早有准备,就算他庐江放了一个,再放一个用来守城,起码还有一个团没有现身,那个团可能在和阳,也可能就在我们身后。
“现在撤退,那就是被对方前后夹击,我们的撤退就变成了溃退,那是找死!”
“那怎么办?”李隽可是真不想打这样,势均力敌的正面对垒。
“还能怎么办,来都来了,今日不打上一场,恐怕是走不了了,对方也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的,我们现在的骑兵都没对方多,撤退时步兵怎么跑得过骑兵追击?
“传我军令,列阵,李隽为前军,汪汝亨、丁中瑞,汝二人分列左右两翼,陈宏率军居后,我率民夫营居中。”
“是。”康茂才麾下诸将只能硬着头皮领命。
康茂才也面色铁青的看了眼对面,心中恨得要死。
他刚才只说鲁锦可能还有一支主力团埋伏在他们身后,可还有一种猜测,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驻守和阳,被自己
委以重任的‘隋学义’。
万一此人是鲁锦的细作,那恐怕连和阳城这次都要没了。
那到时候他们即便撤回去,进不去城怎么办?
然后鲁锦再率上万主力追过来,他们自己到了家门口却进不去城,那士气还不得血崩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突然生出异变。
只见有十来个骑兵从无为方向而来,直奔鲁锦大阵而去,边跑还在边喊。
“大捷!大捷!华千户全歼无为水师,俘敌三千,生俘敌将邬向荣!”
“大捷!大捷!华千户全歼无为水师,俘敌三千,生俘敌将邬向荣!”
十几个身背三角旗的传令兵,沿着大阵高喊,所过之处,圣武军将士顿时生出惊喜!
没想到这边还没开战,对方就已经先败了一阵,顿时士气高昂,发出一阵‘万胜!万胜!’的嚎叫。
声音越喊越整齐,看的对面康茂才大阵军心动摇。
这还不算完,在那十几名传令兵之中,还有一人的马匹后面用绳子拖着一个人,在地上拖着犁地,正是无为水师主将邬向荣。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这人刚刚送来,鲁锦去看了一眼,这货眼睛被硫酸熏了个半瞎,在古代几乎没法治,他现在也不太缺将领,那干脆就贡献最后一点价值吧。
于是就有了这场戏。
背插信幡的传令兵将此人拖到城下,向鲁锦问道。
“大帅,此人是无为水师敌将邬向荣,如何处置?”
鲁锦大手一挥,“拿去!”
“是!”
随即只听鼓声一变,信幡旗挥动,然后就见郑用一人一马出阵向前。
康茂才刚才就见东面跑来一队骑兵,后面还拖着个人,那些骑兵在鲁锦大阵喊了一圈之后,对方大阵就开始嗷嗷叫‘万胜’了,心中顿时生出不祥之感。
巢县东面,难道是无为?
还不待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对方阵前又出来一员骑将。
康茂才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派个小将出来单挑的,三国演绎那种斗将的习俗并非空穴来风,当时元末明初时的确有斗将的习惯,不过大多都是低级校尉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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