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没几日,坊间又流传霓裳姑娘坠楼而亡的事。
原本没动静的王家又喧嚣起来,王志康杀到花萼楼想第一个去给霓裳哭坟,结果还去晚了,已经有许多纨绔子弟将花萼楼围成一堆了,听闻似乎王志康跟几个世家纨绔起了争执。
之前王志康只对外宣称红绡的所有权,已经将不少纨绔得罪了,现在又跳出来要给霓裳哭丧,那几个世家纨绔也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也是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哪管他兰芝王家几斤几两,所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出动了不少衙门的人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连郡守都坐不住了。
又这样喧闹了好几天,以兰芝王家出面把王志康从云澜城内带回去严加看管为结尾,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只是受到影响的不只是那些世家纨绔,连书院中的各学生都吃瓜吃的起劲,每日沸沸扬扬传者流言,谈的不亦乐乎。
季昶今日来书院是为了接受夫子考核,作为平日里可以不用经常来学习的天才少年,这种小考还是要来参加的。
上午在众人面前应对夫子的问答,季昶特意露了怯,被夫子说了一顿后又讲解了半天,毕竟对她和其他学生的要求不同,问的问题也刁钻一些,夫子说完后也算是让她顺利通过了。
“回去还是多将精力投入治学。”夫子最后还是没忍住,嘱咐了一句。
毕竟季昶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看他有好的天赋却浪费时间每天干别的,总归还是觉得可惜。
“是,谨遵夫子教诲。”季昶跟夫子行过礼退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周围有些学生看季昶都被夫子罚了,瞬间感觉紧张的不行。
温昭看向季昶,见她还是神色轻松的样子,也放下了心,视线还未收回来,就听夫子叫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起身。
长孙明轩默默看着这一切,挑了挑眉。
一上午时间总算过去,中午季昶伸个懒腰打算去书院食堂。
这边是书院统一安排的膳食,虽然也有家里安排带饭的,但大多数学子还是选择在这边用午膳。
往常贺兰双子吃饭最是兴奋,今中午却都蔫了,一个个的味同嚼蜡,食不知味的。
“怎么了?”
这俩人今上午面对夫子提问时就答得不好,若是光贺兰逸还算正常,这小子本来就不爱读书,但是贺兰灏都答得不甚满意。
不止是他俩,其他也有好多学生回答的不好,一上午过去夫子气的胡子都要歪了,最后还是放他们去吃饭了。
“季昶,你听说霓裳姐姐的事吗?”贺兰灏低声问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她自从知道了这件事后连着好几日都吃不下饭了。
贺兰逸也点点头,一脸失落,他们都想起了那日红绡的死,这几日别说温习功课了,睡觉的时候都想起这件事。
“听说霓裳死的时候是从楼上坠了下来,浑身是血,把一身的白袍都染成了红的。”
“不对不对,这你就说错了,那日霓裳明明穿着的就是红袍,是坠楼后将地上都染红了。”
“听闻花萼楼现在还在歇业。”
“估计是开不了了。”
旁边传来其他学子们低声谈论的声音,贺兰灏没忍住低下头默默流着泪,贺兰逸生气他们将这件事当谈资的模样,起身想去揍他们,被季昶拉住了。
“先吃饭。”她对贺兰双子说。
季昶冷下脸来,看了刚刚谈论的那几人一眼,他们见季昶脸色不好,互相对视两眼也没再继续说这件事,小声转移了话题。
还没等俩人饭吃完,沈阅就走了过来。
“闻芳师兄。”众人停下动作起身给他行礼,沈阅回礼点点头示意他们随意即可,就来到了季昶旁边。
“昶儿,”沈阅低声道,“吃过饭后去找一下老师,老师要见你。”
季昶心下琢磨,面上笑着说:“已经吃完了,我现在就跟着师兄你过去吧。”
沈阅点头:“也好。”
于是两人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食堂,二人前脚离开食堂内瞬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季昶怎么就被老师找了。
“别说了!你们还吃不吃了?”贺兰逸忍不住,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摔。
众人安静了一瞬,又有几个本就看贺兰逸不顺眼的公子哥起身,要反驳他。
“贤者言,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温昭起身,看着众人,又道,“今上午夫子刚说让诸位将时间多用于治学,而不是这背后论人是非之事。”
“就是啊,一个个的背后说别人,还君子呐。”长孙明轩也懒懒补充,看向了刚刚站起来的那几人。
那几位公子哥本就是趋炎附势之徒,平日里没少跟着长孙明轩身后附和他的话,这下看温昭和长孙明轩都为季昶说话,也都悻悻然坐下。
其他人看温二公子生气了,也都不敢说什么,食堂内一瞬间安静的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贺兰双子看向温昭,却见他只是重新端坐下来,低声跟长孙明轩说着什么。
“哟,今个咋突然这么生气。”长孙明轩悠悠开口,见温昭看过来。
“明轩兄今日怎的也为季昶仗义执言?”
“呵,”长孙明轩轻笑一声,见对方还是看着自己,又道:“还不是看你站起来了,我可不是为了季昶。”
“那多谢明轩兄了。”
季昶不知道食堂里发生的事,只默默跟在沈阅身后,又听他迟疑道:“刚听夫子说上午考察你礼运篇,答得并不满意。”
沈阅现在已经不跟季昶等人一块学习了,所以上午的事他不太清楚,只能从别人嘴中听闻只言片语。
季昶知道他疑问的是什么,上午夫子所问的问题与之前雅会前同各地文人们讨论过的相似,那时沈阅还说她答得妙,现今突然被夫子点名,任谁都觉得奇怪。
“所以夫子才教育我们要时常谦逊自省,学无止境啊。”
沈阅并不会被季昶这几句简单糊弄过去,但季元鸿的院落到了,他也没再说什么。
“老师,季昶到了。”沈阅引季昶进门,二人给季元鸿行礼后他就转身离开,临走前还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
“老师,您找我?”季昶看沈阅的动作心下嘀咕,又看季元鸿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季元鸿慈祥一笑,指着一旁的棋盘:“陪我下一盘。”
季昶心念一转,欣然答应:“好啊,那就请老师赐教。”
这一盘棋却从午时下到了日落,屋外隐约传来沈阅打扫院落时扫帚摩擦地面的声音。
“前阵子为师游历偶遇老友卜通。”季元鸿突然话音一转,从刚刚聊的话题转到了这个算命的秃头上。
“卜通大师棋艺精湛,老师没跟他杀一局?”季昶稳稳落下一子,不知道怎么突然提起了他。
也不怪季昶对卜通感官不好,对方就是个癫赖老头,天天给人算命又没几次靠谱,曾经还算出季昶杀孽深重,要她出家为尼,这谁能对他有好印象。
“哈哈,正是与他下棋时提起的,说北方帝星璀璨,或有天命。”
季元鸿说完,抬头看了季昶一眼,见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笑意更甚。
“那老头说的话十次能有一次可信。”季昶随口道,心下却是一沉,这话前世的季元鸿从未与他说过。
“你可知为师为何将季衡带回来?”
这也是季昶之前疑惑的,她自认为没有那么强大的蝴蝶翅膀足以影响还在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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