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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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叔父在干嘛呢？半日了都没见出来。”文心问李泰折。

婶婶叔父再写对子的，等写好了，我贴可以吗？

哦。行啊！

泰折我给你做了一双新鞋子，你来试下，看合适不。

黑色绒布做的棉鞋，鞋里还绣上了“平安”二字。

婶婶，谢谢你。这是你的字吗？我还是头一次穿鞋里带有字的呢？谢谢您。

给我客气干嘛！这新年了，我们都换新的，以后越来越好。

“嗯，婶婶。”

“写好了，拿去贴吧！”

屋内李升泰喊着。李泰折急忙转身去屋内。泰折你把这个拿到门口，这个放到后院，这个放到门外的梧桐树旁。

你婶婶把面糊熬好了吗？

“好了，已经凉了。”

那行，我和你一起贴。

泰折13岁可是个头比他叔父还高了一些，只是孩童略显清瘦。

叔父，你这字写的真好看，我什么时候能写出这样的字就好了。

李升泰回答道：“你好好练习，以后写的绝对比你叔父我写的要好的多。”你看李先生的字了吗？他的字你觉得怎么样？

李先生的字，我写不回来，他的字刚健自由宛如一条龙。“哈哈。”

你是说他的字不是很工整吧！

“是的，叔父。”

泰折字是要练的，多练习就会慢慢好了的。

你看就比如这个“平”这个字看着简单，可是又需要下笔稳，收笔快。

李升泰拿着浆糊在梧桐树上扫了一扫，低头看了下地上放着的一张，你把这个就贴在这里。

两人又继续在大门口，把门口的贴上后。就继续了后院及屋内。

这两个人干起活来是比文心快多了。

对联贴好后，泰折就赶忙继续劈柴火。在我家、过年时是不能劈柴的。都是要过年前几日，便劈一堆的柴火，足够用到元宵节才可以。

泰折，你们还有这习惯。李升泰听见就连忙搭腔，哪都一样啊！

文心愣了一愣。她就不知道。

因为她在被婆婆买走前，哪知道这些理。

出除夕的夜晚，我们三人在屋门的小院前烤起了火。在夜光下，朦胧的看见泰折的脸拉着，没有表情，文心眼睛直溜溜的细看了下。

泰折，你是不是想家了。

文心一下子把泰折的思绪拉了回来。“婶婶，这是我头一次年岁不在家，也不知道哥哥和弟弟这会在干啥。”我有点想他们了。

他们对你又不好，有啥可想的，你看你在这不是也挺好的。文心没成想这孩子竟然哭了。

“不哭、不哭，这除夕，哭了不吉利。”

泰折要不我带你去街上走走。

叔父我不想去。

文心在门外捡起一片枯黄的落叶。“都说落叶归根，可是叶子如果不被埋在泥土中，也就会化作一片尘土，飞向何方。”我就如这地上无家可归的叶子，知道自己从何来，却不知如何去。

我本是要来世上走一遭，无奈却托错了人家。如今我早已无牵挂，只剩下好好珍惜如今的生活。

泰折听着，有些疑惑，轻声的问叔父，我婶婶怎么是个这么忧思的人，我平日里怎么没有感觉到哪。

你婶婶以前比你还苦，哎！不说了，你就记住你婶婶人很好，对你也很好。

泰折一股脑就坐在了文心身旁，婶婶，你放心，你们对我的好，总有一天我会报答的。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只要对得起自己的人生就行。”

我们也没给你做什么，你不用那么在意。

“你们比我父母亲对我好的太多了。”泰折小声的说了一嘴。

天空中突然有烟花，镇上到底是不一样，还是头一次见到烟花呢？泰折好看不，“好看。”泰折急忙站起来，双手并拢，许愿。

“这是假的，你许什么愿啊！”李升泰这一下子让人僵持了一下。

还好有文心。因为文心也许愿了。

我们没有见过，许愿不行吗？你不知道我们是在村里长大的，这又是头一回见这么好看的烟花。好好，我错了。你们许的什么愿望啊！“不告诉你，我也不告诉你。”这两人明显把升泰当做局外人了。

好了告诉你吧！我许的是：“让婆婆在天上每天吃的好，高高兴兴地。让婆婆变作一颗星星，每天想我们的时候可以看看我们，我们想她的时候，抬头也能看到。”

升泰回了房内。

文心怕自己说错了，赶紧让泰折去看一看。

泰折上前道：‘叔父，今夜不是除夕，要守岁吗？你怎么能这么早去休息啊！’

我没睡，一会我就出来。

泰折又添了两把柴火放进了火堆中。火烧的旺盛。“愿以后叔父和婶婶的日子越来越好。”

升泰在房内好一会儿才出来。

“今年我们不去坟上了。我们两个去镇头的位置找着家的方向，去拜一拜我母亲吧！”好。文心赶忙起身。泰折也要跟着去，文心本不想让他去，可是又担心他一个，在家不放心。

三个人一起穿梭在镇上，走到了镇头。文心还是照往年一样，包袱里带着婆婆喜欢吃的，不过这次还带上了两个苹果。二次拜了拜母亲和婆婆后。心里越来越难受。我想婆婆了。文心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答应过我母亲要让你过好日子。

大年初一，早文心便做好了饭。不能叫人，便轻轻推开了房门。离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缝。里面的声音回道我们这就起。

今天吃过早饭，你们两个去李兄家和张兄家一趟吧！这泰折还指望李先生多指导。你们就是关系再好，这礼数还是得要有。

你把这两壶酒和这2只鸭子带着给李兄送去。带着泰折一起去。

好，你准备的已经够了。这一份是李兄的，一会从李兄家回来，未时你们再去张兄家一趟。

你这两个好友，一个都不能少了，也不能让家人觉得我们偏移了。

“你想的真周到。”升泰夸奖了文心。

二人便拿起东西去了。李兄家的门开着的，泰折跟在身后。升泰大声叫着，李兄在家不。李兄在家不。里面传来一顿骂叫声，死了。

升泰看着情形不对，赶忙走了。

直接又去了张兄家。张兄夫人接待了二人，让二人在前厅坐着，她去叫他出来。

“李兄新年好！”这泰折没有回家过节啊！“没。”

让下人看茶，泰折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茶水也没有动。升泰给张兄提了一嘴，我刚去李兄那里？他人不在，我就来你这儿。本来是想着这孩子在李兄那，让李兄照顾着，这得让孩子去拜个年，未时我在来你这儿。

可是没想到这李兄不在家。

“他啊！”昨夜除夕，他喊我去外面吃酒，我这不得陪我家娘子吗？就没去。他一定是醉了，就待外面没有回去吧！张兄说：“不用管他，他家那夫人你是不知道，换做是我也不敢回家了。”

平日三人相处的多，可关于家里夫人的事情，都很少提及。

今日升泰也算是见识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李兄家拜年的事情，还是得带泰折去。

要不就是我不懂礼数了。

张兄笑了笑。

午时就留在这吃吧！尝尝我家夫人的手艺。平日都是下人做的，今天难得你来，我让我夫人亲自下厨，招待你这贵客。我们你还客气什么，不用了，我给我娘子说了，午时就回去的。

下次吧！下次我一定。

“好、好，那我就不留你了。”

泰折从进到张兄家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快回家时才说了句！“有钱人是不一样，你看那茶具太精致了。”

“想什么呢！小小年纪好好学本领才是最重要的。”

叔父说的对，我要上茅房，先走了。

这小子，跑得那个快啊！急步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你怎么一个回来了，你叔父呢？在后面......

文心，快快给我倒杯茶，啊！你不是去李兄家了吗？怎么茶都没喝？

我是和泰折去李兄家，李兄不在，便又直接拐去了张兄家。张兄家这收拾的太干净了，就连泰折这小子看杯子就能看出来精致的贵，何况我一个大人呢？

我就看了看，也没有喝。

你还讲究这啊！

对了，那李兄那里，什么时候再去啊！可不能拖得太后面了，那样就显得我们礼法轻了。

不会的，一会吃过午饭我就带泰折去镇上逛逛。

要是碰上李兄刚好，要是碰不到，就明日再去吧！

一晃几日过去了，李兄也没回家。还是听李加下人说，李兄在刘先生家过的。

刘先生家，那不就是上次升泰去的那家吗？

李升泰和文心都有不好的预感。

这大过年的大爷你怎么来了。

泰折看到爷爷来了，急忙把炭火碰往爷爷身边放了放。爷爷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我不饿，你这孩子，不回家就算了，怎么也不来封书信，让我好事担心，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爷爷我母亲说了，我既然要走，那就不准再回去，所以我......

你这娃，你可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他们不疼我可心疼了。爷爷我是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

这次来看看你，下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机会了，也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爷爷，你身体好好的，怎么说起胡话了呢？

孩子，我来是告诉你关于你的身世。

你不是我的亲孙子。是我那时在外面捡来的，我看你哭的老厉害，想着我那儿媳妇刚好再喂老大，多一张嘴，也不会怎么样，便把你抱了回去。没成想这么多年那二人从来没把你当做自家人。

我是看着，又无能为力啊！

还好你这孩子愿意学，如今跟在这里也好。

泰折不是亲生的，那你当时怎么带着三个一起来，怎么不只带这一个。升泰问。

我也是不得已啊！我要是只带这一个出来，那我那儿子不得给我闹疯，三个我都一起带过来，又听你上次入狱的事情，我赶紧回去。我那儿子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亲儿子跟着你。是这泰折自己想要学学问，没有那心性，也出不来啊！所以断了联系也好，可是你这孩子怎么给你爷爷我也断了呢！

爷爷对不起。

那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大爷说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捡的时候，那年到处兵荒马乱，饿死的人不在少数，他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在他面前，就毫不犹豫得饱了回来。”

只记得捡你那日，外面鹅毛大雪，寸草不生。

想必你爹娘也是实在没办大才将你丢弃的。

孩子今日我将此事告知于你，以后我也可以安心走了。

你不必再受他们的欺负了。

我走了。

“爷爷，你不歇息会吗？来回那么多天，你身体也吃不住啊！我送你回去吧！我不进村，送你到村口，我再回来。”

“是呀！你这么大年纪了，让泰折送你回去吧！”文心也这样说道。

大爷点头同意，文心让升泰去张兄家借了辆马车。又准备了好些吃食和水，路上好吃。

马车很新，大爷看见，连忙摇手，这车，我哪有资格坐啊！再整脏了，咱也赔不起啊！文心连忙又进屋拿里一大块布出来，铺在了上面，大爷这下可以坐了吧！这也是升泰的一番好意，路这么远。走着太慢了。这马车快点。一日便就到家了。

你把这东西带上，记得让你爷爷吃。车别赶太快了，路上小心些。

文心一而再的交代着。

夜里这祖孙二人赶着马车走了。泰折让爷爷坐在车里，爷爷怎么都不做，二人只好一人挤一点。“爷爷，我想找找我的亲生父母，起码我要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姓什么，不至于我连自己的祖籍都不知道。”

孩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他们早都不在人世了，要不就是生活的也不好。

你还是好好的读书，将来出人头地了，再找也不迟。

不行，这事不知道还好，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要找一找。

孩子，你还要读书啊！这找人，这么大，哪好找啊！再者又没有个线索的。爷爷，您当时捡我回去时，我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泰折继续问着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