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十二岁,他十七岁。
她犹是情窦初绽的少女。他已是京城中声名显赫的状元郎。
他天赋异禀,十四岁便摘得状元桂冠,随后的三年里,他屡建奇功,振兴奕国,更亲手设计了横跨大江、闻名遐迩的安平桥。此桥不仅便利了交通,更促进了大江两岸的商贸往来,极大地改善了百姓的生活。
他的这一壮举在奕国引起了巨大轰动,大江沿岸的百姓对他感激不尽,甚至在桥头立起他的石像,以供祭拜。
如此非凡的男子,世间罕见,上天不仅赐予他尊贵的身份和过人的才智,还赋予了他一副令全京城女子为之倾倒的俊美容颜。
晚青妤与他的初次相遇,是在皇宫的一场盛宴之上。她随母亲入宫赴宴,刚到城门口,便见众多官家小姐簇拥一处。她好奇上前询问,得知众人皆在等待萧秋折的到来,希望能与他有片刻交谈。
优秀的人受人爱慕本是常理,晚青妤虽闻其名,却未曾谋面,心中亦想一睹其风采。
待萧秋折的马车抵达,众女纷纷上前,晚青妤因年幼且身材娇小,被挤在人后,踮足仰望,却仍未能见其一面。
正当她努力向前挤去时,前方小姐身子一侧,她重心不稳,倏然摔倒在地。
而后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一双不染尘埃的白色鞋履映入眼帘。她顺着绣着紫藤的白衣向上望去,终是看清了萧秋折超凡脱俗的容貌。他的眼睫浓密如扇,双眸深邃如墨玉,身姿挺拔,气质高洁,当真风骨难拓。
他低头望向她,轻轻俯身将她扶起,声音清澈悦耳,关切地问道:“摔疼了吗?”
她一时呆愣,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见状,嘴角微扬,轻笑声中递给她一枚金叶子:“去检查检查有没有受伤。”
她接过金叶子,乖巧地应了一声。
他未再多言,穿过人群离去。
她手中握着金叶子,在原地伫立良久。那时她尚不懂何为情愫,只觉心跳如鼓,难以平复。
回府后,她鼓起勇气给他写了一封信,表达了自己的倾慕之情。
而他并未回信。
她又写了一封,他仍旧未回。
她如同中了魔怔,短短半个月内,竟给他写了十几封信,还将他的一切事迹和喜好都打听了个遍。
少女春心萌动,如春日里的野草,遇风疯长。悸动、激动、思念、渴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自持。
然而,他却如天上的皎月。
她给他写信的事情被父亲发现,父亲羞愧难当,罚她抄了三天的诗经,还请了先生和嬷嬷将她关在家中学习礼仪。也不准她再提及萧秋折。
转眼一年过去,随着新鲜事物的涌现和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将萧秋折遗忘。
后来,她喜欢上了别人。
多年以后,当她心中只有那个与她一同长大的竹马时,萧秋折却又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毫无征兆地跑到她府上求亲。
他直言需借两府联姻之力,以稳其朝中根基,并许下诺言,誓要解救身陷囹圄的太保府于水火之中。
彼时,她的父亲遭奸佞构陷,太保府遭皇家封禁,几位恶官穷追不舍,欲置他们于死地。
萧秋折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一线生机。
她并非矫情之辈,深知官场险恶,于是毅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萧秋折是个正人君子,言出必行。他们成婚以后,他并未轻薄于她,也未为难过她,还帮助太保府度过了难关。
如今,再抬头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与初见时相似的感觉。
但她知道,他犹如那安平桥上的石像,只可仰望,不可触及。
春风拂过,暖意袭人,今日的天气尤为宜人。
萧秋折见她直直凝视自己,眼睫轻颤一下,移开了视线,开口声音清冷:“马车已备妥,你今日随我回京。”
回京?
如此说他昨日之言,并非戏谑。
晚青妤服过汤药,精神稍振,起身下床,立于他面前,仰头望他。他身形伟岸,而她娇小柔弱,难以窥其神色。她退了一步,继续凝望,轻声回道:“我不能随你回去。”
此地生活安逸,她不愿再涉京城纷扰。
萧秋折闻此,神色微变。
她行至桌前,斟了两盏茶,递其一盏于他,轻声道:“我不随你回去,自有缘由。其一,你我婚期将满,和离在即,我无须再回亲王府。我离家已逾两载,世事更迭,想必众人皆已淡忘了我们的婚事,亦不再忆及我的存在。我若继续隐匿形迹,待到和离之后,也不会影响你我再觅良缘。其二,我于此地久居,早已忘却大家族的繁文缛节。亲王府乃皇室宗亲,我怕会给你添乱。”
她并非贪慕富贵之人,心中所求,自是明了。亲王府,非她所愿。
她将缘由说得清楚明白,而萧秋折,却只闻得那句“再觅良缘”。
所以,她拒绝随他回去,竟是打算再嫁?
嫁给谁?
嫁给付钰书?
房间狭小,萧秋折挡住门外光线,无形之中透出一股威严之感。
晚青妤不敢直视,倚于桌前,轻啜了一口茶。她虽与他接触不多,但她深知,如他这般有能力之人,鲜少被拒。如今被她拒绝,他心中定是不悦。
房间沉寂良久,萧秋折审视着她淡漠的神色,忽觉此行自取其辱。
他做事向来清醒,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也很清楚自己是个强势之人,凡事开了头就必须办好才肯罢休。
所以,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
他略作思索,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沉稳:“我带你回去,是想请你相助。”
当初成婚,不过利益交换,双方皆是聪明人。能维系这段关系的,唯有利益。
晚青妤望着他,他位高权重,竟需她一介女流相助?
他声音清冷,七分叙述,三分恳求。言罢,身躯笔挺,神色淡然,仿佛早已知晓答案。
这便是上位者的自信。
晚青妤放下杯盏,问道:“萧大人亲自前来,只为让我这小女子相助?说来听听,是何等难事,竟难倒了萧大人?”
她未急于拒绝,心中好奇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萧秋折拉开一旁椅子坐下,清声道:“亲王府中,出了些许纰漏。这一年多来,库中银两莫名减少。我多次核对账簿,皆是不符,应是有人暗中动过手脚。如今亲王府事务,皆由我掌管,但朝堂之事繁忙,我分身乏术。加之身边无可信任之人,我恐时日一长,会出大乱。所以,我想请你回亲王府,帮我管理账务。”
帮他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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