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所有的斯莱特林都看到了这一幕。
午宴长桌。
波塔尔·塞博身旁的位置，换成了舒格·利特维斯。
按常理来说，斯莱特林的长桌座位是按照年级划分不同区域。
除非级长特意要求。
原本是由另一位副级长雪米·安杰、一年级prefect德拉科·马尔福环绕着斯莱特林级长一左一右。
作为众人心知肚明最严丝密缝的斯莱特林三角区。
周围的家世各个都是顶尖，越往这一处靠拢越象征权利中心。
每一个位置自然也是安排好的。
舒格·利特维斯一开始并不打算在餐厅用餐。
他向来对这里的食物没什么胃口，每次都是随便去厨房打包一些三明治，就去有求必应室了。
是德拉科·马尔福注意到了舒格·利特维斯，主动让了位置。
30
一个猫头鹰，直直坠落进汤盘，砸了面前的倒霉蛋满脸奶与油混合物。
它冒着迷糊的星星眼，棕色羽翅淋湿一团。
坐在倒霉蛋旁边的男孩低低的咒骂一声。“shit，你家的猫头鹰怎么总这样，没救了。”
“噢——”他恶狠狠地用袍子擦拭皮肤，擦到发红，欲哭无泪道。“该死！我都忘了这是我的新袍子。”
“对不起。”倒霉蛋纳威，同样擦着脸颊。“它上年纪了，坠落变得没准头。”
旁边的男孩倒没为难他，显然很习惯了。
“你还不快点打开？这次家里人又送了什么？”他指着包裹，催促道。
纳威缓慢地从汤盘里捞起一个小包裹，撕开沾满汤渍的封皮。
只见一个深黑色的盒子，用白色系带紧紧地扎了个小蝴蝶结。
解开蝴蝶结，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个透明的记忆球。
纳威拿起记忆球，里面飘着的白雾，蓦然变成红色。
“啊，是记忆球啊，对你来说很实用。”旁边的男孩嚼着薯条，中肯道。“当你拿在手上，白色变成了红色，就代表忘记了什么事。”
纳威盯着记忆球里飘动的丝丝红雾，表情苦恼。 “我知道，可是我不记得我忘记了什么。”
哪怕拼命回忆同样无事于补，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
“纳威，拿过来给我们瞧瞧！”
对面的同级男生伸出手，喊道，
“哦..哦。”纳威将记忆球递给他。“小心一点，别摔破了，不然奶奶会生气的。”
“知道啦。”
话完，纳威注意力才放回到汤盘里可怜兮兮的猫头鹰，他把猫头鹰捡出来，拿起雪白的长巾，奋力地给它擦起了脑袋。
“我的纳蒂，梅林的胡子，来尝点培根吧。”
不知何时，记忆球一个接一个，来到了三人组的手中。
哈利拿着记忆球晃了晃，递给舒斐莉亚。“舒斐莉亚，你要不要看看？”
他解释道。“他们说这是纳威的记忆球，你握上去变了颜色，就说明你忘记了件事。”
舒斐莉亚接过，拿在手中，白色玻璃球一瞬间，蓦地变成了血一般的红。
31
相较于格兰芬多长桌，斯莱特林这一边更加安静。
他们秉持贵族的诸多用餐礼仪，就连讨论声也相对含蓄，声线压低。
尤其是今时不同以往。
一位极少能在餐厅碰见，似乎还得了斯莱特林级长与一年级领袖青眼的舒格·利特维斯，难得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用餐。
斯莱特林的学生不免一个赛一个的矜持，部分知晓舒格·利特维斯背景传闻的人，莫名感到局促的紧张。
只见，舒格·利特维斯一言不发，一副对外界事物极其惫懒的模样，任凭再挑剔的古贵族也难以对他的姿态置以劣评。
许多人不动声色的视线，久久在舒格·利特维斯周边徘徊，甚至有人藏不住直直望着舒格·利特维斯的愣怔模样。
德拉科·马尔福遮掩不住地烦躁。
弗林特笑了笑。“别担心，过两天你来试训，我保证你过。”
“我自己知道我能过。”德拉科·马尔福挑起眉，他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旁的舒格·利特维斯，大言不惭地说道。“这两天每个人都在聊魁地奇，就好像他们能进斯莱特林队似的，只有我不同，就算我只有一年级，对我来说也易如反掌。”
弗林特适时地附和几句。“我很期待过段时间我们的魁地奇新装备，那都多亏你了，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扬起了眉毛，傲慢地假笑。
他一直暗中观察着身旁那个人的神情，却无丝毫的变化。
内心忍不住涌上一股躁动不安的烦闷。
德拉科·马尔福一甩银叉，在他人望过来的视线，冷呵一声。
波塔尔·塞博慢悠悠道。“是谁惹了我们的斯莱特林小王子？”
德拉科·马尔福指了指另一边。“还不是那群该死的格兰芬多，真是一群跳蚤，吵死了。”
“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记忆球，不知道他们在那喧哗什么？”
32
许是霍格沃茨连续下了好几天的细细小雨，这天总算不一样，天空愿意赏个晴朗和煦的笑脸。
带着兴奋神情的学生们穿梭古堡处。
两条不同校袍风格的学生队伍，走过圆拱形的甬道，匆匆踏过长满了青苔藓的石阶，来到了黑湖边。
湖水粼粼，不时有鸟群轻点着水波，荡起阵阵涟漪，飞入一望无际的蓝天。阳光洒在脸庞，微风拂过发梢，感受到青草与泥土交混的湿润气息。
脚下踏着的草地，轻抚的露水被炙热的阳光彻底蒸发，小草随风摇曳，打着旋浪，学生们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宛如插入云霄的高耸城堡。
不安分的活泼分子嬉笑打闹，引来前方的霍琦夫人的呵斥。“别停留在这儿！往前走，往前走。”
学生们便又走了一段路，这时他们还在城堡内。
终于他们看到了一处空旷的平坦草坪，许许多多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行了，每个人挑一把顺眼的扫帚，都过去站好。”霍琦夫人利落地说道，她吹起短促的哨音。“这是第一堂飞行课，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个好印象。”
霍琦夫人说得有些傲慢，以往的老师总会说“希望我们对彼此有个好印象”或者“希望我能给同学们带来不一样的全新内容”，但是她就是不一样，这是霍琦夫人的自信。
“还有谁没挑好扫帚，都报备一声，互相配合，我们不要耽误时间！”
舒格·利特维斯随便走到一把飞天扫帚前，德拉科·马尔福则是选了他旁边的一把。
途中又小声抱怨。“梅林的胡子，你都不挑一下的吗，怎么这些扫帚都这么破旧。”
德拉科·马尔福挑剔地看向其他人的扫帚，若是看到哪怕有一点比他们好，就说要交换扫帚。
霍琦夫人姜黄色的眼眸不时地转动。 “伸出你们的右手，放在扫帚上方，别让我看见有人把扫帚拿起来了。”
学生们照做。
“好了。”她喊道。“呼唤扫帚，让它们自发地跳到手中。”
“我一吹口哨，你们就喊，起来！”
霍琦夫人口哨一鸣。
学生们就迫不及待地大喊。“起来！”
“舒格，你的飞行技术怎么样？”德拉科·马尔福挑起眉，侧头看向身旁的人，骄矜中透露出洋洋得意。“我可是从小就玩扫帚长大的，你可别被我比下去。”
舒格·利特维斯抬抬眼皮，没出一声，脚边躺着的扫帚倏地跳进他的右手。
“耐心些小伙子们。”霍琦夫人摇了摇头，面对很多学生的扫帚纹丝不动后，气恼不解的神情。“我再吹一次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
“诀窍就是脚尖发力，拿稳扫帚，身体保持好平衡，上升几英尺后就落地，明白吗？”
“听我的口哨，三、二、一，起飞！”霍琦夫人“呼”了一声，大声喊道。“不要飞得太高！”
舒格·利特维斯坐在扫帚上，轻轻一蹬地，扫帚缓缓上升，紧接着愈来愈快。
风穿流过他的指尖、发梢、身体，耳后传来其他人的呼唤声。
舒格·利特维斯抛却所有，闭上眼，仅是感受风流的呼吸。
半晌，徐徐睁目，他回落到地面。
“不飞了吗？”布雷斯·扎比尼紧握扫帚，微笑着问道。
-
罗恩松了口气，他喊了好几声，扫帚终于飞到了手上。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尖叫。
“纳威！”赫敏捂住脸大声喊，所有人的目光朝之望去。
只见，主人公纳威像一只离了牵引绳的风筝，“哗啦哗啦”地在空中随风摇摆，扫帚的木枝条簌簌抽动，棍身带着纳威往天空直线上升。
纳威脸色苍白，往下望了一眼地面，胸腔剧烈起伏。
霍琦夫人急促地吹了几声口哨。“孩子，回来！别再往上飞了！”
“老师，扫帚失灵，不受控制了！”纳威惊恐道。
“酷。”罗恩没忍住鼓了鼓掌。“飞得可真高。”
闻言，赫敏回头，瞪了他一眼，仓惶道。“他会摔死的！”
“纳威这飞行技术跟他家猫头鹰有得一拼。”今天午宴，坐在纳威旁边的格兰芬多男孩道。
“嘿！快看，纳威飞下来了！”
“同学们，闪开！”与此同时，霍琦夫人大声喊道。
不知何时，纳威骑着扫帚急速坠落，迎来了一阵大风，他身体失控。
砰地一声，纳威身体呈现一个诡异的歪斜角度，与扫帚亦同摔倒在地。
学生们齐齐围了上来，不少格兰芬多的女孩子擦着眼泪。
霍琦夫人第一时间去探纳威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她的脸色与紧握成拳的手指一样屈折、惨白。“够了，都别围在这儿，我送这孩子去医务室，你们都老实待在这！等我回来，我不想看到有任何一个人在偷玩扫帚！”
霍琦夫人扔下这句话，简短地施了一个小型恢复魔咒，就搀扶着纳威离开了。
纳威就像一个嘻哈牛仔的低腰裤，摇摇欲坠，尽全力地在霍琦夫人的支撑下，一瘸一拐地离开。
“扫兴。”德拉科·马尔福撇撇嘴，眉目一转，突然，他发现什么，迈开步伐。
德拉科·马尔福从草地上捡起一个记忆球，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晃荡。“瞧瞧，有人落下了什么。”
“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
他的声音特意放大，身处于人群中，足以让尚且惊慌未定的学生们目光转移。
“——马尔福，那是纳威的！”哈利愤怒地指着记忆球。
“啧，不过是个可笑的胆小鬼，杂种。”德拉科·马尔福阴恻恻地笑了。
“你再说一遍。”哈利怒瞪着他，“给我还回来！”
人群逐渐分成了两个对峙的队伍。
德拉科·马尔福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来拿。”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抢走马尔福手中的东西，除非是我不想要。”
说罢，他斜身骑着扫帚，睥睨所有人，飞向天空。
赫敏拉扯着哈利的袍子。“冷静点，哈利，霍琦夫人回来就完蛋了。”
“放开我，赫敏。”哈利一根一根地扯开赫敏的手，眸中闪着火光。“我无法容忍他这么侮辱纳威！”
忽然，一身影像道鞭挞湖水的柳枝，掀起阵阵涟漪与清香，倏然间拂过。
她浮到空中，平时自然飘荡在腰际的黑发，随风摇曳，阳光好像特意撒到她身上。
哈利与赫敏愣了两秒。
罗恩大喊。“嘿！小心点，舒斐莉亚，待会老师就回来了！”
德拉科·马尔福略微睁大眼眸，意想不到竟然是她，率先飞了过来。
“我还以为，你只是哈利的其中一个跟班呢，舒斐莉亚。”他不自然地望了望脚下，似是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马尔福，把记忆球给我。”舒斐莉亚轻扬下颌，平静地说道。
“你不去帮帮她吗？”布雷斯·扎比尼微压眼眸，勾唇一笑。
他仰头望天，看着那两人暗含的硝烟，复目光向舒格·利特维斯凝视。
连布雷斯·扎比尼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应。
“不需要。”舒格·利特维斯神态慵懒，话语冷淡。
他的目光一刻也不离空中的那一道身影。
布雷斯·扎比尼不会蠢到，不知道舒格·利特维斯在注视谁。
他只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些许嫉妒。
“舒斐莉亚·利特维斯。”德拉科·马尔福缓缓咀嚼着这个名字，颇有些咬牙切齿。“你竟敢晃到我面前示威？”
“我明明大发善心地放过你一次又一次。”
德拉科·马尔福捏紧了手中的记忆球，近乎要把它捏碎。
舒斐莉亚轻轻歪了歪头，她与舒格·利特维斯如出一辙的面容，露出一个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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