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称李解鞍的人,长眉凤目,青衣广袖,乍一看极像一个彬彬有礼的读书人。
白飞飞知道此人,听到这名字,吃了一惊:“我三叔在哪里?”
李解鞍只是嘴角一扬,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说:这还用得着问吗?
白飞飞迅速觉得寒冷起来。眼前这个外表俊雅的青年,带着温润的面具,却如恶魔一般。如他刚刚所说,山庄里发生的一切,竟然只是他为了“看戏”而特意安排的?而白飞飞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她杀了沈浪,正是李解鞍想要看到的?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李解鞍手中折扇一紧,正欲出手,却见一只老鼠吱吱地跑了过去。他本欲松口气,却忽地挥袖一挡,半截衣袖竟被齐齐削断!原本已经死去的沈浪,忽然手持一把长剑,如鬼煞般地出现在眼前。沈浪一击不中,并没有罢手,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第二剑紧接着跟上前。
李解鞍乍一见沈浪,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他连连后退,方才稳住身形,手里折扇一展,那扇骨竟似精钢所铸,把沈浪的攻击全都挡了下来。
两人的动作都极其之快,不过一瞬之间,已经游走了整个牢房,只见一团残影战在一处,分不清谁胜谁败。
陆小凤道:“即使是出其不意的一击,李解鞍也能迅速化解,这人武功似乎又更加精进了。”
“每天都想着害人,自然害怕别人前来报复,想来从来都不敢有一刻松懈吧。”花满楼平静地抽/出长剑,走了出去。
陆小凤原本还想在暗中观察一会,没想到花满楼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他也只好跟了出去,因为任谁都知道,陆小凤和花满楼,向来是结伴而行。
“喂!陆小凤,别走啊,还有我呢!快把我解开啊!”方侵竹喊。但陆小凤却像没听见一般。
果然,花满楼刚走出去就被李解鞍察觉。他手上原本合着的折扇此时砰地展开,扇端射/出无数银光。这些暗器逼得沈浪连连后退,李解鞍却好整以暇地站好,折扇轻摇,风度翩翩,全然不在意这飞着鹅毛大雪的寒冷天气。
“花公子,许久不见。”
若不知道李解鞍的真实性格,定会相信他是会和花满楼成为朋友的人。而曾经,他们确实是“朋友”。
花满楼并没有说话。
“哦,原来陆大侠也在这里。”李解鞍微笑道。
可无论是陆小凤,还是花满楼都没有回答他,反而和沈浪一起非常有默契地把他围了起来。
李解鞍的笑容渐渐挂不住。他嘲讽地扬了扬嘴角:“我不知几位大侠何时竟这般交好了?这也难怪,弱者向来喜欢和弱者在一起,地沟中的老鼠和蝙蝠作伴,也是想得通的。”
可是,无论李解鞍怎么说,这三个人还是不开口。仿佛他们极其不屑和李解鞍说话,和他说话就,正是脏了自己的嘴巴一般。
李解鞍折扇一合,见这三人竟如此无视自己,眼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他冷笑道:“花公子,不知这三年你可回过家?素钗姑娘可还好么?不,如今该称她为花大嫂了吧。”
李解鞍很“了解”花满楼,他知道,此事是花满楼最大的痛处,只要捏住这个痛脚,花满楼一定会有反应!
他十分期待看见花满楼痛苦的模样。
花满楼面上的表情却毫无变化,他手上的剑光一闪而逝,这剑快如疾电,缥缈无寻,上一刻还在远方,下一刻剑光已至跟前!
饶是李解鞍也心中一惊,他已来不及拆挡,只能后退,后面却有沈浪!
一时间,沈浪花满楼和李解鞍战在一处。陆小凤闲闲地抱臂围观,实则蓄势待发。场中险象环生,幸得是沈浪和花满楼合作,一个眼快,一个耳聪,李解鞍已经独木难支,越发束手束脚,使不住招式来。
他们都知道,今日必不能把李解鞍放虎归山。
忽然,只听一声惊呼,却是白飞飞发出的!李长青不知何故,疯了一般地捏着白飞飞的脖子,他本来病入膏肓的躯体此时竟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白飞飞雪白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义……父!义父!”任白飞飞连声呼唤,也唤不醒李长青的神志。李长青竟是不知苦痛一般,即使白飞飞一掌排在他的肩上也不知撤手。白飞飞终是不忍,渐渐不支,眼中落下泪来。
“沈浪,你难道真得要见死不救么!白飞飞可就要被她的好义父给掐死了!”李解鞍大声道。沈浪只顾出手,绝不说话。
陆小凤早已来到白飞飞身前。可是无论他怎么制止,也没办法让李长青停止疯狂的举动。陆小凤连连点李长青的穴位,对方却毫无知觉一般。
简直就如行尸走肉!
不得已,陆小凤只好用手指紧紧地夹住李长青的手腕,把他的手从白飞飞的脖子上硬拉下来。
“你们就不好奇李长青为何会如此么?”李解鞍已经落入下风,但他仍然开口说道:“那是因为他中了尸蛊之毒,如果在半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的话,他就会这样一直不停地疯狂打斗下去,直到死去!”
白飞飞委顿在一旁,捂着脖子,鲜血不断地从脖子上留下来。听到李解鞍这话,她难受地喊道:“沈浪!……”后面的
话却是因为剧痛说不出来。
其实白飞飞不说,沈浪又是如何不明白?这个命运坎坷的姑娘,如果说还有谁给过他家的温暖的话,就是仁义庄的三位老人了。
见死不救还是为武林除害?
如果不救眼前的死,那么除害又有什么意义?
在沈浪停手的同时,花满楼也停了手。他们二人本互为攻守,一个退出,另一个在短时间内难以完成全部的攻击!而陆小凤,还被李长青缠着。
沈浪羞愧地道:“对不起。”这话是对花满楼说的。
花满楼摇了摇头。他的剑尖有血落下来,方才一剑刺在李解鞍的肩头。
李解鞍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哈哈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正是这种虚伪的正义,毁了你们这些人。不过,我热爱看你们毁灭的模样。”
“解药!”沈浪道。
李解鞍掏出一个瓷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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