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仅留于巫辰脸上,她微眯着眼,素手翻转间,一记耳光裹挟着杀意,迅猛地甩向眼前人。
响声在寂静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心发颤。
殷思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却仍是低头不语。
“你说话!”
声音凄厉,怒意怨愤于心,未换得一语。
“你口中,还有真话吗?”
“我没有骗过你......”,殷思只将头深深埋下,几缕墨发垂落在眼前,声音微颤后,应是又哭了出来,“我解释,你还能相信我吗......”
室内气氛陡然冷凝,温光不再,轩窗边,悄然间滚落的泪滴炙热不再。
巫辰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愫,有怒意亦有痴怨,几步上前,拽住殷思衣领后,将他重重抵于桌案前,“你哭什么?”
巫辰从不认为,家人之死会与殷思有关,心生怨怼也不过是因他的知情隐瞒。
殷思经巫辰这样一拽,连心肺也被紧紧揪住,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艰难无比,钻心的痛楚迎上时,根本说不出话。
见他一改平静的态度,气息骤然急促,巫辰更是难知殷思正心虚得怕着些什么,靠近他后不敢置信得喃喃低语。
“你是在害怕吗?”
巫辰眼看着殷思的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滴落于案桌上,泪花破碎散落。
只是几滴清泪而已,却烧得她心口生疼。
“你在......怕我?”,满心的费解只化作怒火,巫辰已是难控心绪,四目再次相对时,他眼里又是责怪的神情,全然失了往日爱意。
巫辰猛地提气,将腿横扫而出过后,早已后悔不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殷思直直被踹出房门之外,更将半扇门扉撞碎,屋内徒留清寂与尚未消散的嗔怒。
巫辰也愣住了,只慌乱回忆,方才究竟是踹在了他身上哪一处。
追出门时,已是殷思落地后,于尘埃间连滚数匝。
巫辰先是见他捂着心口蜷缩在地,后又突然像无事了一般,拍了拍衣上尘土,神色平静不发一言,默默起身后朝着回廊的方向径直离去,行动间未再抬头看巫辰一眼。
巫辰双唇微颤,试图轻声将他唤住,“站住。”
“殷思,我叫你站住。”
殷思稍顿半步后,换手撑向回廊立柱,仍是不停地向前。
府上侍从应是听得了破门的动静,初鸣带着几人匆忙往书房院前赶。
巫辰疾步赶至,稳稳将殷思拦住后,才发觉他身体正抖得厉害。本想去探他脉象如何,可还未碰至他颈间,手便被无情打回。此时已顾不得与殷思置气,揪住他袖上衣物不肯松手。
殷思稍一抬眼,似是看向了眼前的巫辰,可很快将目光收回,而后身形摇摇欲坠,终是跪地难起。
须臾,他缓缓抬起手捂住嘴,边蹙眉忍痛,边发出呜咽的闷响。
殷红鲜血自指缝间溢出,残阳泣血时,巫辰只知自己又将他伤了个彻底。
他心衰旧伤本就未愈,根本受不住巫辰的全力一击。
初鸣带着一群侍从赶来时,只见殷思靠在巫辰怀里昏迷不醒,深红血色染尽两人衣衫。
......
*
旁人问起殷思心疾是因何复发,巫辰倒也不搪塞避讳,直言就是自己打的。
谁也不敢因这事去指责巫辰,只她一人翻来覆去得痛苦揪心,总在情急生怒之时做出离谱的错事来。
之后的几日,不论巫辰在塌前如何像从前那般威胁,都无济于事。
没日没夜得等,烛火前的身影略显疲惫,巫辰坐靠于塌边,昏昏欲睡。
脱离梦羁,意识重归后,双手已不受控。
身体虽是无知无觉,却觉察出了手腕下的片片湿热,巫辰正素手执刀,静待着刀刃切入皮肤。
血珠溅落,似断了线的红泪。
看清眼前时,见殷思双眸轻阖,正安然得睡着,巫辰更像是松下一口气,还好只是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锋刃仍在有条不紊地划破肌肤,耳边仅剩皮肉被切断后涌血的声响。
若殷思还不愿醒,她对此也不为所动。
......
*
“咳......咳咳......”
“阿颜醒了?”
眸光轻落处,原本渗血的创口被悉心掩去,伤痛也随之悄然隐匿。
殷思轻抬巫辰才包扎好的手腕,轻声询问怀里的人:“要起来吗......”
“不要。”
殷思似是轻声叹气,抱着巫辰靠向桌塌边,“还好未伤及筋脉。”
巫辰未打算侧头看他,只将身体向他稍贴近些,“殷思,你的心疾未愈,为何又不告诉我?你是想等某日,以命相挟吗?”
殷思面色如纸,苍白得几近透明,双颊不见一丝血色,无奈道:“才睡了几天而已,不严重的。而且,不是你在用命威胁我吗......”
“你让我听着,你用刀割腕的动静,是想活活将我吓死吗......”
寒夜沉沉,屋内冷冷清清,巫辰正想去握住他的手,感受些许温度,可不知何时起,殷思身上再少有温热之感。
巫辰正想开口,却不知如何道歉,如何哄他。
“八年前,展家遭抄那日,我确实.......也在。我想哭,却是因为那日,见了太多枉死的人......以我之力,竟是谁也救不下。”
巫辰问道:“殿前司入展家,也应是查抄、抓人。为何会杀人的?”
殷思解释道:“御前的殿前司,并非仅有为人所知的那近百余人,平日里在御前见到的那些,只是殿前司的‘昼司’。鲜少出现的,还有一支‘夜司’,且‘夜司’仅出现于情形紧迫之时,除殿前司总督与帝后外,无人知晓。‘夜司’行动时,‘昼司’会收到假的任务通知,避开相遇。”
“查抄展家那日,本应是‘夜司’行动,可‘昼司’却收到了.......相同的查抄命令。且那日的夜司被换作成,来路不明的一群人,除我以外的其余殿前司,皆死于非命。”
巫辰道:“如此一来,你是殿前司明面上的‘昼司’,你怎知此事?”
殷思笑道:“哈......我猜的。昼司与夜司是我随意取的名字,大意就是有两支殿前司的队伍,头一次相遇时,碰在了展家。”
“......”
“九月初三出了容安山,面圣那日,我动用了殷氏兵符,为日后还可有的解释,用暗号......将‘夜司’叫了出来。”
巫辰抬眸看向身后的殷思,又伸手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不知他是否因病了几日,烧昏了脑子。
殷思拉住巫辰的手,“我没有胡说......”
巫辰追问:“你用的什么暗号?也是猜的?”
“暗号是一个人。”
“殷思,你还是回塌上躺着吧。”,巫辰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因巫辰一动,殷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道:“八年前我活着出来后,也是无人相信我说的话......”
“每当作为‘暗号’的那人,未出现于昼司的队伍,夜司才会出动。昼司与夜司的全数亲卫,皆可一一对应,唯少了作为暗号的那人。因此殿前司当日的出勤名册上,不会有‘暗号’的名字。”
巫辰听殷思将事情说得越发离奇,据颐王寿宴那日,有关殿前司名录有异的情形,离谱的猜测竟听着真了三分,于是好奇发问:“.......可若‘暗号’请假了呢?”
“所以‘暗号’一定要选,绝不会请假离队的。”
巫辰道:“哦,所以八年前你是那个暗号,现在的暗号是云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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