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沅卿显然还想问些什么,她低头轻轻撇过脸,指尖转着桌上的茶盏,低声问:“那……淮哥哥会一直护着我吗?不会等以后有了别的朋友、别的……就把沅卿忘了吧?”
覃淮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一时怔住了。
他知道小糯米团子缺乏安全感,又心思敏感得很。
再言,他覃淮素来是行得正坐得端,为人直来直去,想做什么便做了,绝不会拖泥带水,遮掩是非!
故而,他随即缓缓弯下腰,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语气里多了一分郑重:“沅沅,听好了,我答应你,不管有多少朋友,我最护的那一个,永远是你。”
他的语气不似平日的吊儿郎当,反而笃定得如一块石头沉进了水里,砸得兰沅卿心里一片微澜。
她看着他澄澈的眼眸,像是把这句话听进了心底。
“那……我也不会让淮哥哥忘了我。”她的声音细得像一缕风,却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会努力让面前的少年郎永远记住她。
永永远远!
覃淮挑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好啊,那就看你本事了,沅沅。”
“哼,我才不需要本事。”
兰沅卿倔强地扬起小脸,“反正淮哥哥只能是我的‘淮哥哥’,谁都抢不走。”
覃淮一怔,随后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得意的宣言。
他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说道:“好,我是沅沅的淮哥哥,谁都抢不走。”
说完,他停了片刻,又故作深沉地补了一句:“不过,沅沅,你也得记住,你可是我的‘沅沅’,也不许被别人抢了去。”
天可怜见,他还是忘不了那个李远思。
兰沅卿原本因为他的揉头而鼓起的腮帮子,一下子泄了气,低声反驳:“谁会抢我呀,我又不是糖葫芦。”
覃淮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心中莫名一软,笑着说道:“可在我眼里啊,咱们沅沅,比糖葫芦还甜,抢你的人多得很。”
兰沅卿闻言,脸颊顿时染上一层薄红,抿了抿嘴,却没再说话。
窗外的花灯光影摇曳,她的眼神也随着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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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江雨楼外的街市愈发热闹。两人吃完饭后,兰沅卿撑着有些饱的肚子,和覃淮并肩而行,缓缓沿着回李府的路散步。
一路上,覃淮仍旧嬉笑着逗她:“沅沅,你刚刚可真能吃,这么小一个人,居然吃了三块桂花糕,还说不爱甜食。”
兰沅卿撇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反驳道:“那还不是淮哥哥非要让我尝,说甜得我会喜欢……”
结果……确实也还不错。
她喜欢。
覃淮闻言,哈哈大笑,随即语气一转,故作感慨地说道:“看来,以后我的零嘴都保不住了,得全被沅沅你抢走啦!”
兰沅卿听着,也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笑意如夜风拂过湖面,柔和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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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着走着,渐渐安静下来。夜里的街道铺满了温暖的灯影,行人零星,显得格外清幽。覃淮低头看着身旁比他矮了一头的小姑娘,目光柔和了几分。
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巷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抬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囊,递到兰沅卿面前。
“沅沅,给你。”
兰沅卿一愣,抬头看向他手中的布囊。
那是个小香囊,针脚并不算细致,甚至有些粗糙,但上面却绣着一条蜿蜒的江流,笔直的线条间夹杂着几分生硬,却莫名地令人感到温暖。
“这是什么?”兰沅卿接过香囊,轻轻捏了捏,里面像是装了些干燥的草叶。
这让她想起被困于那柴房的十几个日日夜夜。
覃淮挠了挠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自在:“是一些稻草。当时……当时青露为了护着你,死死抱住的。我捡了一些回来,想着做个香囊,算是留个念想。”
兰沅卿低头看着手里的香囊,目光顿时变得伤情起来。
那一段记忆,早已深深烙进她的脑海,挥之不去。青露的死,像是一根刺,埋在她的心底,时不时隐隐作痛。
“淮哥哥……”她轻声唤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覃淮见状,语气放得更轻:“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有些事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沅沅,我只希望你能记得,不管青露也好,还是我,以后都会一直守着你,谁也不许再欺负你。”
他说着,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笃定而温柔。
兰沅卿的眼眶渐渐湿润,她低头看着香囊上那条江流,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感动。
淮者,江流也。
这个香囊里不仅有稻草,还有他的一份心意。
“谢谢你,淮哥哥……”她低声说道,声音软软的,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动容。
覃淮松了口气,笑道:“说什么谢,我可是你的淮哥哥。这香囊丑了点,下回我再做一个好看的,保证让你不嫌弃。”
兰沅卿抬起头,眼中仍含着泪,却笑着说道:“才不丑,淮哥哥做的,我都喜欢。”
这句话,让覃淮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轻轻摸了摸兰沅卿的脑袋,语气笃定:“好,既然你喜欢,那以后我做多少你都得收着。”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李府的方向走去。
月光洒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夜风轻拂,似乎连空气中都多了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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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扬州,初夏
扬州的春风虽已收敛,但初夏的日光依旧透着几分清柔。清晨时分,一行人踏入城门,灰扑扑的马车载着些货物,隐约还能闻见装载盐商生意的货箱间残留的咸香。
“沅沅,快下来。”
他站在车边,回头看向车帘,语气淡淡却透着不容拒绝,“再慢腾腾的,李阿爷要真发火了,我可保不了你。”
车帘轻轻一掀,兰沅卿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刚睡醒的几分倦怠。
五年过去,她出落得愈发秀美,眉目清丽,一双杏眼流转间透着一丝灵动和些微的慵懒。
“你急什么?”
她扶着车沿跳下来,抬头瞥了覃淮一眼,“外祖父向来疼我,罚你倒还有可能。”
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做生意的时候总是不着调,整天找不到人影儿的,还好意思说她?
“呵,”覃淮冷笑一声,伸手替她拢了拢披风,目光落在她微微发红的手腕上,“昨夜和芷儿打牌打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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