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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小说:

折青欢

作者:

花上

分类:

现代言情

虽然晚青妤对江侧妃并无好感,但该有的礼数却是一丝不苟。

江侧妃笑意盈盈地迎上前,柔声道:“青妤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一番,迎接你才是。”

晚青妤突然回府,确实令人意外,尤其是江侧妃,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疑虑。

晚青妤微微一笑,抬手请她入内,语气淡然:“我回来不过是小事一桩,不便惊动府中众人。”

江侧妃落座后,笑意不减,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两年未曾回府的人突然归来,怎能不算大事?依我看,该设宴庆祝一番才是。”

晚青妤神色平静,淡淡回道:“若江侧妃有此心意,青妤自当领情。”

江侧妃瞥了一眼萧秋折,见他并未搭话,心中冷笑,她不过是随口客套,自然不会真的为她设宴。

“青妤可都安顿好了?打算住在何处?”江侧妃又问,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府中上下皆知,这二人成婚不过是利益交换,毫无情分可言,且已分居两年。如今晚青妤突然回府,如何居住自然引人注目。

晚青妤早已料到她会如此问,神色从容,笑意浅浅,回道:“自然要与秋折同住。”

秋折。

同住。

此言一出,房中顿时一片寂静。

萧秋折看她一眼,蜷了蜷手指,他还是头一次听她叫他“秋折”。

感觉有点……脸颊发热。

江侧妃不想她会如此回答,神色一滞,忽而轻笑两声:“住在翠玉轩也好,秋折一直住在那儿,早已习惯。”

晚青妤却不动声色,淡淡道:“翠玉轩确实不错,我也喜欢。不过兰风居是我们成婚时的院子,我在考虑是否搬回去住。回头我先让人收拾出来,做以准备。”

提到兰风居,江侧妃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刚向太妃请示,准备把兰风居给她的小儿子萧絮住。虽然太妃尚未应允,但她心中有数,太妃不会拒绝。如今晚青妤突然回府,兰风居怕是很难再落入他们手中了。

兰风居是晚青妤与萧秋折的婚房,即便萧秋折多年未住,晚青妤也绝不会让他人染指。

江侧妃沉默片刻,脸色阴晴不定。

晚青妤瞥了一眼门旁的方齐,对江侧妃道:“秋折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先让人沏茶,待会儿与您讲讲我在山间的趣事。”

萧秋折一直未动,晚青妤心知他是在担心自己。她心中清楚,大事要紧,家中琐事她自能应付。

萧秋折望着晚青妤从容自若的模样,悬着的心终是放下。他起身道:“你们先聊,我去忙。”

说罢,他递给晚青妤一个安心的眼神。

晚青妤接住他的目光,眨了眨眼,心中微动,他这一眼,竟带着几分难得的温柔。

萧秋折出了房间,方齐早已急得满头大汗,低声禀报:“赵家老爷子死了,赵家人到大理寺闹事,非要七日之内查出凶手,给他们一个交代。如今大理寺乱作一团,大理寺卿不敢得罪赵家人,特让我来请您。”

赵家老爷子乃是国舅爷的叔父,年过六旬却好色成性,男女通吃,仗着家世祸害了不少百姓。近日他盯上了晚青妤的弟弟晚青桁,萧秋折昨夜刚命方齐将他送出京城,谁知今日就死了。

“怎么死的?”萧秋折冷声问,脚步未停。

“猝死。我们刚将他送出京城,他就断气了,许是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方齐回道。

萧秋折眉头微皱,心中暗叹,赵老爷子平日里纠缠人时精神十足,谁料竟会突然猝死。不过,死了也好,再也不会祸害人了。

方齐忧心忡忡:“赵家势大,此事很快便会传到皇后耳中。若皇后插手,事情就麻烦了。”

萧秋折深吸一口气,沉声吩咐:“你先去封锁消息,让大理寺卿到岳堂见我。”

方齐点头:“是。”

——

萧秋折离去后,晚青妤命人奉上茶点,又端来瓜果,耐心与江侧妃讲述自己在山间的日子。

起初江侧妃还听得认真,渐渐便觉乏味。晚青妤讲的不过是山间风景与日常琐事,什么读书、养猫、种花、种菜,每一样都讲得细致入微。

晚青妤声音温柔,娓娓道来,听得江侧妃眼皮直打架,险些睡着。她实在坐不住,便起身告辞,临走前还问晚青妤如何用饭。晚青妤回道:“我与秋折一同用饭,厨子会单独准备。”

江侧妃离去后,晚青妤小憩片刻,随后唤来府中嬷嬷,细细询问府中近况。

嬷嬷事无巨细,将府中大小事务一一禀报,还提到了王爷的新宠周姑娘。

从嬷嬷口中得知周姑娘性子温顺,颇得王爷欢心。然而府中上下皆不喜她,尤其是江侧妃,为此还闹到太妃跟前。太妃管不住王爷,不予处理,江侧妃只好又去找萧秋折理论。

父亲风流,做儿子的也无可奈何。萧秋折无法阻止父亲寻欢作乐,只能尽量阻止他再纳妃纳妾。

晚青妤听罢,长叹一声,心中愈发后悔随萧秋折回府,也愈发同情他的处境。

她歇息片刻,便让管家取来家谱,细细翻阅。待她看完,天色已晚。

玉儿前来询问:“小姐,您是先用饭,还是等姑爷回来一同用?”

晚青妤此时并不觉饿,走到门前望了望天色,道:“再等等吧,他应该快回来了。”

纵使再忙,天色已晚,他也该回家了。

玉儿未再多言,也觉得等萧秋折回来一同用饭更为妥当。

晚青妤本打算等他回来再收拾房间,毕竟房中全是他的物件,她不好轻易挪动。后来转念一想,索性自己先住偏房,让他住主房。于是她将偏房按自己的喜好布置一番,又将随身物品搬了进去。

收拾时,她在他的书桌上发现了一些信。那些信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摞书旁,用一根洁白的丝带系着,丝带干净如新,显然时常打理。

她凑近细看,觉得有些眼熟,粗略一数,约有十几封,每个信封一模一样,上面并无署名,只画了一小截柳枝。

柳枝?

晚青妤蓦地眨了下眼,这些不正是她十二岁那年写给他的信吗?他……竟然全都留着?留了整整七年?

她简直不敢相信,当初她还怀疑这些信是否真的送到了他的手中。

如此说来,她写给他的每一封信,他都看过了?她在书上抄的那些羞人的情话,他也都读到了?

然而,他却一封信也不回?

晚青妤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她本以为他早已将少时之事忘却,没想到他竟然连信都留着。

这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年少时的冲动当真可怕,她当初是如何厚着脸皮写下这么多信的?

她的脸颊愈发滚烫,玉儿察觉异样,关切道:“小姐,您不会是又发热了吧?”

说着,她伸手探了探晚青妤的额头,惊呼道:“怎么这么烫?我去请大夫!”

晚青妤急忙拉住她:“不必,我只是有些热。”

“热?”玉儿疑惑。

晚青妤快步走向偏房,随口道:“在山间住惯了,回府后有些不适应。”

玉儿未再多想,帮她将物品一一归置妥当。

收拾完毕后,晚青妤静候萧秋折归来用饭。然而左等右等,他始终未归。

玉儿劳累一日,晚青妤便让她先去歇息,自己独坐偏房,捧书细读。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月色如水,洒在窗棂上,映得屋内一片清辉。主房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似有人影晃动。

晚青妤放下手中的书卷,心中微动,起身轻步走向主房。她抬手掀开主偏房之间的珠帘,不料正撞上往偏房而来的萧秋折。两人猝不及防,撞了个正着。

晚青妤身形一晃,险些跌倒,慌乱间伸手扯住了萧秋折的衣袖。萧秋折反应极快,顺势扶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子。待站稳后,晚青妤抬眸,正对上他的眼眸。

四目相对,晚青妤忽而想起他书桌上那些整整齐齐的信笺,心中一阵悸动,脸颊瞬间红了。她急忙松开手,低垂着眼眸,转身退回偏房。

萧秋折见她神色有异,眉梢微动,心中疑惑,却未多言。他缓步跟上前,声音低沉:“夜已深,怎么还未歇息?”

萧秋折作为京城中权谋厮杀的顶尖人物,手中事务繁杂,担子沉重,早已习惯了夜半三更才眠、五更天未明便起的日子。今日这个时辰回府,已算是难得的早了。

赵老爷子突发身亡,赵家人纠缠不休,此事颇为棘手。若是依照萧秋折以往的作风,事情未妥善解决完之前,他绝不会回府歇息。然而今日,他却鬼使神差地回来了。

更令他意外的是,晚青妤竟还未歇下。

晚青妤走到桌前坐下,低垂着眼眸,不敢再看他,轻声回道:“有些认床,睡不着。”

认床?

萧秋折眉梢微挑,目光扫向她身后的床榻。床铺已收拾妥当,洁白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窗幔也换成了淡粉色,显得格外温馨。

萧秋折审视了她片刻,见她神色躲闪,心中疑惑,清声问道:“我走后,江侧妃可曾为难你?”

晚青妤摇摇头,语气平静:“没有,我给她讲了山间的事,差点把她讲睡着了。”

看来她应对得游刃有余。萧秋折心中略感欣慰,四下望了一眼,道:“若是这里睡不惯,便去主房歇息,我睡这里便是。”

他本来打算让她睡主房,他睡偏房,只是事务繁忙,忘了收拾。他房中的东西,未经他允许,无人敢动。

晚青妤却觉得即便去了主房,自己也未必能睡得着,便道:“不必了,我日后睡在这里吧。”

她说着,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他,语气温柔:“厨房里还给你留着饭,你先去用些。洗漱的水我也让人备好了,天已晚,你早些歇息。”

晚青妤自幼随了母亲的性情,心思细腻,善解人意。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彼此照应已成习惯。方才闲来无事,她便不自觉地为他打点好了这些琐事。

她的父亲是朝中重臣,常因公务繁忙疲惫归府。她深知父亲的辛劳,自然也理解萧秋折的不易。

萧秋折听她温声细语地说完,沉默良久,未曾言语。烛光摇曳,映照在她清丽的眉眼上,仿佛一瞬间驱散了他满身的疲惫。

他自幼丧母,父亲风流成性,对他不闻不问。他从未体会过被人疼爱的滋味,更不曾有人如此体贴地为他留饭、备水。这种温暖让他一时恍惚,心中泛起一丝陌生的悸动。

片刻后,他低低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偏房。

晚青妤在屋中静坐片刻,听着主房再无动静,才缓缓上床歇息。

翌日一早,碧空如洗,暖风习习。

晚青妤醒得稍晚,起身后,玉儿前来服侍她洗漱。玉儿精神抖擞,喜笑颜开地道:“果然还是亲王府里住着舒坦,床是软的,饭是香的,要什么有什么。”

玉儿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但她觉得好生活才养人,尤其是像晚青妤这般出身金贵的,理应过得越来越好,日子蒸蒸日上。

亲王府确实极好,但晚青妤昨夜却睡得并不踏实。或许是因为与萧秋折住得太近,一时有些不习惯。

玉儿取来一件绣着粉色海棠的锦衣,笑道:“这是裁缝一早送来的衣裳,小姐快试试合不合身。”

晚青妤望着那质地上乘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玉儿一边帮她穿衣,一边笑道:“这是姑爷昨日离府后特意到街上裁缝铺为您订做的。时间紧迫,裁缝赶了一夜才做出一件,今早便送了过来。您先穿着,看看是否合意。”

萧秋折竟如此有心?还给她做衣服?

“他人呢?”晚青妤问。

“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玉儿回道。

他果然忙碌。

晚青妤整理妥当,出房用饭。刚踏出房门,便见萧秋折的一名属下候在门外。

晚青妤打量了他片刻,不确定地唤了一声:“方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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