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拉架无果,温、戚二人你一爪我一爪,手和脚都用上了打成一团。
偏偏打得还毫无章法,都是用最原始的纠缠方式,在雪地上滚了几遭,精致的衣衫上都沾了混着黑泥的雪,温期反攻过几次,最终还是被戚信这小子压在了下面。
一双杏眼还是瞪着,眼泪却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我就是想打你,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有你哥容卿君,你有你久负盛名的爹,你还有不懈钻研的各位长辈,哪怕不学无术也走到哪里都有温氏门徒拥戴。我呢?戚与武那帮人居然只知道把期望寄托于一些小孩身上!我从七八岁时就掌管戚家商道,他们什么事情都要问我!都要我拿主意!天天点头哈腰像条狗一样!呵呵,结果呢,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却没有真正把我们当成一回事!小姐被巡查史带走了也不去救,有了重大事情把我摘除在外不和我商量。 ”
戚信越说眼泪流的越多,颗颗泪珠滚过他雪白的少年面孔上。
温期没想到他打着打着忽然哭了,不禁愣住了。锁着他的腿松了力道也不知道爬起来。
戚信仿佛被打开了什么闸门:“我从小到大都是面对着这样一群人过着这样的日子,撑着戚家。在外人却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公子,这些事情,你们能懂吗,能懂吗。”戚信抬手擦眼泪,吸着鼻子,肩膀一抽一抽的。
漂亮的少年落泪总是让人心疼的。况且戚信不过才十六岁出头,还是能任性的年纪。
温期看他双眼和鼻子红红的,脸上沾着带着泥的雪,一时间语无伦次:“你,你,你,你怎么哭了呀。哎呀,我知道你们戚家艰难,可是我在温家,也是不好受的,天天挨骂,从小被我哥追着打……哎,要不你再打几次,别哭了行了吗……哎,早知道你会忽然哭,我就不和你吵了。”
要命要命,为什么要让他面对这样的情况,简直要死了。
江三走过来,拍拍戚信的肩膀:“懂得,懂得,都懂得。从一见到你,就懂得。尽管哭,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你还能哭很多年呢。”
戚信却到底是个聪慧又懂事的少年,一通发泄完了,擦擦眼泪就呆住了,仿佛不知道怎么就做了这样的蠢事,一时不知如何收场,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没有,就是忽然……都是我太任性了,不知道怎么就……其实根本不管你们的事。其实我也不讨厌二公子,我就是嘴欠罢了。”
江三心里有些发酸,笑了笑:“嘴欠也有嘴欠的好处,有时候确实要骂骂别人嘛。只要心里没对别人不好,其他的都没啥大不了的。”
温期觉得自己是容卿君的弟弟,好歹也要有些容人之量,包容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少年发个脾气实在没什么,也道:“是的,是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很生气,哎,真的不要和你吵架了。”
戚信别扭地哼了一声,小脸板起来:“今天的事情你们都当忘了,谁也没看见,谁也不要往外说。”末了,又加一句:“行嘛?”
“行行行,好好好。”
三人这才又重新站好,气氛融洽了很多。
温期和戚信的衣服都打湿了,江三让他们回去换。
江三一直记得王二拜托他接济崔文的事情,此刻在这里停留几天,江三想试试运气,顺口又向街上人打听:“盛世昌平,兄台,可知道这里去洙泗镇怎么走?要几天?”
“可是西边那个洙泗镇?往西走就是了,平常要是马车没日没夜的赶路,约莫要两天。可是现在,这大冷天的,又是雨,又是雪,又上冻的,没人愿意赶路。要多久,可就很难说喽。”
江三谢过那个路人,思量一下就下了决定。需要做的事情还是要尽快做为好,只要有机会,就不能往后拖,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乌云没有消散的迹象,估计还要下几天的雨,船在这里要停上上好几天。不趁这个时候赶去完成王二的遗嘱,以后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来。
待到江三跟他们打过招呼,温期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要去赶路?你莫不是疯了?我在外面走走都冷得慌,你居然还要骑马一路吹风过去?!”
“是,冷,我也冷得慌。可是这是我朋友临终前的嘱托,不实现,我于心难安。骑马速度快,还灵活,不会耽误功夫。多穿几件保暖的衣服就得了。”
“……”
江三翻箱倒柜,把紧身保暖的衣服穿了几层,上衣和裤子都是一层交叠着一层,绝对不会因为运动裂开漏风。又拎出重金购买的高级裘皮包了几层。这裘皮不但保暖,表面油光水滑,还能挡雨。
江三拿绳子往腰上一扎,把衣服都扎的紧紧地,上下仿佛两个柱子上顶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球和一个小球:头。
然后他把头发扎好,带上头圈,面罩,耳罩,手套,武装的只剩下一个眼睛。
最后再套上蓑衣,整个变成了一只人形肥粽子。
温期折扇掩嘴,哈哈大笑:“你这,哈哈你这也太厉害了吧,我从来也没见过谁穿这么多的,关键是还有这个蓑衣,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怎么看着这么好笑。”
江三转了几圈:“那你今天是见到了。嘿嘿,穿这么多,看怎么冷着我。”
“就算冷着也穿不了更多了,你再穿这外面蓑衣就套不上了,难道还要给你再赶制一件?哈哈哈哈。”
江三笑了笑:“如此,我就走了。”
“嗯嗯,快去快回,一路顺风。”
江三骑上马来,才觉得自己完全小瞧了化雪天的寒冷。
迎面的冷风就像刀子往露出来的眼睛里戳,脸上的面罩也能感觉到风透过上面的空隙,直接一路穿到里面,刺的皮肤生疼。
身上穿着层层皮毛,也没过多久就败下阵来,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感觉面前飘着的是冷硬的铁。
寒风吹得他在马上直打哆嗦直机灵,咬咬牙,还是继续骑马。
按照这个速度,应该一天一夜就能赶到。
不过更加艰难的情况随之而来,蓑衣毕竟是木质的,虽然编的很细密,手艺精湛,可是被雨泡久了也经不住,沾着蓑衣的那层皮毛都湿了。
江三感觉寒意又离自己近了一层。
座下马忽然打了个滑,眼看要栽倒,江三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忙勒紧缰绳,一侧身体放低,脚在地上一撑,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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