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胜车里的绷带脑袋,晃动着两排大白牙,上下一分,说起话来:“晓珊,是我,贺峰云。”
“贺峰云,贺师兄?”夏晓珊努力从绷带边露出的部分脸面来辨认,瞅了半天,觉着这个绷带怪物好像就是贺峰云。
“别看了,真的是我。”
“贺师兄,你不是在医院吗?”
“先别说我,这贼拉热的天气,你这大中午的,不在公司吹空调,到大马路上乱逛,不怕中暑吗?”
一句问话勾起夏晓珊的伤心事,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冒出来:“我,我辞职了。”
“辞职了?你现在要上哪里去,回学校吗?”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
贺峰云推开车门:“先上车,我要去学校那边,把你捎回去。”
夏晓珊的心情烦乱,觉着没有脸面回校园。她还在迟疑,贺峰云伸手来拉:“快上来,像你这样乱逛,很危险。”
贺峰云的手臂上也裹着绷带,手上还有涂着紫色的药水,他晃晃手:“快来,一起走。”
夏晓珊上了车,弓着身子,手虚掩着胸口,从贺峰云身前钻过,坐到车后排的另一侧。
车喇叭嘀嘀轻响了两声,路虎平稳地汇入车道,向上京大学驶去。
贺峰云安慰着夏晓珊:“晓珊,一份工作嘛,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开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是上大一枝花,咱要找更好的工作。”
虽然知道贺峰云是好意,夏晓珊还是挺反感的。这么内卷的就业环境,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找的工作就这么丢了,心里很懊悔。她甚至想当时再忍一忍就好了,说不定熬过今天中午后,很快就转正了。
她心里胡思乱想,也就没有回答贺峰云的话。
贺峰云扭头去看,发现夏晓珊的眼泪还在流。一滴两滴地,顺着两腮滑过唇边,滴落在胸前。夏晓珊胸前的衣服不耐泪水,已经湿透,里面丰盈的轮廓,被眼泪勾勒出来。
贺峰云忽然发现有一只大白兔偏离了本位,探出小半个粉粉的头来,隐藏在衬衣后面。彷佛如琵琶行里的美女,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他看得喉咙发紧,赶紧清了清嗓子,凑近夏晓珊的耳边:“晓珊别哭了,你整理一下衣服。”
说完,贺峰云扭过头去,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晓珊以为自己的扣子又崩开了,急忙去检视,却发现一只大白兔跑出来了。她羞红了脸,急忙背过身子,弯腰去整理衣服。在贺峰云面前丢脸,导致她因为丢掉工作,刚刚产生的几丝悔意,立时变成了对黄澄的切齿痛恨。她的脚丫非常应景的绷紧了,后悔方才踢黄澄的力道太小。
愤怒是治疗忧伤的一剂苦药。虽然药性很苦,但疗效刚刚的。夏晓珊的眼泪很快被心里的怒火烤干了。她咬牙切齿的想:怪不得一路上的行人盯着我看呐,原来是这么回事。黄澄黄世仁,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哎呀,还让贺峰云看了个饱,丢死人啦。
车内陷入了一阵非常难堪的沉寂。
忽然司机的手机响了两声,他看了一眼,随手打了转向灯,把车向路边一停。车停稳后,司机小声说:“贺总,我家里有急事,刚发过来的信息。您看,是不是麻烦您自己开车去上京大学?”
“什么急事?”
“啊,啊,这个,这个丈母娘突然昏迷住院,要我赶紧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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